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曲径通幽的游廊里,李辩很是赏心悦目,“陈兄,你们家这大院韵味十足啊!”
前面带路的陈新彦笑着说到:“我们陈家在南灏城也是百年家族了,这处宅邸自从我祖爷爷传下来后期间虽然经过几次修缮和扩建,但一直都保留着宅子古色古香的韵味,这院子里有些树和竹子都是我祖爷爷那个时候种植的,还专门请了花匠来精心打理。”
“看到这竹子倒是想起了辩哥儿家后山坡的竹林。”苏沐望了望刚走过的竹林。
“哦,没想到李兄也是爱竹之人,希望这儿能让李兄和苏兄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陈兄,你这倒是误会我了,那竹林是家父种的,不过经过这里确实有点回到家的感觉。”李辩有点怀念那种不知岁月苦修的日子了,“对了,陈兄,刚怎么没见到四当家的呢?”
陈新彦听到李辩问起自己的四叔苦笑了起来,“这……”
李辩看陈新彦一副为难的表情,心想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陈兄,如果有什么不好说的就别说了。”
“这倒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四叔那人经早年一些事后就基本隐居在府中很少出来了。”
李辩和苏沐顿时明白让陈新彦感到为难的恐怕就是四当家经历过的那些事,俩人也识趣的没再继续问下去。
又继续往前走了大概一刻钟,众人才来到一僻静的小院处。
“李兄,苏兄,到了,我知道二位不喜欢被外人打扰,就特意让我爹安排了此处让你们住下。”陈新彦看着眼前的院子怔怔出神。
李辩和苏沐自然也发觉了陈新彦的失神,便喊了几声,“陈兄,陈兄。”
陈新彦回过神来,“抱歉,李兄,苏兄。”
李辩问到:“陈兄,这院子以前难道住过什么人?”
“让李兄见笑了,家母也是个喜静的人,以前也会偶尔来这院子里小住几日。”
“那刚才在堂上怎么没见伯母出来呢?”苏沐追问到,李辩在旁边忙拉了拉他的衣袖给了一白眼,但话已经问出口了。
“额,家母在十二年前生小妹时难产去世了。”陈新彦陷入了回忆。
苏沐立马意识到自己刚问错话了,“不好意思啊,陈兄,那这院子我们不住了。”
陈新彦听了连忙摆手,“别,苏兄,我刚只是许久没来这院子,一下触景生情而已,其实院子里关于家母的一些物件在她去世后我父亲就叫人搬回了他的院子里,这十几年间也一直空着,但如果是让李兄和苏兄二位住下的话,想来家母在天有灵也会感到十分高兴的。”
“那就多谢陈兄了。”李辩和苏沐拱手行了一礼。
随后李辩和苏沐从婢女身上接过包袱,“陈兄,我们俩人不习惯被别人伺候,你瞧这侍女……”
陈新彦笑了笑,“行,我明白李兄的意思了,那这俩婢子我就不留下了,等晚宴的时候我再安排家丁过来叫二位。”
“多谢。”
看着陈新彦和女婢的身影消失在游廊的拐角处后李辩和苏沐才转身进了院子,当然,俩人早就用神念探查了下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暗哨盯着他们,看来这陈帮主也算是一光明磊落的人,这对于接下来有可能的合作也算是一件好事。
李辩和苏沐进到院子后就各自找了一个房间放下包裹打坐修炼起来,虽然南灏城的灵气比起灵气之眼弱了太多,但也好过于村子里不少,这段时间一直在赶路也没空修炼,俩人也想趁此机会多少提升下修为。
此时,陈府的大堂里,在陈新彦带着李辩他们走出院子不久后,几位当家的就都纷纷按位置坐了下来。
陈沅盯着石庆虎空荡荡的左袖,痛心地说到:“二弟,连累你了。”
“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为了小彦,不要说是这一条手臂了,就算是让我豁出这条命我也愿意。”
颜腾猛地拍了下茶几,“哼,这枭振帮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打小彦的主意,大哥,这次我们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陈沅叹了口气,“哎,以前我还是太心慈手软了,想着只要不是太过分,也给其他帮派留些活路,但没想到他们得寸进尺,竟把我的仁慈当做他们无的放矢的条件。”
“嗯,是的,虽然这次牵头的是枭振帮,但能瞒过我们众多的耳目偷袭二叔的队伍,想来其他帮派也出了不少的力,恐怕就是帮里下面的人也大有立场不稳的。”纳兰瀚继续分析到。
“嗯,瀚儿说的不错,这次我们要准备充分,彻底打掉枭振帮这只出头鸟,敲山震虎,让其他帮派安分起来,之后再慢慢吞并。”
颜腾“唰”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哥,那啥也别说了,我们这就去枭振帮的老巢灭了这帮小兔崽子。”
纳兰瀚忙安抚颜腾道:“三叔,瞧你这急吼吼的样子,大伯刚说了要准备充分,你这就火急火燎的想去拼命。”
“嗯,三弟,你先坐下。”见陈沅发话了颜腾才又重新坐回位置上,“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清除掉帮内那些不安分的人,这事瀚儿已经着手去做了,接下来我们才集中精锐力量直接上门擒贼先擒王,到时肯定少不了需要三弟冲锋在前的。”
