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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黑暗

伊莱的这一剑又快有准,众人刚刚听到剑刃出鞘的声音,下一秒利剑就已经没入了那个犯人的心脏。

那个犯人震惊地看着穿透自己心脏的利剑,看起来他无法相信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最后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巴里·科斯,但他的手刚举到一半,整个人便瘫软下去,长剑顺势自他的身体中滑出。

长剑滑出去的那一瞬间,血液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站在周围的人身上无不沾满了殷红的鲜血。

伊莱是第一次杀人,要说心中没感觉那肯定是谎言,但此时他心里并不同情死在自己手中的这个人。

相较于被库恩枪射击,从而死无全尸的那个卫兵,这个犯人的死法已经够“仁慈”的了。

现场陷入了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巴里·科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伊莱说道:“大人,您何必如此。”

伊莱反问道:“他在你家里杀人,你会怎么做?”

“我们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巴里·科斯依旧坚持他的观点。

伊莱冷笑了一下,到现在为止,这条狗还再狡辩。

别人也许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伊莱知道巴里·科斯心知肚明。

这个犯人若不是受巴里·科斯的指使,怎么会出现在鸦房,怎么会杀了奉命守候在鸦房的卫兵?

“那你可以安排一场审判会好好审一审。”伊莱嘲讽到,“但我想,就算这个死人不会说话,你也知道事情的真相。”

巴里·科斯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随后说道:“我还是不知道大人您什么意思。”

“但您是海岩城伯爵,一切您说了算。”

“希望你别忘了这一点。”伊莱说完转身走出了鸦房。

柯特·菲尔德脸上带着难以解读的表情跟着伊莱一起走了出来。

“舒尔茨伯爵,我认为你不该那么做。”柯特·菲尔德走在伊莱身边说到。

“为什么?”伊莱问。

“根据王国律法,确实应该先举行一场审判会。”

“你不经审判就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有失公平。”

伊莱听完后站住了脚,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听到了“公平”这个词。

“你父亲为什么派你来这里,你应该清楚。”伊莱严肃的说到,“这对我公平么?”

“你父亲的卫兵残忍地杀死那个卫兵时,你觉得公平么?”

柯特·菲尔德听完后怔怔地说不出话,随后他又开口道:“但是骑士道要求我们……”

“骑士道?”伊莱瞬间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小孩子说话,“还是那句话,是骑士道要求你来海岩城的么?”

“不,那是我父亲的命令。”柯特·菲尔德回到,“骑士道要求我们……”

“听你父亲的话?”伊莱接口说到。

“可以这么说。”柯特·菲尔德表情坚定。

“我没做错什么事吧?”伊莱问。

“什么?”

“我是说,除了刚才不经审判就杀了那个人。”伊莱解释到,“如果那算错事的话,姑且就算错事吧。”

“除了刚才那件事,到现在为止我有没有做过其他错事?”

“再明确一点,我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柯特·菲尔德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据我所知,没有。”

“那如果你父亲现在命令你杀了我,你要怎么办?”伊莱问。

柯特·菲尔德显然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想出怎么回答。

伊莱刚才还紧绷的神经,在这几句对话后变得轻松了一些。

他差点被柯特·菲尔德给逗笑了,先前他还怀疑后者是其父亲一系列阴谋的主动参与者。

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可能。

又走了一段路,柯特·菲尔德再次开口说道:“我觉得那种情况不会发生。”

伊莱听了这句话后,重又变得严肃起来:“那你就告诉我,你父亲派你来这里做什么?”

柯特·菲尔德纠结了一阵,终究还是没回答。

意料之中,伊莱不禁感到一丝愤怒,干嘛和姓菲尔德的人讨论这些。

完全就是浪费时间,他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一些。

回到会议室后,伊莱想到自己前几天找来的那三个卫兵已经死了一个,不知道剩下的那两个怎么样了。

他马上命人去传唤那两个卫兵。

没多久,传话的人就回来了,他报告说,昨天正午后,就没人再见过那两个卫兵,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果然太迟了,恐怕剩下的那两个人也已经彻底消失了。

因为自己的愚蠢决策,从而让三个人白白丢掉了性命,伊莱心中多少有点内疚,同时,他对巴里·科斯的愤怒又增添了许多。

等传话人走后,伊莱將会议室的门反锁,随后坐到桌前,握着那块神奇的石头冥想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熟悉的暖流流遍了他全身。

然后,之前他感觉到的那种不一样的东西再次出现。

这一次,他的感觉较为清晰,那是一些更加燥热的能量,它们混入了那股暖流之中。

就仿佛是往一条缓慢流淌的小溪中仍了一些石子,这些石子在激起一片水花后又随着溪水一起流动。

伊莱用心感受着那些燥热的能量,试图弄清楚它们代表什么。

但在他感受的同时,他的意识却在溪水中越潜越深,直至四周的一切都隐入黑暗之中。

很快,他就彻底迷失在了这片浓稠的黑暗中。

伊莱的意识在黑暗中徘徊了许久,他挣扎着想游到水面之上,但游了很久,也没看到一丝光线。

这不禁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游错了方向,反而越游越深了。

就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他感到本来温暖的溪水开始变得冰凉,温度越来越低。

最后,一双眼睛凭空出现在他面前,距离他的脸不过一臂的距离。

那双眼睛是黑色的,四周的一切也是黑色的,但伊莱确信他看到了那双眼睛。

是那个精灵的眼睛。

然后,一道强光闪过,他一下子睁开了双眼。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在月光的映照下,屋里的东西勉强显示出一个轮廓。

伊莱惊魂未定,满头大汗。

那片黑暗是怎么回事?那个精灵的眼睛为什么总是出现?

伊莱盯着手中的石头,心中布满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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