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碰见这种使大刀的,当然也不只是刀,还有一些剑啊、枪啊什么的,就是这种单兵器的,你只要注意他手上的兵器,就问题不大了。
而如果以后碰见使双刀、双兵器的,你注意他手上的兵器就几乎没用了。这个时候你就要关注他的腿法,看他的腿是怎么走的。看破他的腿法,就是你获胜的契机。
这就是所谓的‘单刀看手,双刀看走’。
单兵器一般都是比较重的、长的,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线,只要不让兵器砸到身上,就问题不大。而那种双兵器的,一般都是比较短的、小的、轻的,但是更加锋利的兵器。这种兵器走的是诡异、偷袭的路子。他真正伤到你,也只是跟你近身打斗的时候。所以你就要看他的腿。
而且看他手上的兵器也没用。他两把兵器上下翻飞,能跟你玩出花来。你虽然有一双眼睛,但是想要盯住两把兵器,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陈叔,两只眼睛,两把兵器,那一只眼睛盯一把兵器不就行了。”陈少铭提出了一个比较蠢的问题。
陈叔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那你来试试。”
陈叔把拐杖放到靠在桌子上,伸出两根食指说道:“我看你一只眼盯一根指头怎么盯?”
陈叔的两根指头一上一下,左摇右晃,陈少铭看的是眼花缭乱,最后被一根手指蹦在了脑门儿上。
“哎呀!”
陈叔对他说道:“你刚才也实验过了,我就算最后不打断你,你恐怕也得翻白眼儿,翻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吧!”
陈少铭揉了揉眼睛,又听见陈叔说:“人虽然有两只眼睛,但这两只眼睛,其实是盯在一处的。想让两只眼睛分开,看不同的东西,那实在是太难了。
而且武功比斗,甚至是生死搏杀的时候,那速度如白驹过隙,你的眼睛根本反应不过来。很多时候也就是靠着本能、冥冥中的一点直觉。光靠眼睛是不行的。所以说‘双刀看走’。
两只手他能够快到你看不过来,看的你眼花缭乱,但是两只脚,要脚踏实地,上面还顶着自己的整个身体,根本就快不起来。你集中注意,还是能够看清的。
正所谓‘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你以后碰到敌人,手上可以做一些花活,不管是什么动作,就用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然后你就冷不丁的一脚踹过去,什么也不踹,就瞅准了他的裤裆踢过去,一脚就能分出胜负。这种阴招最适合你这种初学乍练,掌握不了复杂动作的人了。拳打魁首,脚踢裤裆!”
“这也太损了!”
“损?武功就是越损越好,人不狠,站不稳。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脸面算什么东西?曾经有一个宗师高手,他有一个绝招。他跟别人打斗的时候,猛的往地上抓一把沙土,回首扔向那人的眼睛,一不小心就会被迷了眼,也就只能任人宰割,他自然就赢了。”
“那要是对方没被迷住呢?”陈少铭想到另一种可能,毕竟阴招也不可能屡试屡中。
“没有被迷住,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对手伸手挡住了,捂出了眼睛。但是这个时候那个人就会突然出手偷袭,自然也就中招了。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往一边躲了。可是争斗中就是争得一线生机,他一躲就落了下风,赢的机会就很渺茫了。
所以说,跟人家打架,特别是生死搏杀,就别管什么招数,只要好用就是好招数。光明正大,光明正大,有个屁用?你看看我这条腿的教训。那群猎户转行当的山贼,一对一打斗,我杀他们都不用第二招。
即使他们一拥而上,我也能弄死几个。可是他们在我的路上埋下了捕兽夹,夹伤了我的腿。要不是我当机立断,狠下心来,当时就已经埋骨他乡了。
为什么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就是因为你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声望,一不小心就会被几个小毛贼用阴招给败坏了。任你武功盖世,也可能栽在这些阴险小人的手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再强,也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
我今天这些给你说的,都是我行走江湖的经验。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江湖经验比你学的招式、武功秘籍更重要,甚至重要的多的多。
厉害的武功秘籍能让你成为武林高手,但是这些江湖经验,却能保住你的命。
好了,你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吧。我也要教儿子好好的练武了。现在,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他能传承好家族的刀法,光大门楣。我即使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回去以后把你这个腿法好好的练。把它练好了,练精了。门门会不如一门精。你记住,腿的力量可比胳膊的力量大多了。好了,回去吧,好好的琢磨琢磨。”陈叔挥挥手让陈少铭滚蛋了。
回去的路上,清冷的月光洒在了地上。陈少铭想着陈叔的话。
腿法,好好的练腿法,该怎么练呢?现在这个时间,路上已经基本没有人了。陈少铭看着两边低矮的房子,想到了一个主意。他一个加速跑,踩在了旁边的一个石墩上,借力跳上了房顶。
果然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啊。在这房顶上看着下面,确实有不一样的感觉。
陈少铭又爬上更高的屋顶,有了更广阔的视野。在这没有光污染的世界,只有天空中的月亮洒下的光辉和地面上点点的星火交相辉映。
陈少铭深吸了一口空气。啊,这空气竟是该死的甜美,是那工业化污染的世界所不曾拥有的呀!
陈少铭伸出双手做了做扩胸运动,再把自己的腰带狠狠的扎紧,盯着前方的屋顶。陈少铭一个加速,跳了上去。
我现在就像是武侠小说中的大侠,学会飞檐走壁了,我轻盈的一点上面的瓦片,就能飞跃到另一处屋顶。在空中,陈少铭这样想着。
哗啦一声,脚下的瓦片碎了一大片。陈上面在那房顶上滚搓一团,又压碎了不少的瓦片,最后连着碎瓦片儿一起滚到了地上。
“哎呦,哎呦。这现实跟理想也差的太远了。”幸好不高,没受什么伤,陈少铭按着地面站了起来。
“谁呀,又他妈的在屋顶上跑?刚换的瓦呀!
等我出来,不把你打出屎来,就算你拉的干净!”
听着屋里气势汹汹的声音,陈上面拔腿就跑。想了想又扔下一串铜钱,陈少铭这才一瘸一拐的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