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太平看着霞之丘诗羽颤动不已的睫毛和微微张开的干裂的嘴唇,以为她要喝水,连忙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的嘴唇边,同时右手穿过她的脖颈,让她能喝到水而不被呛到。
在雪之下太平将水杯放到霞之丘诗羽的嘴唇边时,霞之丘诗羽也睁开了眼睛,但因为雪之下太平的动作她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她想看到的人,而是一个水杯和一只熟悉的手。
霞之丘诗羽的眼角微斜.,原本高傲冷淡的酒红色眸子里现在却充满着温柔,一如当初。
很快她就看到了那个她想看到的人,清秀的脸庞上带有明显的焦急和担心。
【他担心我的样子真好啊,要是能回到以前,该多好啊。】
“要喝点水吗?”雪之下太平满脸微笑得说道。
雪之下太平现在已经没刚刚那样担心了,只要醒过来就没什么大事了,剩下的无非就是按时吃药,休息罢了。
他的询问打断了正沉迷于过去无法自拔的霞之丘诗羽,同时也打了她个措手不及,让她本就因为发烧而迟钝的大脑此刻又增加了一下慌乱。
“奥,好的,好的。”随即便张开了嘴唇。
雪之下太平有些懵逼地看着她轻轻张开的嘴唇以及完全没有抬起动作的双手。
【这是……要让我喂她吗?不对啊,只有不是饭,这只是水啊,算了,问问吧。】
秉承着“不懂就问”这一项传统美德,雪之下太平看着霞之丘诗羽轻声询问道:“要我喂你吗?”
“嗯,喂我。”霞之丘诗羽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红肿的扁桃体压迫着她的声带,让她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
【还真要我喂啊,算了,算了,她是病人,满足一下她这个小愿望吧,嗯,就喂这一次,就这一次。】
成功说服了自己的雪之下太平,轻轻的将水杯放到她嘴唇边。
霞之丘诗羽缓缓的低下了头,在嘴唇碰到水杯的那一刻,她猛然间意识到一个事情。
【不对啊,我为什么要让他喂我,这么大个人了,还有像个小孩子一样等着人去喂,真是羞死了。】
但木已成舟,此时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好闭上自己的眼睛,不让雪之下太平看到自己眼里的羞意。
寂静的客厅里,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幽暗,此时,一男一女正在沙发上做着亲密的举动。
雪之下太平将水杯放到霞之丘诗羽的唇边,静静的看着她一点点的喝下。
霞之丘诗羽也温顺的配合着雪之下太平的举动,没有毒舌没有腹黑,或许是因为发烧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某种莫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怀,此刻的她抛弃了一切伪装,表现出了她最纯粹的一幕。
此刻温顺配合的霞之丘诗羽好像回到了从前,那种无比奇妙的安全感从她的心头涌现。
【小时候,他救了我,后面又保护了我,现在又照顾我,虽然很难以启齿,但这种奇妙的安全感还真是舒服啊。】
客厅里一种旖旎的气氛悄然产生着,但两人谁都没有去破坏这种气氛,很快水便喝完了,霞之丘诗羽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甘甜的水使霞之丘诗羽被发烧折磨的身体有了好转的迹象,最起码喉咙里不那么难受了。
雪之下太平看着霞之丘诗羽喝完了水,便询问道:“现在感觉舒服点了吗?”
“舒服多了,谢谢太平君了。”霞之丘诗羽对雪之下太平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雪之下太平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的气氛让他感觉很奇怪,霞之丘诗羽这种像小女孩一样的举动更让他感到别扭。
正当他绞尽脑汁的想话题时,目光撇到了茶几上的药品,他意识到霞之丘诗羽好像还没有吃药。
“那个…诗羽啊,咱们先把要药吃了吧,吃完药之后再睡一觉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
雪之下太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扭扭捏捏的,都快尴尬死了。
“嗯,好。”霞之丘诗羽轻声回答道。
雪之下太平打开药盒,从中拿出一些药,取出几个药丸放到霞之丘诗羽的嘴唇边,看着霞之丘诗羽吞咽下去,便立刻换成水杯,看着她喝药,虽然没人说话,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氛围。
霞之丘诗羽也不讨厌这种氛围,相反她很喜欢雪之下太平带给她的安全感,以至于霞之丘诗羽吃药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温顺,现在的她只想多被雪之下太平呵护。
没过多久,药喂完了,雪之下太平悄悄的松了口气。
尽管刚刚他还在心里想到只喂一次,但不知不觉中他又喂了一次。
正当他思考为什么自己又喂了一次药这个问题时。
在雪之下太平精心照顾下的霞之丘诗羽感觉困了。
身体四处涌现的困意轻松的就淹没了已不再抵抗的执念,让霞之丘诗羽陷入了深深地睡眠中。
但和刚刚的沉睡不同,虽然她的脸颊上还是带有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有些急促,但霞之丘诗羽是抱着无比心安的感觉入睡的,脸上已不再是那种被病魔折磨的痛苦,反而挂上了一抹笑容。
【根据药盒上的说明来看,吃完如果四个小时之内体温下降就是有效的,不然还是得去医院,不过好在雨停了,就先让诗羽休息会吧,等四个小时之后再确定一下体温。】
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的雪之下太平回过神来。
“诗羽,要不你先休息会?这样对……”
正想对霞之丘诗羽说让她休息会的雪之下太平,发现霞之丘诗羽已经陷入了沉睡。
看着霞之丘诗羽那略带笑颜的小脸,雪之下太平不禁想到:“这个丫头想什么呢,做梦也在笑,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心情好了对恢复也有好处。”
站直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后,雪之下太平就向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