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有酒,故人不归,空余叹。
皇帝思故人兮,无奈故人西行,不再还。
皇帝饮一杯酒,目光如镜,言语:“爱卿可还有什么,继续吧!”
一小臣站起,言曰:“微臣有一物,想来公主一定喜欢。”
“哦!如此言之凿凿,不知是什么?”皇帝也是好奇。
李公公拿着一把琴上来,将琴摆在桌上。
琴是金丝楠木所做,琴上雕刻君子兰,和一出梅花香,并无奇处。
小臣笑笑又言:“听闻公主琴声一绝,故而送上此琴,此琴看着普通,实着暗藏玄机,得公主弹琴之事才可发现。”
看着琴,想看出其中奥妙。
一武官,出于好奇,便开口说:“不如就让公主弹上一曲,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点头。
平日在宫中无人陪伴,少了乐趣,每日琴棋书画,琴技也是很好,都赶超长公主了。
司空洛漓出席,欠了欠身,走到琴桌处缓缓落坐。
玉指轻扬,纤细白皙的玉指落在琴弦上。
清澈明净的琴声,悠悠响起,落花流殇,蜿蜒起伏,有如故人惊鸿一瞥,不解惆怅孤帆连夜发,思故人今在否,不见故人信。念故人今何处,可还忆故人。盼望期遇,不见可还有缘,执守故人归,却不见故人影。
心中古涩无人解,孤独寂寞,无人相慰,叹故人,归兮归兮,却是孤影行只。
以泪洗面,君犹不知。
琴声很美,却伤感。
一道残月铺水中,刀光剑影倒映,凌厉,不问缘由,直逼首席之下麒麟袍男子。
“铮”
利剑徒然落下,只见林不凡立于麒麟袍男子身前,手中剑已拔出。
琴声也掖然而止。
十几个黑衣男子飞出,手中持剑,向与皇帝袭击。
忽有人大声惊呼:“护驾。快护驾。”
文官退避三舍,武官拔剑上前拼命。
龙澈丝毫不受影响,吹了吹滚烫的茶,然后细细品味这茶水芬香,江逸川急着让他避避,他却恍若未闻。
林不凡出身武将世家,武功了得,以一敌五,不遑多让。
禁卫军将皇帝护在身后,以命相护。
打了许久,黑衣人不敌,着急撤退,飞身而起,却被文二公子拦了个正着,手中剑意不由分说直指下腹。
文二公子眼眸聚然瞪大,不敢置信,瞬间倒地。
文二公子只是慌不择路,不成想,竟被黑衣人撞了个眼,害苦了自己。
“呯”一声惊响,出现迷雾遮眼,待迷雾消散,黑衣人早已逃之夭夭。
大家惊魂未定,文夫人满面泪流,抱着文二公子痛哭:“娱儿,我的娱儿啊!你不能死啊,皇上,臣妇求求您,传太医,救救娱儿,求皇上救救娱儿。”
众臣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文娱,不解其意的看了一眼震定自若的少年。
就像没事人一样袖眼旁观。
后来,传了太医,不少朝臣受了惊吓,便让人回了府。
这次黑衣人的目的太过明确,是来杀太子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不但没伤分毫,还折损了人,所以只能先行离开。
按理说,一剑刺杀不成就该撤了,却在这里硬刚,不太合理。
黑衣人武功不弱,却也伤了不少人,他们逃了三人,其他数人服毒自杀。
一场宫宴就此落幕。
御书房内,林将军跪在皇帝面前,自责:“是微臣护主不周,惊扰了皇上,太子,微臣愿领罚。”
太子皱眉,心难平,却开口求情:“父皇,贼子既然敢来,必是摸清林将军的部署,所以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进宫行刺,不怪林将军,再说,若非林小将军,儿臣怕是早就丧命了,还请父皇饶了林将军。”
林不凡护父心切,跪下说:“皇上要怪就怪臣子吧,今日刺杀,我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太子,可臣子未曾告知父亲,臣子心想,就算告诉,也未必能找出刺客,将其诛杀。就想着,不如让刺客自己出现。”
“不凡,你……”
“你是如何得知,刺客进了宫,要行刺太子的。”皇上疑问,不说皇上,就连太子还有林将军也很是惊讶。
林不凡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父亲,因为害怕,慢慢说道:“今日,文娱拦了国师的路,国师便扬言,文娱今日有血光之灾,我想着可能有刺客进了宫,便问国师,刺客身在何处,可文娱纠缠国师还出手打了国师身边的小厮,国师不高兴的拉着小厮离开了,后来国师让身边的小厮给我传了话,说让多我盯着太子,那时候我就知道……”
后面的话,不用想都知道。
皇上看着林不凡,目光深邃,忆起国师从开始到离去,一直安坐在席位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害怕,像是事先知道一样,任其发展,不言明,也不阻止,什么都不做,自顾自得。
不由自说:“难道,真是上天的恩赐?没了一个,却来了一个,不简单啊!”