颜腾见陈沅都这样说了也只好猛灌了一口茶平息下自己心中的怒气,待他平静下来又继续问到:“对了,大哥,你刚才为何要对那俩小子这么客气,还认了他们当子侄。”
“哈哈哈,这事二弟应该也和你说过了,当时他们俩人半路杀出救下二弟和彦儿,枭振帮的“参差剑”和“笑面书生”在俩人手下也是一死一逃,刚才我也小小地测试了下,确实武功不俗,而且年纪又这么小,所以就起了拉拢之心,也不会让他们参与到帮中事务来,对于我们来说并没什么坏处。”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沅没提到石庆虎和陈新彦在返回的消息中对于李辩和苏沐可能是修仙者的推测,石庆虎也是闭口没说。
“嗯,我倒也是挺喜欢那俩小子的。”纳兰瀚笑着说到,要是李辩此时在场听见这话肯定会在心里说“我可不想天天见着你”。
随后几人又讨论了下帮中的其他事务。
“好了,今天就先说到这里,三弟和瀚儿一路劳顿,你们就先下去修整一番,二弟你留下来我再帮你检查下伤势,四弟那儿我待会儿自会去他那里向他详细说明情况。”陈沅见事情讨论的差不多了就让颜腾和纳兰瀚退了下去。
待颜腾和纳兰瀚起身告辞走出院子,陈沅便对石庆虎说到:“二弟,你随我来。”
说着便站起来带着石庆虎走到堂后,在墙壁上摸索一阵打开一处暗室,石庆虎见状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俩人一起进到暗室,随及墙壁又恢复如初。
暗室里灯火通明,俩穿着素布衣衫耄耋之年的老头坐在上首正品着茶,一眼看上去就和邻家老翁似的平凡。
陈沅来到老人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二叔,三叔。”
石庆虎由于少了一只手不知该怎样行礼,正待要躬腰时一阵微风扫过托起了他的身子。
“就不要多礼了,都坐下说话吧。”左手的老头开口说到。
“是,二叔。”
原来这两人正是惊龙帮最大的依仗,陈沅那内功修炼到归一境界的二叔、三叔。
“东西都带回来了吧?”陈沅三叔语气淡淡地问到。
石庆虎赶忙回答到:“带回来了。”随及就从怀里掏出一黄铜色的古朴令牌来,只见上面飘逸地刻着“縹緲”二字,好像是浑然天成不是后期雕琢的。
陈沅接过令牌放在手中仔细地端详起来,“这次让小彦打着回乡祭祖的旗号,其实真实目的就是从祖坟里取出这缥缈令来,这令牌我爹也从来没和我提过,要不是二叔、三叔突然让我安排小彦去取估计我都得被瞒在鼓里一辈子。”
“那倒还不至于,在我们这俩糟老头子归西之前自会把这秘密传给陈家家主,这也是陈家的祖训。”陈沅的二叔品了口茶,“至于这缥缈令的来历就让三弟给你们解释下吧。”
“好吧,那我就简短地说下,其实这令牌是小沅的爷爷有恩于清灵宗的一长老,那长老为了报恩所赐下的,随着令牌一起赐下的还有几瓶丹药,这清灵宗是一修仙者的宗门,至于修仙者之前我和你们讲过了,这里就不再多言。从被赐下令牌至今两百多年间,我们陈家靠着那丹药也培养出了几个像我们一样内功修炼到归一境界的人物,然后才有了今日在南灏城的一点家业,而这令牌据小沅爷爷告诉我们是可以拿着不需选拔直接就能拜入清灵宗山门的。此事事关重大,如果泄露出去怕是会在江湖上引起腥风血雨,即使是在陈家内部也都只能由每代家主口口相传。我们拿着这令牌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拜入清灵宗,后来就按小沅爷爷的意思随他葬入祖坟,直到上次我们和瀚海书院的韩老头喝酒才从他嘴里套出明年清灵宗会打开山门对外招收弟子,这韩老头是修仙门派儒意门派驻在书院的外门弟子,他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所以我们这才匆忙地安排庆虎护送小彦回乡去取,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枭振帮差点坏了大事。”
陈沅等他三叔说完便连忙问到:“三叔,你之前也说这不是每个人都能修仙的,那让小彦带着缥缈令去拜入清灵宗,如果他不能修炼呢?”
“哎,你也是糊涂,这种机缘千载难逢,不去试试怎么行,武学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到归一境界顶天了,要真想再进一步只能走修仙一途,小彦是陈家唯一的传人,不管成不成都要让他去搏一搏。”陈沅二叔训斥他到。
“还有,小彦走后你必须尽快重新纳一房小妾生个儿子继承帮中事务。”陈沅三叔盯着陈沅说到。
陈沅心里虽然很为难,但在他三叔的眼神下只好点头答应,然后赶紧转移话题,“二叔,三叔,小彦和二弟信中所说的那俩个可能是修仙者的小子您二人也见过了,怎么样?”
陈沅二叔三叔眉头微皱地互相看了一眼,“在你试探他二人时我和三弟观察了一番,确实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内力,如果那俩小子真如小彦和庆虎信中描绘那样轻易地击败了“参差剑”和“笑面书生”的话,极有可能还真是修仙者,不管怎么样咱们先暂时对他们拉拢一番再说,也不要安排人去监视和试探,他们不是说想谋求合作嘛,到时总会交点底。”
“是,二叔,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