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初建,国家百废待兴;然皇帝崩,太子逝,三皇子匆匆即位。非嫡非长,无才无诏,众臣难服。
金銮大殿,威严赫赫。昔日威风凛凛、满面严肃的朝臣们破口大骂、大打出手,哪里还有往日的端正、从容,说是菜市口泼妇骂街也丝毫不为过。
以三皇子妻族为首,坚持“先帝子嗣不丰,太子又突然崩逝,二皇子身有残缺,四皇子只是垂髫小童,唯有三皇子可堪大任。难道我等要奉一个身有残疾的人为帝,还是让一个黄口小儿在朝堂指点风云。让天下耻笑我华阳无人。尔等才可甘心。”
以乔太傅为首的保皇党,认为“国家初建,百废待兴,需有一位守成之帝,休养生息。且三皇子自大惟听,任人惟亲,怎可托付天下。太子虽逝,然有一子……”
两方自持己见,互不相让,争得脸红脖子粗,也尚未有定论。以帝位为中线,本是各方严守阵地,以言为断;也不知是哪个莽撞小子突然越出界限,朝着乔太傅就是一拳,局势瞬间变得紧张,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太后驾到”尖细的声音刺入朝臣的耳朵,刚才还吵得脸红气不稳准备打架的朝臣们瞬间安静下来。有条不紊的整理仪容,仿佛刚才那些有失礼仪的疯子是一场不存在的闹剧。
而本就作壁上观的丞相急忙迎出去,身子微弯,双手作揖,恭敬地喊道:“见过太后。”
众臣也纷纷跪下,齐道:“太后千岁。”
太后缓缓走进来,环视一圈。轻声念道:“这是哀家第一次走进这乾坤殿吧。”三皇子急步上前,说:“母后,日后且多时候呢。”
众臣又忙道,“见过皇上”,仅乔太傅一人“见过三皇子”,其他人行礼不言,不敢得罪。
三皇子颇有些恼怒,面上却丝毫不显,弯身扶起太傅,说:“舅舅,快起。”又转身道:“继位之事尚未有定论,诸位还是按礼称我一声三皇子吧。”
太后突言道:“哀家与先帝相识于微末,结为夫妻,育有三子一女,幼子无福早夭,长子又领兵突逝。二皇子虽非哀家所生,但哀家待其如亲子,却无端面损,甚其痛惜哉;四皇子又是稚童,尚未识字学理;就连纲儿也无大才。如今华阳国内忧外患,竟无一人可堪大任。哀家有愧于先帝。”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三皇子突然跪下,“儿臣无能,竟连累母后。”
众臣也猛然跪下,“太后,是臣等无能。”丞相恍然言道:“三皇子虽非才德无双,然谦虚恭谨,知人也善任。”
众臣疾呼:“请三皇子登位。”
乔太傅看着这一桩桩如戏剧般的景象,甩袖一跪,大声喊道:“皇上万岁。”眼角泪滴晃现,又突兀失去踪迹。
次月,三皇子登位,改年号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