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盛楚毅顿时两难,一边是少爷不想待在这,一边是阿玶珂要在这驱魂,再一边是他想要阿玶珂能驱魂。
他向来以盛扶苏为中心,但是,阿玶珂能否驱魂成功关乎到盛府未来的生机,只要阿玶珂成功,葛家就会承他们一个情,这个情谊可以让他们往后过得好点。
这种机会,盛楚毅不想放弃。
他不安抚,出声询问盛扶苏的意见,:“少爷,我们在这再待半个时辰好吗?”
来都来了,怎么也要让阿玶珂试一试。
盛扶苏看着他的神情有些冰冷,不知道是因他的长相原因,还是他真的不高兴了。
他冷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却站立起身。
盛楚毅一瞬间招架不住,真进退两难。
然,葛文士出声了,“葛家阴气确实重,扶苏兄不喜欢这也是情有可原,但苏兄难得来葛某家一次,怎么也要用顿膳再回去吧。不然,日后苏兄想起了,可要怪罪我招待不周。”
“我不认识你。”
葛文士看着盛扶苏的眸里浮有惋惜,嘴角似无微微扯了下,“扶苏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士兄我曾经与你也是有点交情的。”
盛扶苏眉头一皱,“不认识。不记得。”
葛文士听着脸上有一刹那间的难堪,“罢了,士兄我不敢乱与苏兄攀交。”
砰!
阿玶珂手一捶桌,小身板怒腾起身,“我看你人模狗样的,话里却处处挤兑我恩人,你是觉得他配不上与你结识嘛!”
她看葛文士不爽很久了,从头到尾浑身处处都透着一股上等人的优越感,话里谦虚,实则不然。
她最讨厌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了。
往常族里同辈跟她说话就是这类嘴脸,明知话中有话,却找不到能反驳的话语,她能体会这种话里带刺的感受,真的不好受。
盛扶苏一看,就知道以前定是个出色的风流人物。
有些气质,是真的装不出来,刻在骨子里的。
他是心智不全,但他也是个能感受事物情感的人。
傻子也有感知。
有什么话要么明面说,要么暗里说,含针带刺什么的最可恨,不管是不是她太敏感了,反正她现在就是不爽!
她把盛扶苏往身后一扯,对人警告道:“盛扶苏,我阿玶珂罩着,我不允许有人含沙射影挤兑他!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话里带刺,管你是谁,老娘我揍你满地找牙!”
说着,她挥示拳头。
葛文士先一愣,眼底的锋芒一闪而过,又彬彬有礼道:“姑娘误会了,在下没有别的意思。”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我觉得你就是那意思!”
说完,阿玶珂转目瞪了盛楚毅一眼,“走,这鬼不驱了,反正被折磨的又不是我们。”
道完,她拉着盛扶苏先抬步。
葛文士也是愣了好一会儿,神情清明后,不在乎情面地豁出去喊住他们,“等等。”
他目光定落在盛楚毅身上,“毅兄不再考虑下吗?”
话落的那一瞬间,盛楚毅高大的身影染上了阴霾。
男儿向来能屈能伸,有些不快对他来讲无关急要,对少爷也是不打紧,因为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七年了,难听的话他们都听过,相比自尊颜面,都是弹指一挥间的事,然,不代表他能接受少爷受到嘲讽。
盛楚毅看向阿玶珂,把问题抛给她了,让她做决定,“要驱魂的人是她,想不想驱,要不要驱是她的事。”
刹那间,阿玶珂在盛楚毅那有点沧桑的眸子里,好像看懂了些什么。
她虽鲜少与人相处,不懂人情世故,但她天生有双慧眼,“要驱魂可以,二十万两黄金,一分不能少。”
二十万两黄金,好大的口气!
“怎么,嫌我说少?”阿玶珂扫视他们几眼,凉凉问。
葛文士避开她的话,再确问:“姑娘当真能驱?”
“比金子还真。”
“好,二十万两黄金葛府还是拿得出的。”
二十万两黄金能除掉那异魂,对葛府来说很值。
阿玶珂歪头,手挡住嘴部,小声地问盛楚毅,“我是不是要少了?”
盛楚毅垂头睨她,沉声道:“这个价可以。”
阿玶珂微颔首,她对这的通货膨胀不了解,他说可以或者那就是还行的。
葛文士看着他们的行举,出声道:“姑娘打算何时开始,需要在下准备什么?”
“符纸,笔墨,银票,我需要先收到钱。”
“只要姑娘驱除成功,银钱在下自会双手奉上。”
“我向来都是先收钱再办事,我要先收到钱才有动力,谁知道我驱魂完了,你们找什么借口不给。”阿玶珂把自己的想法说出。
见他欲言,她打断到,“驱魂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你先去准备银钱,正好这段空隙我画符文,一收到银钱我自会立马办事,我拿盛楚毅做担保,你们一个大族还怕我拿钱跑了不成。”
她说了一大推话,葛文士也是一阵语塞,转身对身后的一人点头示意了下,那男子便离开了客厅。
阿玶珂又牵着盛扶苏回去落座,扯带也不见他动一下,人站在原地神情冷冷地俯看着她。
阿玶珂忍不住扶额,走回他身旁,仰头与他对视,轻扯着他的袖子,温声细哄,“恩人,我们在这再待一会呗,等我赚到了钱,我们就可以去吃好吃的了。”
盛扶苏漂亮的唇瓣紧抿,冷飕飕看了她好一会儿,身子才动了动。
见状,阿玶珂和盛楚毅都松了口气。
有人觉得很好笑,除了盛府那几位,竟然还有人以盛扶苏这个傻子为中心。
葛家人表情无异,再次有理的引领他们回接待客厅。
他们落座没多久,便有下人递上了笔墨纸砚,阿玶珂也不啰嗦,动手画符。
葛文士睨着那认真画符的小脑袋,出声道:“姑娘你画的符文作用是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安静,别打扰我。”
阿玶珂花了两柱香的时间,才画好了四张符文,一巴掌大小的符纸渲满了密密麻麻的墨水,四张一模一样的符文。
那符文一看就知下笔的人真有几分功底,葛文士倒是相信了她几分。
葛文士手观着一张符文,面不改色出声道:“姑娘这符文,倒是很特别。”
呵呵呵,她二十年可不是空学的。
阿玶珂不应答他的话,朝那拿着银票的人递出一手。
那侍从看向葛文士,见他点头,才向前几步把手上的一大沓银票递给阿玶珂。
阿玶珂一接过,随意翻看了下,全丢给盛楚毅,“数数看对不对数,银票是假是真。”
她话一出,葛家人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青。
核对银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她话一出,就感觉变质了似的,像是参杂了些什么。
阿玶珂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续而毫无波澜地对葛文士道:“这四张符文,让人不动声色的在府宅墙角处固牢成四型阵,做好后,让府上的所有人都先离府,一个多余的人都不能留。做好这一切,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所有的人都撤离?”
“对。”阿玶珂点头,接着道:“只要符文固好了,就算那异魂发现了问题,也逃不出府。”
葛文士发问,“那若是她附上了谁的身呢?”
阿玶珂淡淡看着他,“只要符文固好,她就逃不出去,别废话了,快让人去办吧。”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葛文士也不好在发问,扭头吩咐让人去照办。
盛楚毅确认好了银票,抬眸对阿玶珂点了下头。
阿玶珂刚欲开口,就被身旁的盛扶苏突然插言道:“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