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尔修看见了她正在滴水的头发,
“你怎么头发都不弄干就出来啦?”
穹薇吃着饭,还不在乎地说道:
“没事,吃完饭再搞。”
“不行,现在就得擦干。毛巾在哪。”
她不理他,他就自己找了。看着他翻动自己的东西,她也没那么反感,明明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喂,你是谁啊?”
她嚼着饭,看着他拿着一条毛巾过来了。
“我是谁都不知道你就让我进来?”
“看你面善,而且你不敢动我。”
“不敢动你?”察尔修笑了笑,拿着毛巾给她擦着头。
“当然,谁都知道我是我爸的女儿,我爸在的地方就没人敢惹我。”
“看来乌泽尔把你宠坏了啊。”
她没说话,低着头吃饭,温顺得像只兔子。见她不说话,察尔修只好自己找话题。
“你会画画?”
她不理他。
“你为什么不理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察尔修。”
“没听过。总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看来是我记错了。”
察尔修手僵住了,过了一会才缓过来。穹薇注意到了,但没说什么,瞥了一眼继续吃饭。
“你别总让别人摸你,这样影响不好。”
“我不让别人摸的。”
“那我这算什么?”
“下人的服务。”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不犹豫,语气一点起伏都没有。
“你这话可真让人伤心。”
“所以呢?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还能住我隔壁。”
“住你隔壁怎么了吗?”
“我爸说了,除非是重要的人,否则我旁边的房间不会住人。”
“那看来我是重要的人喽。”
“其实旁边的房间就没住过人,我还以为我爸在里面藏了奇怪的东西。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察尔修细细想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说呢?其实我们之前见过。”
“真的,什么时候?”
穹薇语气带点兴奋,手中的汤匙都放下了,转过头看着察尔修。
他笑了笑,把她头转了过去,手指划过她的脸颊,让她有点难受,但她还是忍住了。
“我想想啊,大概是几十年前吧。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不过应该有二十几年了吧。”
她笑了,一点也不在意形象,咯咯直笑。
“你以为我几岁啊?还几十年前,扯谎话也不打草稿。”
“我可没说谎。”
她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不信,他就没继续说。给她继续擦头,她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吃饭。等头擦完了,他也准备走了,她却把他叫住了。
“你会画画?”
她指着阳台上的画问到。
“会一点吧。”
“给我画一副看看。”
“为什么?”
察尔修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这穹薇带着点脾气,让他忍不住想跟她玩玩。
“就凭这里是我的房间,是我的家。你要不听我的话我就让我爸把你赶出去。”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没得选,其实他只是想一味地满足她的要求罢了。
“你想看我画什么?”
她咬着勺子想了一会。
“画个我吧。”
“行。”
他很干脆,拿起一块新的画布就准备开画。本来穹薇是想捉弄捉弄他的,没想到他是真的敢画。
“需不需要我给你做模特啊。”
她说着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条大腿全露了出来。
“不用,裙子盖好。”
她扫兴地放下腿,看他在那里调色,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你不看我怎么画?”
“都在这了。”
察尔修指着自己的脑袋,心思全在画布上。
“就你会说。”
她低头扒拉了两口,把餐盘放在桌子上,整个人转过来,双手放在椅背上,跟他说话。
“你相信天赋异禀吗?”
“比如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画画,头都没抬一下。
“我就是啊,没人教过我画画,但我自己知道该怎么画。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家里人都说好看。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奉承我,所以我需要专业的人来评判我的画。”
“不用看了,肯定不行。画画天赋是一方面,你还需要技巧和画工。不会技巧的你注定和专业画手差点距离。”
“你这人真不会说话。你就不能先看看再说吗?”
“小姐,我这是对那些日夜苦练的画手的肯定。如果你想画画,可以去请老师,只是作为平日的消遣的话,那我就不会肯定你的画。”
换做别人她肯定生气了,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就细细听进去了。
“这么说你是专业的喽?”
“算是吧,也练过很多年。”
“那你教我吧,我让我爸给你开高价。”
“穹薇小姐。”他说着把画布转了过来,“拜师靠的是心,而不是钱。”
太阳已经落山,光线有些昏暗,但他还是很快就画完了。穹薇下地走到旁边赏画,察尔修不解风情地说了句:
“颜料没干,小心点。”
“我当然知道。”
她仔细看着,想挑点毛病,但怎么都说不出来。他的画工真的是无可挑剔的。
“行吧行吧,你赢了,你画的的确是比我好。”
“怎么就成比试了啊?”
“我说是就是,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好吧,等颜料干了我把这话拿走。”
“谁说你可以拿了?”
他听了这话,狡黠地笑了。
“你这是要干嘛?”
穹薇倒是也不遮拦。
“这画布我的,这颜料我的,这地方也是我的。”
“可我不是你的啊。”
她白了他一眼。
“怎么,想当我的人啊?”
“所以可以吗?”
“可以你个大头鬼啊,反正把画留着,你可以滚了。”
穹薇看他仪表堂堂,还想着他是个正经人,没想到骨子里也是个色胚。
“行,走是可以走,得把工钱结一下。”
“什么工钱。”
“这我陪了您一下午,聊了这么久,还给你端饭擦头发。这画就算送你的吧,这一天的服务费不得付钱。”
看来他不只是个色胚,还是个财迷。
“叫可利因给你结了,还有,我会跟我爸说一下,让你住其他地方,你要是再偷看我,我就不客气了。”
“我什么时候偷看过你。”
“那你肯定也有偷看的想法。本小姐正直含苞待放的年纪,才不想便宜了你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