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周四很快就到了。
这一天有两件事，其一是小雨的生日，其二是苏菲给予张承德答复。
“今晚过来。”
“刚子，你能不能换句新鲜的话，该不会又让我去代班吧……”小雨急了。
“亲爱的小雨你冤枉我了，这次可不是让你唱歌，是要给你庆祝的。”
“庆祝？”小雨疑惑道。
“不是吧，自己生日都忘了？你这日子怎么过的啊。”
“啊，对啊，你不提醒我都忘了。”
“你看，你看，没有我你怎么办？”
“是啊，是啊，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既然你提了，我就不客气了，礼物备好，蛋糕备好，节目备好，等着我光临。”
“noproblem，一切ok，恭候大驾。”
苏菲踌躇于窗前，已经思考了几天，危险意识不是没有，张承德的鬼主意认真的可能性并不高，可是这浅浅的可能性依然牵动着苏菲的心，她终于还是决定赴张承德的约。
“张先生我考虑好了，晚上在哪里见面？”
……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与民同乐才是真的快乐。有好朋友为自己过生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小雨不知不觉就想到了杨成风，她很想邀请他来，而她也真的这样做了。这几天小雨偶尔就想起他，一幕一幕的，那天杨成风亲了她一口，让她浮想联翩。只是假装给刚子看而已，亲她是不是过火了？而且太暧mei了？当时她是十分悸动的。
一个曾经救过自己，送过自己十一朵玫瑰，又亲过自己的异性，虽然都是偶然发生的甚至对方可能毫不在意的举动，可是小雨还是受到影响了。
更何况杨成风是出色的，世人皆欣赏优秀的事物。人都无法克制和不由自主地对好人好事印象好。想着想着小雨的嘴角笑意深了……
还是那句话，我们不得不承认，女人有时候的确是敏感的。
当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脑海中浮现的频率攀升了，这个人对于另一个人来说意义就改变了。
最终的意义是什么，那还得看后来的潜移默化。
小雨约了杨成风，杨成风爽快的就答应了。
“哦？今天是你的生日，那肯定是要捧场的。”
“可是你已经有安排了，那就下次吧。”
“你第一次主动，我怎么忍心打消你的积极性。”
小雨轻声一笑：“这么说你还很鼓励喽。”
“不单鼓励，还有奖赏。”
“生日礼物？”
“没错，下班我去接你。”
“好。”
杨成风挂断电话若有所思，他在考虑选一件什么样的礼物，一位女职员敲门走进办公室，杨成风一不小心瞥见了她手上的戒指，主意在脑中一闪而出，于是他狡黠的笑了，下了班竟然匆匆地赶到珠宝首饰店。
杨成风直接奔向戒指专柜。
“先生您好，需要为您服务吗？”
杨成风盈盈一笑：“我要挑一枚戒指。”
“请问您是买给夫人还是送给恋人呢？”
杨成风想了想：“女朋友。”
“好的，请您看一下这一款，这一款目前是最受欢迎的……”
……
“你又迟到了，堂堂金雁总经理没有时间观念，在我这已经有了两次迟到记录，这不应该是你的风格吧。”小雨笑呵呵的说：“难不成你在耍大牌？”
“这本不该迟到的人突然迟到，必然有他的原因和道理。我这两次迟到都是“迫不得已”的。”
“那你说说看，这本不该迟到的人突然迟到，有什么原因和道理？”
“归纳起来原因主要两个，一是故意迟到。二是要事耽搁。请允许我无耻地引用一句古圣人的话作为个人辩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圣人的话被用来给你脱罪，都白瞎了。”
杨成风继续玩笑道：“资源优化配置你还不懂吗，不用白不用。是什么词儿就该用在它该用的地方，依我看圣人发明这句话就是用来给凡人当台阶儿下的。”
“台阶儿走多了也会腿软。”
“我走的台阶儿并不多，少之又少。”
小雨微微点头然后伸出手来。
“干什么？”
小雨质问道：“我的奖赏呢，我的礼物呢，为何不见踪影”
似乎被小雨问个正着，杨成风倏地一皱眉尴尬地挠挠头，大叫：“哎呦，你看看，忙乎忘了，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先欠着？”