御书房里人不多,听到皇上的话,纷纷沉思。
“烨儿,明日,明日你亲自去,把朕今天赏赐的送到国师府,国师如此良才,决不能怠慢,至于你们,林小将军护驾有功,功过相抵,此事就此作罢,朕乏了,都退下吧。”
“是,父皇。”
“谢皇上开恩,微臣告退。”说罢,林将军带着林不凡退出御书房,太子也跟了出来。
“不凡,你怎能不跟为父说,为父……”
“林将军,林小将军,宴席上,多谢林小将军相救,本宫感激不尽。”太子站在他们身后感谢。
今日若非林不凡,恐怕自己早没命了。
林将军带着林不凡行了个礼,寒暄了几句,找了个借口出宫门。
太子自然明白,林将军在避嫌,也没多语,放人离去。
虽说当上了太子,但能不能坐得上那位置可不好说。
大皇子战王,在边关数年,指不定在操练兵马,跟他抢夺江山,不过是个野种罢了,他也配?
二皇子凌王,寡言少语,表面风平浪静,软弱可欺,骨子里却是心机深沉,瑕疵必报的卑鄙小人。
四皇子裕王,一个废人,不成气候,但难保不会和他人一起谋害自己。
五皇子,平日与兄弟之间鲜少来往,母族又弱。虽得皇帝疼爱有加,那也是因为他已逝母妃的缘故,不足为患。
七皇子,被禁足紫昭宫,疯疯癫癫,毫无外力,何惧。
九皇子,五岁稚儿,不足为道。
国师府
“国师~你今晚表现是好,可是得罪了文尚书,你老家伙就是个小人,日后国师可要小心为妙,不过还好,能得老太傅另眼相看,真的是好厉害啊。”在龙澈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三丈之外的国师左手撑着头,右手拿书,对这些话充耳不闻。
“还有还有,那个右丞相也不容小噱,他可是三朝元老,皇上都要敬三分,对了,那老太傅有一条上打皇上,下打奸臣的鞭子,可厉害呢。还有,国师~你真是料事如神,竟然知道有人要刺杀太子,先一步让我知会林不凡,妙呀!”
唇角轻启,不失风度的说道:“玄学。”
“真好,要是我也会就好了,我先去看看有没有吃的,好饿。”江逸川努努嘴,有些不甘现状,肚子不争气的响起,又气也恼,怪自己不争气。
龙澈无奈的摇头,看把他惯的,没大没小。今夜还哭了,现在像个没事人在他的龙庭轩说个没完。
“还好,妹妹准备了红豆糕,国师,你尝尝,可好吃了呢!”某只小馋猫嘴里嚼着红豆糕,不忘喊上自己的主人。
“噗”
又气又笑,还真是越发没规矩了,看他吃的香,也不好与他夺食,拒绝说:“我待会就睡了,你自己吃吧!”
“哦!”
被拒绝的之后有些小失落,但他知道,国师不爱在睡前吃东西,并不是在嫌弃自己。
书看倦了,人儿却还在那嚼着。
“都子时了,早些睡,明日有客,不许贪睡。”
江逸川看着他走向内室,熄了灯才离开。
是呀!明日大臣们可要送乔迁礼来了呢!又有得忙了呢。
今夜就像一场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