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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牛刀小试

铁憨憨张擎是十个人里最为兴奋的,似乎头脑简单的人考虑事情最为省心,只有做与不做两个选项,而张擎高中三年一直都是听老师话的乖宝宝,自然选择了做。

“小么小儿郎呀,扛着铁锹进火窟,不怕挖矿苦,也不怕那火窟热……”

张擎哼着自己改编的小曲,随便地选了一个裸露的火窟,一马当先深入洞穴,开始了张氏的挖矿大业。

虽然之前老铁匠耳提面命要结伴而行,但所有人都是学校里的佼佼者、心高气傲,自然不可能一起行动,各自分散着钻进了一个个黑黝黝的窟窿里。

江寒也没有觉得这样的自由散漫有什么不妥的,他从小便是一个人、天煞孤星,只相信自己的命只掌握在自己手里,自从成为了灵武者,从来都是单打独斗,即使众人真的抱团行动,江寒也会编个理由脱离组织。

“灵武者,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只能靠自己!强者就是要像我这样一人一铁锹横行天下,只有弱者才抱团取暖!”

握紧手中的铁锹,江寒弯着腰钻进了一个开口最小、高度最低的火窟洞中。

“路越难走,来里面挖矿的人就越少,自然越容易发现聚集的火榴石。”

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江寒越过一个又一个工友,向着火窟更深处前进。

一路下去,火窟温度越高,沿途的矿工越来越少,不一会儿,江寒发现身前百米身后百米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踏踏”的脚步声在火窟的回声效果下倒让江寒不是那么孤独。

江寒没有举火把,因为只要是入品武夫,就能在黑夜中视物,更不要说他还有着雷鼍血脉对视力的隐性加持。

火窟洞天,说穿了就是一个地底世界,地表部分寸土不生,只覆盖着一层层的暗红色、红褐色碎石子儿,受到海蓝星云水郡环境的影响,才在百来年的时间里慢慢长出了一些绿色植物。

江寒坐在装甲车上时就已经见识过了这种死气沉沉、却又同时暗含生机的景象。

此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现象就是海蓝星与火窟洞天相互融合的证明,也只有通过这处地形互相融合的地方人们才能自由地进出两界。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火窟洞天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因为它只有地底结构,没有地表结构,因此只是被认定为洞天,比拥有完整生态环境(地底+地表+苍穹)的半位面差了一筹。

至于半位面,则可以理解为一个完整世界的附属位面,虽然拥有完整的生态环境,却是依附于某个世界而存在的。而秘境就简单多了,仅仅是一个大小有限的独立空间,没有外界物资的支持、输血,根本无法形成稳定的生态链。

所以在开发无尽异次元的时候,秘境、洞天、半位面、世界的珍惜度依次上升。

火窟洞天的结构很有特色,依据温度划分层次。

只要感觉身周温度突然升高或下降,对应的,就可以认为自己往上走了一层或往下挖了一层。

此外,形成地下通道的岩壁十分坚硬,甚至可以支撑战灵强者的轰击。

曾经有人想把这些岩石运回海蓝星当做建筑材料,可是这种石块只要一离开原来的世界就会变成灰烬,就像热武器无法在异次元使用一样。

根据部分科学家的推测,组成岩壁的石块性质应该和热武器一样,只能在自己的本土位面使用,不像火榴石、钢铁、黄金这样可以在无尽次元随意流通。

狭小的通道不断向下延伸,弥漫在空气之中的硫磺气息像是巨龙的吐息附着在江寒的皮肤之上,给他带来如同被火焰舔舐的灼热感,短短的两三分钟,就已经汗湿后背。

江寒开始有意识地控制自身毛孔的收缩,以防短时间内大量失水而没有体力挖矿,也就是武夫的体魄才能支持着海蓝星人类在异次元活动。

据说有部分异次元生存条件之恶劣,单单重力就是海蓝星的三四倍,如果是普通人处于这样的环境,半天功夫就会内脏破裂而亡,因此,探索异次元的主力永远都是灵武者。

江寒已经感受到了八九次体感温度的剧烈变化,猜测自己已经抵达了负九层,便不继续深入火窟,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先适应了低烈度的环境,再逐步挑战更低层的开采难度。

这也是王赭选择火窟洞天作为特训场所的原因:

