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歪着头看着在院门口下乘凉的外婆,外婆半眯着眼睛,嘟囔着“快了,快了,白白你可以去找你小姨玩。”右手扇着扇子,眯着眼睛侧了下头,没有后续了。
再次见到目前是在几个月以后的下午,苏白清晰的记得当天外婆和外公以及舅舅、小姨们都让苏白乖一点,见到人要有礼貌,妈妈要给她带着新爸爸回来了。
在苏白的意识里,新爸爸和新妈妈这种类型的人都是后爸和后妈,特别坏的那种,动不动都会打骂小孩子,苏白也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新的改观,妈妈还会有新的宝宝,到了新家以后不能跟以前一样,也不好有人疼,会和姥姥家前面的二妞一样,干很多杂活,不能去上学。
新爸爸叫于柩,跟苏清誉是一个村的,只不过苏清誉住在村东头,而于枢住在村西头,两个房子相隔6条街。新爸爸并没有和二妞的新妈妈一样对她有什么打骂,截然不同的是新爸爸不怎么说话,为人沉闷,力气大,对苏白也是真好,没有二话。
以前的时候家里地里面的活都是妈妈去干,爸爸腰不好干不得重活,而现在,妈妈也只是捡着简单的来。像是重活、脏活,都是新爸爸来,新爸爸吃饭超多,喝水也多,新爸爸会给给她带从河里捉来的鱼虾,虽然苏白并不是很喜欢。
新爸爸跟苏白说很长的一段话是在新年的时候。
大年初一,拜新年,苏白跟着于滖去拜年,于滖是新爸爸哥哥家的儿子,比苏白大5岁,今年11岁。
这是苏白在新家的第一个年,这个于奶奶显然对她有偏见,在分压岁钱的时候苏白看着于奶奶给了于滖30块的压岁钱,而她只有10块钱。“苏白,你还小,钱多容易丢。”转身接着给于滖拿吃的了。
Ps:按照2000年的农村算起来,30多块在孩子的严重是大款级别,毕竟当时五角钱可以买两个冰淇淋,如果买糖可以买好多块。
回去的路上,是十块钱又被于滖用五块钱换走了,“苏白,不给我就把你扔着,让隔壁郝奶奶家的狗咬你。”
虽然苏白并不怕,但是知道自己当下还是打不过他,便也就随了他。
回家后,苏白就把压岁钱全给了魏宁,转身搬了个板凳坐在院子里发呆。两只手撑着下巴,胳膊肘担在膝盖上,思绪跑了几万里。
魏宁把香烛点完,挨着门口一根根的放在香炉里面,转身看着蔫了吧唧的苏白,有些好笑,感觉小孩子有点过分成熟。
“白白,怎么啦,出去拜个年怎么没有精神头呢?”
眼角微斜,然后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转身进了屋。
“你这孩子!”不由好笑,魏宁也没有多想转身去做其它的事情了。
坐在厅里抽烟的于枢看到了这一幕,起身走向厅旁的苏白。“于滖,欺负你了!”于枢不是用疑问句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语气跟苏白陈述这个事情。
“没有,就是把于奶奶给我的压岁钱用5块钱把我的十块钱换走,其实5块钱也能买好多东西,没有多大事。”然后就拿起舅舅送的画本看了起来。
于枢显然对于小孩子之间的烦恼病史很懂,但是被坑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既然吃亏了总还是要找回来。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上的烟,剩下的扔在了地方,用脚尖撵了下,抬步走出去。刚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于滖也正好进院子,不知说了几句什么,没一会于枢又进来了,于滖反而没有进屋进行炫耀他今天的成果。
过后第二天,魏宁又把苏白的压岁钱给了苏白。“你自己的压岁钱你自己存着,想买点什么你自己买,但是要记住不要随便乱花钱,节约点,你于叔叔把于滖坑你的五块钱给你补回来了。”接着准备今天的早饭。
“谢谢,于叔叔。”于枢赶巧进院子,苏白就道了声谢,转身把旁边的洗手盆打上水端到于枢旁边,接着去拿手巾,站在一旁候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叫爸爸的呢,那应该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多少年?高中毕业后的那年吧!时间不长不短,小姑娘变成大姑娘,闷葫芦还是那个闷葫芦,唯一变了的大概就是变的比之前更加的隐蔽,把自己的小秘密全藏在自己的心理,外壳柔软,里面长满了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