小雨开玩笑说：“成，那就打个欠条儿吧。”说着把手伸进提包里迅速掏出一个记事本和一支圆珠笔，还真的扯下一张纸来。
杨成风难以置信的抢过她手中的记事本一边大摇大摆的“偷窥”“隐私”一边道：“怕我赖账不成，就凭咱们这关系，打欠条儿多俗气。”
小雨抽回本子放回包里：“也成，看在本姑娘心情好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法外开恩，网开一面。”然后嘿嘿一笑：“人来就好。”
刚子和酒吧的服务生里一趟外一趟忙忙活活，非嚷嚷要弄出点儿氛围来。状似要搞一场春节晚会的架势，灯光，舞台，桌椅摆设，上至天棚，下至地面，能布置的都给布置了。搞得服务生们疑神疑鬼，究竟是什么重量级人物要闪亮登场，明星大腕还是政府官员？以至于让老板刚子如此大费周章？
“刚子哥，咱们这儿今晚是什么人要来，弄得这么铺张？”
刚子喜洋洋地答：“我朋友今天过生日，大家好好布置，我现在郑重提出两个务必。第一务必奉献出你们所有的灵感加汗水，第二，务必要让到场的人眼前一亮终身难忘。”
“刚子哥，这可是高难度系数。”
刚子继续苦口婆心地鞭策大伙儿：“难度系数再高也务必要超额完成，能多铺张就多铺张，想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缺什么补什么，弄好了大家都有奖金。”
服务生们一听有奖金眼睛噌地雪亮了：“放心吧刚子哥，咱们保证今晚让酒吧旧貌换新颜，我们就等你发红包儿了。”
刚子满意道：“同志们好好弄，我出去一趟买点儿东西，等我回来巡视。”
客人们进了酒吧的门差点以为进错了地方。
一位客人刚踏进酒吧门口就问服务生：“这儿今天怎么了，是要兑出去了么，还开业吗？”
“除了老板今天不太正常之外，一切照常。”
客人笑笑说：“这场面布置的，太嚣张了！”
刚子洋洋自得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哥们儿你有眼光，我要的就是嚣张。”
该有的都有。只是苏菲来了一趟就走了。
来的时候苏菲眼睛瞪得像月饼，一副进了月球的模样。
“刚子，你不是梦游吧，在这瞎折腾什么呢？”
“看清楚，什么叫瞎折腾，我正在给小雨铺垫惊喜。”
“这也太夸张了，只是给她过个生日你就想把天和地翻过来？”
刚子自卖自夸：“我的目的是让她感动，这才足够证明我的神魂颠倒。”
苏菲无奈地拍拍额头：“god！你现在已经是非正常人了。”然后将礼物向刚子一扔：“我今晚有极重要的事必须去，这是小雨的礼物，我晚一点过来。”
刚子手脚并用稳稳接住飞来的礼物，嘴里依然申辩着：“我清醒得很，我在付出九牛二虎之力收买人心。”
苏菲摇晃着脑袋离开。
小雨刚踏进酒吧甚至怀疑走错了地方：“我进的是酒吧吗？”
“你以为呢。”刚子迎面而来，看到杨成风又跟了来，暗自不爽快却没表现出来。
“我以为要么我进错门儿了，要么就是错觉。”
“这不都是为接见你准备的。”
杨成风打趣道：“也许是尼克松访华的民间版。”
小雨知情地点点头认可：“我就是那民间版的尼克松。”
“不过你没尼克松那本事。”
“的确没有，尼克松受到接待从容不迫，我受到接待惊魂不定。”小雨眼神终于反复转了几个来回回到刚子身上：“刚子，今天是给我过生日吗，怎么有种像雾像雨又像风的感觉。”
刚子不满了：“不准侮辱我诚心诚意的付出。”
小雨摸摸刚子的脑门儿继续道：“可是我确实有一种被设计的感觉，你从来没给我和菲菲献过这种殷勤，地球儿是不是从银河轨道绕出去了，套路不正啊。”
“谁规定非得按套路出牌，墨守陈规多没意思，你说实话，感动不感动？”
“有一点。”当然非常之感动。
“这不就是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菲菲呢？”
“临时有事，晚一点儿过来。”
“哦。”
刚子的准备很细心，今天的客人也极多，热闹得很。小雨拿到刚子和苏菲的礼物心情特别好，刚子还声称再送给她一个神秘的礼物。
“到底是什么告诉我吧。”
“就不告诉你。”
“给我看看包装也行。”小雨难得哀求刚子一回，刚子险些得意忘形。
“哼哼，还没到时候。”
“肯定是个惊喜。”
“把“喜”字儿去了。”
“是个惊？”