学生可以根据自身对炎热环境的耐受程度自由选择挖矿的层数,有着充足的提高难度或降低难度的空间,因此放心大胆地把人扔在了火窟洞天,一点指导意见都没有。

火候差不多了,江寒便离开了还在斜向下延伸的主干道,挑选了一条自己看得最顺眼的分支通道,开始搜寻火榴石的踪影。

大多数情况下,一些交通要道、人来人往的通道表面,是不可能发现火榴石的。因为直接裸露在外的火榴石都会被过路的矿工顺手敲下,自然轮不到江寒。

所以江寒也没有一寸寸地仔细打量头顶上方是否有火榴石独特的明红色反光,而是马不停蹄地一路深入,并在拐角处留下记号,防止迷路。

心思缜密的江寒还作了两手准备,自己随身多带了一张耐火的纸张,用铅笔涂涂画画前进路线,防止自己在岩壁上留下的记号被别有用心者恶意破坏。

不知道前行了多少时间,江寒眼前豁然开朗,不再是将自己牢牢罩在下方的逼仄隧道,而是一个向下凹陷的坑洞。

目测大约有七八米的深度,凭借江寒的身手在边缘只需借力一次,就能从坑底一跃而上,宽度也不是很大,只有百步来宽,却是一处天然的矿坑,类似这样的矿坑如同星罗棋布的钻石点缀在火窟洞天一条条四通八达的通道之中,是矿石的主要产出地点。

找到了这处人迹罕至的露天矿坑,江寒就此安营扎寨,由于随身携带的行军包里物资还算丰富,江寒哪怕不返回地表向老铁匠讨点吃食,也能在地下支持个两三天。

所以江寒也不打算回去了,毕竟上上下下、钻进钻出也是件令人心烦的事情。

江寒布置好自己简陋的住所——一个直接铺在地上的行军睡袋,就光着膀子到矿坑底部开挖,当然为了向上方运送矿石,江寒还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定滑轮装置,只要在矿坑底下轻轻一拉,就能把一筐筐的火榴石运上去。

“砰砰砰——”

金石相击的声音在火窟洞天之中逐渐响起,在沉闷的回声映衬下,组合成一首略显单调的挖矿奏鸣曲。

江寒就着自己制造的背景音乐,一锄头一锄头地敲击着脚下的土地,相比通道岩壁的坚不可摧,矿坑的土质就可爱友好许多了,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砸出一个个圆洞。

“咚——”

一道异样的清脆响声吸引了江寒的注意,心下一喜,猜到是挖出了人生第一块火榴石,江寒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扔掉了铁锹,直接双手发力,从一堆乱石中扒拉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火榴石。

和之前老铁匠作展示品的那块人头颅大小的稀罕货相比,江寒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玩意儿就是个渣渣,但这毕竟是江寒自己劳动挖出的第一块珍宝,象征着接下来江寒可以养活自己了。

以老铁匠说一不二的豪横劲儿,不进贡一整筐火榴石,一粒米都别想拿到。

更重要的是,仅仅敲了几锄头,就已经找到了火榴石,代表江寒发现的这处矿坑是真的有料,不像接近地表的那几层,虽然矿坑巨大、占地百亩,挖个半天也不过是些最常见的火硫石,个中价值比江寒的这块小矿坑差远了。

火榴石是火窟洞天特产,冶炼捶打之后,可以作为制造灵武者专属装备的原材料,在灵武学上的价值还不错,像江寒手里的这块,经过加工提纯,卖到一粒气血丸的价格还是没问题的。

而火硫石就廉价多了,可以说是当柴烧都嫌味太冲,毕竟那股火窟洞天环境中的硫磺味道就是火硫石散发出来的。

如果燃烧不充分,释放出的二氧化硫吸多了,以九品武夫的体质也要一命呜呼,毕竟低阶武夫层次还远远达不到百毒不侵的体质。

所以火硫石只是极为廉价的燃料,只有大量开采形成规模才能运到火力发电站卖掉,赚得少许的辛苦钱,之前给江寒等人指路的大叔就是在这里挖了大半辈子火硫矿的矿工。

挖火硫石大富大贵自然指望不上,但只要肯吃苦、有毅力,衣食自然无忧,如果运气好敲到了一块火榴石,就能发一笔小小的横财,整上二两白酒乐呵乐呵。

江寒准确地把这小块火榴石扔到在定滑轮下面吊着的竹筐里,收好自己的第一笔财富。

接下来就是重复的机械式劳动了,江寒也不喊苦不喊累,埋头苦干、狠狠挖、狠狠砸。

竹筐里堆积的火榴石数量不断增加,尽管大大小小、形状各异,可聚在一起之后,它们在黑暗的地底形成了一团明红色的光芒,而且使得竹筐周围的温度又上升了小小的一摄氏度。

这也是火榴石的另一个特性,能自行散发一定的热量,大量聚集便会提高环境的温度,火窟洞天的炎热就是火榴石造成的,只不过大量的火榴石藏在坚不可摧的通道岩壁保护之中,没有战灵强者的实力是不可能开采到的。

但你要让战灵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矿场挖矿,怕是直接被一道战气射穿了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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