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四人便出现在了盛府大门外,他们并未因此而松懈,直到进了府内,三人才齐齐统一有默契地松了口气。
“呼~”
盛扶苏先开口道:“吓死我了!”说时,抬起左手拍了拍胸腹,以表自己真的有被吓到。
“走,去大哥那,那些异魂肯定还会寻过来,赶紧洗掉她这一身血。”
盛荷华拽着自家大哥的袖襟,阔步边走边道着。
这事不能容缓,她不知道那些异魂会不会寻了来。
庭中,一中老年人见着三人,见自家少爷怀中抱着一个染了一身鲜血的女子,一只血手还紧握着他家少爷的手腕。
晓是俊男靓女,画面看着还是很诡异。
他整个人都吓得腿抖,丢了扫帚,影子一闪蹿到了跟前,焦心道:“小姐,少爷,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伤着?”
“荣伯,这事说来话长,你快快去寻荣姨来,我们在大哥温池那等她。”
盛荷华说着,脚不带停拽着大哥快些走。
“唉…唉…我这就去找她。”荣伯人答着,矫健地速寻人去了。
......
温池边,盛楚毅把人搁地上,这一行为,盛扶苏只能无奈蹲坐下身姿,两眼还是好奇地瞧着那血人:“她死了。”
留了这么多血,肯定已经死了。
盛荷华一边检查她的身子,一边回答哥哥的话:“没死,只是晕了。”
要是这人真的死了,那他大哥就真的完蛋了,解不开符咒,估计要跟一只骨瘦的手过一辈子了。
“啊?好神奇,流了这么多血都没死。”盛扶苏惊奇地感概。
盛荷华把一血手搁进池里,冲了冲,再看,果真不见有一点伤痕。
确实很神奇,从天而降,全身是血,手臂上却连一点伤口都没有,那血好像就如汗液般渗出来似的。
没伤口,那就好办了。
荣姨没多久便赶来了,见温池里漂浮着淡淡的腥红色,人惊了惊,急切地围量上下检查三人:“都没伤着吧?”
“荣姨,我们都没事。”
盛荷华安抚了下她,扭头对一人道:“楚毅,你下去清洗下,这里交给我和荣姨就行。”
盛楚毅点头,嗯了一声,并肩与刚赶到的。荣伯离开。
温池边就剩下三人,盛荷华对自己大哥吩咐道:“大哥,我和荣姨等会要给她清洗下,你闭眼不许看知道嘛。”
“我知道,非礼勿视。”
盛扶苏应完,扭过身子闭眸。
盛荷华很放心,毕竟她大哥纯情得不要不要的。
她让大哥先洗掉另一只手的血污,便瞥见荣姨又在卖力地想解禁锢掉大哥的那只手,她无奈劝解:“荣姨,解不开的,别弄了。”
他们之前掰了好几次都掰不开。
“这是下了符术?”
盛荷华脑海闪现出当时的那个符光,点了点头,“大概是。”
“唉,这孩子!”
荣姨甚是无奈。
定术,只能由下术的人亲自松手。
盛荷华和荣姨一起解掉阿世玶珂的衣服,解着解着,俩人对望了一眼,都被怔震到,阿世玶珂的服饰,她们未曾见过。
俩人也不纠结这了,合力把她抬进温池,她很轻,俩人根本就没费多大的力气。
人一触水,温池顿时蔓延开血红的水波纹。
荣姨感伤道:“这孩子,也太瘦了。”
她一只腿上的肉就能顶人家两胳臂的肉,人一看就像是从小营养不良,生活窘迫的主。
但又一转想到她那一身触感极好的料子就摇掉了后边的想法。
见捣鼓差不多了,荣姨去衣橱那头找来干净的衣服,俩人随意给阿世玶珂缠套,想合力抬着她去盛扶苏边上的侧屋。
“好了,大哥,你可以睁眼了。”
“唉?这么快?”
盛扶苏好奇,扭身看,视线定落在阿世玶珂的小脸上,他整个人咋呼:“啊!我见过她!”
“!”盛荷华和荣姨俩人对望一惊!
“大哥,你见过她?”
盛扶苏盯着阿世玶珂的脸,小鸡啄米给予肯定的点头。
“嗯嗯!我昨天梦见她了。”
......
一屋里,五个人都凝视着床上的人儿,时间不知又流逝了多久,盛荷华先开口道:“我们该拿她怎办?”
他们也有想过把俩人分离,把人交出去,这样他们就能回归平静的生活。
要想分离,就只能剁手,这也不可能剁她大哥的手,他已经心智不全了,不能连肢体都不齐全。
但是剁人家小女孩的手,她大哥不仅要跟一只手过一辈子,还会活在一只手的阴影里。
真是两难呀!
又者,当时人家脱口而出光魔体这三字时,她是真的被惊到了,知道她大哥是光魔体质的人少之又少,也就只有她和盛楚毅与那个人。
而光魔体质还是她老爹临终前说的,他们之前闻所未闻过。
这女孩一眼就认定她大哥是光魔体,不简单。
而且,她大哥还梦见过她,这渊源可不太一般。
从她大哥成了光魔体后的一年,她大哥就老跟他们提他常梦见一女子,每次梦到还会把梦境对话演示一遍,他们寻着对话内容去打探,一无所获。
没有阿或者阿世这两个姓,更没有什么阿家掌门人这号人物。
探无果,他们也就没在放在心上,只当盛扶苏只是做了奇梦,渐渐地,盛扶苏也不再跟他们提过。
有时,他们跟盛扶苏提起,他自己都不记得有梦到过那人。
所以,他们有两三年都没听到过关于盛扶苏梦境里的人了。
瘦骨嶙峋的女孩,这一特征跟当前人对应上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那个阿世玶珂。
显然,盛楚毅跟盛荷华的思路一样,“等她醒了再观。”
他们不是不想请医师来给人看看,家中银两微薄,外头还有一群异魂,他们不好出去,就算出得去,医师也不敢进他们盛府。
他们也不好带着人到处晃悠,加之盛荷华懂一一点医术,所以,他们只好作罢。
“只能如此。”
盛荷华点头同意,又决策道:“府纹估计顶不了多久,今晚大家都在这院里休息,我和楚毅轮流守夜。”
盛楚毅不赞同:“大小姐,我一人守夜就行。”
“外头的异魂都太强了,我们两个不一定能镇得住,别说你一人了。”
盛荷华叹了一声气,“希望爹爹的府纹能镇守久一点。”
屋里没人说话了,大家眉眼都染上一抹忧哀,且心头忧心忡忡。
在场,也就只有盛扶苏和晕睡的人,无患虑。
盛扶苏不是好奇地盯着床上的女子看,就是看着大家讲话,视线来来回回,他时不时还锲而不舍地去掰解那只瘦削的手。
大家看在眼里,心里都异样难受。
要是换做是以前的盛扶苏,他们不可能会有这种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