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用管他们几个。他们要是找你的麻烦,或者想占你的便宜,你就尽管推脱和我没有师徒的名分,跟他们扯不上一个铜板的关系。
他们要是再纠缠,你直接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他们的师傅。我教训他们,他们还敢还手不行?这些家伙一天天的,就想占人家的便宜,搞一些歪门邪道。
他们年轻力壮的,手上也有功夫,靠着自己的功夫,整个饭碗不比什么都强。非要想着抄近路,近路是那么好抄的?早晚带进沟里去。
算了,不说他们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看看狗蛋练武练的怎么样了。”
陈叔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也不让陈少铭扶,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出去了。
“嗯,人呢?”陈叔没看见儿子。
“人呢?”陈叔又大喊了一声。
陈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了看说:“刚才还在呢。”
“我不是让你看着他吗?你就是这么看的?把人都给看没了?”陈叔拄着拐杖到门口,提着丹田气,大喊:“狗蛋,你再不回来,我非打断你的腿。”
不一会儿就看到远处的墙角,出来了一个小孩子,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这不正是陈叔的儿子吗?
陈叔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又跑出去和别的小孩子疯了。
“你过来。”陈叔扬了扬手里的拐杖,说道:“你过来。”
狗蛋偷偷摸摸的躲在他娘的后面,只露了个头。
“你给我过来,狗蛋!我保证今天不打你。”说着又扬了扬手里的拐杖。
陈狗蛋摇了摇头,就是躲在母亲的身后,不敢上前。
“老陈,他正是爱玩的时候,玩一会儿没什么的。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陈婶劝道。
“我没说你是怎么了?他天天的疯跑,天天的疯跑,这里边没你的责任?慈母多败儿,你不知道吗?他以后跟着那些孩子会有出息吗?你也不看看他们父母是什么人。他这样天天的玩能学到什么?跟他们混,以后有什么出息?
他不把家传的武功学好了,学精了,他身上没有傍身的武艺,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咱们现在能看着他,以后呢?等咱们俩百年以后呢?他又没有什么亲戚帮衬,以后还怎么活呀,连媳妇儿都恐怕都会娶不上。咱家的香火可就断了,怎么对得起地下的列祖列宗?”陈叔苦口婆心的说。
陈婶小声地嘀咕道:“不是还有饭店的股份吗,这是能够吃一辈子的。”
“你懂个屁!自己没本事,就是有天大的家产也守不住,迟早会被人想方设法的弄走。家里没有一个扛事儿的,谁会瞧得起你?再说那个股份,也不是咱们的。虽然是少铭送给咱家的。但是,咱们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要不是冲着少铭的面子,给多少银子,人家都不卖呀。这可是个下金蛋的母鸡。
没有这层关系,你上哪弄的到?你呀你,用点子智慧。”陈叔歇了歇,顺了口气,又想起来:“哎,对了,他的作业写完了吗?他的夫子今天不是给他留了作业吗?写完了吗?”
陈婶也不知道,低下头看着儿子。陈狗蛋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妈的,是不是没写?干啥啥不行,爱玩第一名,我今天非打死你不行。练武练武你不行,学文学文,你还不做作业。文武都不行,就是玩儿行,是吧?
你这是要气死我呀。”陈婶被气的胸口起起伏伏,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就要追上去打孩子。
陈婶赶紧劝道:“今天有客人在,先别打了,给孩子留点面子。”
陈叔看看陈少铭,用手抚了抚胸口,把气顺了下去。
“先去吃饭,你也别做了,咱们去外面吃。等回来关起门儿,再好好的教训你。”陈叔瞪了儿子一眼,狗蛋憋着眼泪不敢落下来。
“少铭,让你看笑话了。这孩子就是欠打,棍棒才能出孝子,不打他不长记性。这孩子啊,就跟小树苗一样,就是要在小的时候,把这些支楞的树杈子给他去掉了,要不然以后长大就毁了。”
到了那个小饭店,他们点了几个小菜,然后又叫了一大盆的米饭。反正都熟悉了,也不讲究,大家就坐在那开始吃饭。
“我让你坐了吗?”陈叔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儿子。
狗蛋一个激灵,马上站了起来委屈的叫了一声:“爹?”
“老陈,”陈婶劝着:“这时候了,还不让儿子吃点饭?你就是想打他,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打他吧。再怎么着,也不能饿着孩子呀。”
陈婶也不管她,对着儿子说道:“给我扎好马步,后面的椅子都给我撤了。啥都没学,还想吃?吃饭这会儿时间,把你该练的功夫都给我补回来。
快点儿!还让老子帮你啊?
扎好马步,端着这个大碗,不准放在桌子上,就用手托着。”
端着这么一个大瓷碗,对一个小孩子来说还是很重的,而且还不准放在桌子上,真的是越端越沉,越端胳膊就越累、越酸痛。
张少铭也不好干预人家的家务事,只好埋头吃饭,一言不发,权当没看见。
“给我端好了!要是掉地上一粒米,你都得好好的给我捡起来吃了,一粒米都不许浪费。
成天吃饭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我看你还敢不敢磨磨唧唧的。男人吃饭就该狼吞虎咽的,你这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猫的呀?
快点儿!听见了没有?聋了啊?”
狗蛋拿着筷子扒拉着,含着泪,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
“这才像点样子。”陈叔看着他们两个:“愣着干嘛,吃啊!”
这一顿饭也吃得紧张兮兮的。特别是菜,虽然是好菜,恐怕陈叔的儿子吃的也并不快乐。特别是吃完以后,陈叔直勾勾地看着他,说了一句“回家吧”,把他吓得够呛,那副表情就像是,犯人吃了断头饭一样。
陈少铭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月亮已经正在出来,但是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出现了日月同辉的奇异场景。
“哎,陈叔我已经看过了。”陈少铭自言自语道:“明天是否要见一下何姑娘和赵公子呢?这见了面岂不是很尴尬?
这都几个月了,说不定他们已经...”陈少铭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这个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来了,陈少铭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残月。那弯弯的月亮,正是圆月弯刀,割开了陈少铭的心上的脓疮。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好词!好词啊!”一阵鼓掌声,随着脚步声而来。
“是谁?”陈少铭扭头望去。来的正是赵公子和他的侍卫。
“想不到,叶良辰叶公子,不对,应该是陈少铭陈公子,竟然有如此雅兴,还有如此的才华。那天在诗词大会上陈兄在大家作诗作词时一言不发,我本来还以为是陈兄不擅长这个。原来,是陈兄弟是看不上他们的,不屑与他们为伍啊。有这两首词,那天做出来的诗词简直是不堪入耳。
只食仙桃一口,不吃烂杏满框!
陈兄弟的境界,我赵某人真的是拍马难及呀!“
”啊,是赵大哥。赵大哥,我并不是有意隐瞒的。只是我‘叶良辰’这个名字是我在外行走的名号,不是亲近的人,我是不会让他知道我真正的名字的。“
”哎!“赵公子一副伤透了心的模样。”没想到陈兄弟一直和我称兄道弟,却并没有和我交心呐。竟然不当我是真正的好朋友,好兄弟。我这一颗心呐,碎了一地呀!
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赵大哥误会了。因为你一直喊我叶兄弟,我又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你,怕你误会。再说我以为,以赵大哥的关系网,能够轻而易举的查到呢。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陈少铭想赶紧扯开这个话题,不然扯下去,一晚上也说不完。“赵大哥怎么今天过来堵我吗?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知我者,陈兄也!”赵公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狼来了!”
“什么?”陈少铭没听见。
“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