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店外,外面除了路灯照亮的地方保持在一片光亮外,其它地方一片黑暗。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一些会飞的虫子正围绕着路灯的灯泡瞎转悠,大概是在取暖,又或是在追寻光明。路边的常青树却很肃静,保持一片沉默。小鸟在烤箱边上不出意外的睡着。
我说:外面夜黑风高,天黑路又滑,你一个人得多加小心才是!
于若文说:才二十多米啊,就是闭着眼睛我一分钟也能跑到。
我说:时间过得也真够快的,那你路上小心,你也别闭着眼睛跑啊,那太危险了,如果真有意外,你大叫一声,我就能听得见的。你还是走慢点吧!
于若文说:你想冻死我啊,天这么冷,谁会走慢点啊。
我说:这倒是啊!
于若文说:要不,你送我。
我说:这太强人所难了。
于若文说:美得你,就你那小心思,太没创意了。
我笑了笑。
我说:好吧,那就不送你了。
于若文说:你又没送过我。
我说:我醉了!
于若文笑了笑。
于若文说:嗯,好吧,给你个机会。
出了店外,我和于若文便向金庸旅社走去。我俩用了一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这比平时多了三十秒,当然我对比的是我平时的个人速度。来到门口,一楼的过道里面灯光一片光亮,金庸大叔爬在收银台上睡得安详。我俩没吵醒他,我站在门口向于若文说晚安。
于若文走进过道,在快要上楼梯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来。
于若文说:傻站着干吗?来,和我上楼去。
我喜出望外的愣了半拍说:嗯!
我急着想要冲进去,才跨进了右脚,就看到于若文在空中伸平了得左手,那是禁止通行的手势。我停下脚步,隔着她有三米。
于若文说:做梦吧你,哈哈!没带恶意纯属玩笑,你还是回去吧!
我说:太邪恶了你,早知道你会这样说的。哎!那不打扰你休息了。
于若文说:嗯,好的,明天见!
我说:明天见!
我轻声说了句明天见,于若文早向二楼走去,很快走到楼梯的转角消失在过道里。我点了一支烟,转身向光棍店走去。在寒风中我慢慢的走着,一点也不觉得寒冷,仿佛身边有于若文正陪着我从新走下去。
我来到了光棍店门前,小鸟仍睡得面带微笑,我走过去将他踢醒。
我说:手机修好了?
小鸟说:你有病啊你,敢对我下黑脚,还这么重,活得不耐烦了啊!
我说:我就想踢你,怎么了?
小鸟说:卧槽,别逼我用傈僳语骂你。
我说:那对不起啊!你手机修好了?
小鸟说:有病!手机要一个星期后才能修好!
我说:这样啊,这再好不过了!
小鸟说:好什么好啊,我寂寞快一天了,快把你的手机借我斗几把地主。
我说:我不认识你!
小鸟说:这可由不得你!
小鸟飞身向我袭来,抢我的手机。我本可以一脚将他踢飞,但我不想伤他太重,脚上没带力度的只是意思性的踢出一脚,趁小鸟闪躲之际,我向店里跑去。此时夜色更深,附近没有任何虫叫声,寒风不再肆意,可是寒气却悄无声息的蔓延在四周。路上有路过的三三两两的行人全都蜷缩着身子向前方走去,有的边走边向光棍店里看来,他们发现夜里爱睡晚觉的两个家伙正在追逐着抢一部手机,好不热闹!但终因为太冷,看了几眼就都选择走开,重新缩着身体向黑暗里前行。
第二天夜里,我站在烤箱旁烤火,于若文坐在一米外的电动车上。起初她是坐在上面玩手机,后来她把手机揣兜里,前倾下身用左后视镜照了下脸颊,又用右手打理了几下流海。觉得满意了就直起身来把右手上夹着的香烟吸了一口,慢慢将烟云吐尽,对我笑了笑。
我说:怎么那么爱美啊!
于若文说:难道你不知道,爱美是女生的天性吗?我乐意我喜欢。
我说:可是那镜子从买来之后就没擦过,上面灰尘应该很多吧?我骑车的时候它一点也起不到后视的作用!
于若文说:真是懒得无话可说!
说完此话后她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巾,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擦起了后视镜镜片。擦好后,她把纸巾揣兜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没亮屏的手机做镜子,重新打理起流海。我想她擦干净后视镜一定会用它的,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
于若文说:嘿嘿,猜不到吧?
我说:真猜不到!女人的心,就是海底的针。真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