奇花异卉不明去向;花园变成花冢;怪草把我缠倒,一种怨恨被它“种”入心里;烦先生不知所踪……。初入城中竟这般莫名诡异。
山上的两处容身之地接连被毁,想到山下暂避是非,没想到也不清静,看来撼山的这场动荡并非虚妄。
眼看天光将亮,谷难见要去程门先生那里互通消息,留我独自在此。
谷难见出得门去,我在各屋中踱去踱来。一日来无休无眠,竟也不觉饥饿困乏。连日遭遇在脑中一幕幕交叉上演——奇诡、惊惧、滑稽、悲伤、豪情万丈……。
门口传来敲门声,心下嘀咕,师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怕是又有什么事情了。一看时间,不知不觉竟也半日有多,忙去开门相迎。
开得门来,门外竟空无一人……。探身张望,四下仍空空荡荡,正自纳闷……,“请问,烦先生在吗?”一个声音陡地从身后传来,心头一惊!回身的刹那一个人影已映入眼中!
那人身处一团阴影之中,容貌不详,五官不清。
“你是谁?!”
“我……,说了你也不会知道的,没有人会认识我的。我……什么也不是。”
这人的声音很轻,语气消沉,但听不出有什么恶意。我略微平静了一些,“你怎么进来的?”
“你开门我就进来了。”
“我怎么没有看到你?!”我根本不信他说的。
“是啊,根本就不会有人看得到我,就算我站在人家面前也不会有人看得到我。”
这人的声调里竟有些凄楚,让我不忍再追问下去。“您来找烦先生?”
“是啊?”
“那请问,您找他有何贵干?”
“想求他一件事。”
“什么事?”
“想借他一朵花。”
怎么又是借花的?……,也是,烦先生这里除了花还有什么?“什么花?”
“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