刚子笑的贼坏贼坏的，极绅士地走到台上拿起了麦克风。
“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刚子这次上台要献上一首歌，因为今天是我的好朋友陆小雨的生日，在此借大家的掌声为她献上祝福好不好！”
“好！”众人捧场。
“还要求大家帮个大忙，我的歌要是能让大家一乐，揣手机的兄弟姐妹们高兴地就给她发个信息：生日快乐。一毛钱而已，今天在座的我每人送瓶儿啤酒。138大恩不言谢了。乐队奏乐！”
随着前奏悦耳地想起，刚子从屁股兜儿里帅气的掏出一张纸条儿来，上面写了几行七扭八歪的字，没错，那就是提前抄好的歌词。刚子这辈子最不敏感的东西。
小雨已经乐不可支，心里却无比感动。杨成风看小雨了的样子，全是问号儿。不过，他立刻就明白了小雨到底在笑什么……
刚子奉献了一首童安格的老歌《耶利亚女郎》，这是他千挑万选的歌，歌词少又简单，天知道他已经偷着练习了N便了。可是不看词还是会忘词儿，反复唱还是再跑调儿。上苍给了他一副破锣嗓子，让他对唱歌比任何人都恐惧。冷汗~
“很远的地方有个女郎
名字叫做耶利亚
有人在传说
她的眼睛看到使你更年轻
如果你得到她的拥抱
你就永远不会老
为了这个神奇的传说
我要努力去寻找
耶利亚神秘耶利亚
耶利耶利亚
耶利亚神秘耶利亚
我一定要找到她……”
简直是天籁之音。
此曲人间少有，余音绕梁，三月不绝。
在场的人血脉喷张，爆笑如雷，场面迅速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沸点，有的人甚至张着嘴愣在当场。有的人笑岔了气。也有的人嗤之以鼻。
坦白的说，果然没有一句在调上。
果然是没有一个音全。
刚子够狠的，像是不折磨人不痛快似的，一口气唱了四便，还佩戴者肢体语言和面目表情，不知道是提早训练好的，还是临场即兴发挥的，配上他的歌声只能用一词形容……浑然天成。
刚子眯着眼睛回到座位上，小雨已经笑岔气了：“实在是人间一绝！哈哈……”
刚子脸色微红，看见小雨高兴的样子却是得意地笑了：“我巨大的牺牲实现了你去年的生日愿望，怎么样，爽歪歪啦？”
“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忘不了就值了，我只给你唱。”
刚子的话轻轻扫过，特意说的轻描淡写，可是还是牵动了小雨敏感的神经，小雨突然止住了笑声十分认真并感激地说：“谢谢你刚子，你送给了我最宝贵的礼物。”眼中隐约泛有泪光。
“不用跟我煽情，吃蛋糕吧，再许个愿。但是求求你，千万别让我再唱歌了。”刚子双手合十恳求上帝恩赐。
小雨默默许了愿，她希望刚子和苏菲能够永远幸福。
“什么愿望？”
“明年我想听你唱我们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说完小雨哈哈大笑。
一枚叹号从刚子太阳穴上滑下~刚子跳河的心都有了……
杨成风轻咳一声：“嗯，其实我也准备了礼物。”
小雨眼睛雪亮：“你不是忘了吗？”
不料杨成风剑眉一扬，帅气一笑，瞬间变出一朵玫瑰来，鲜艳欲滴。
“哇，谢谢。”小雨接过花满意极了，刚子却脸色一暗。
“不只这个。”
“还有什么？”小雨十分期待。
杨成风缓缓从兜里掏出一个别致的包装盒放在小雨手上轻声说：“打开看看。”
小雨接过盒子没说话，慢慢打开，盒子一开，刚子和小雨顿时定在原地。
居然是一枚戒指。
小雨闪过一丝尴尬，心想杨成风真是的，送个尴尬的礼物。
而刚子则是一阵错愕。
杨成风又是狡黠一笑：“我们认识三年，我发现我是真的对你上心了，却一直没认真对你表示过，现在我正式向你表示我的心意。”
又演戏？小雨看看刚子，尴尬地笑笑。要还是不要？要让刚子彻底死心，就继续演给他看，可是今天实在不忍心伤害刚子啊。
“谢谢你成风。”
“我帮你戴上。”杨成风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搂着她温柔地给她戴上，小雨心跳如小鹿一般，脸立刻红了。上帝啊，这可不是一般的礼物，可是戴上之后确实，有点甜。
大小正合适。
“套了戒指以后就别想跑了。”
刚子攥紧了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