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随心处理
有什么不忍的呢？他问自己，有那么多女子充其量只是他发泄的工具，他却连容颜或者名字都记不得。可是，她不同，真的不同。总会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会觉得，她那么空灵圣洁的眼睛，是神圣不可亵渎的。
好。她只乖乖地点头，并不多说什么。
“婉儿，还记得朕答应你的赏赐吗？”黎洛轩气定神闲的站着，努力被压抑下去的欲望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可抑制。只是，话方才出口便意识到自己还是习惯了的，“朕”，这样的称呼，还是那么习惯。要改掉，怕是会用一些时间的吧！
“婉儿记得。”黎婉素应下，没发觉任何不妥。太正常了不是吗？他是皇上，她的奢求，连愿望都算不得。“婉儿并不想要什么。皇上肯善待贝勒府臣妾已是万分感激，真的再无别意。”
她的语气淡淡的，默默疏离。他听在耳中，只顾得额头紧皱，手中的茶盏不小心倾斜便溅出几滴水来。黎婉素眼明手快的拿了手绢去拭他的手，指尖触及那一刻，她清楚地感受到一股温热，还有他突出骨头的坚硬。她的心猛地一疼，手指不自觉的轻颤，“怎么不照顾好自己呢？”清浅斥责的话脱口而出。像是对待小环一样随意，又极是小心翼翼。眸中自是无限柔情，还有抿紧的樱唇，微微颤抖。心痛那么明显的溢于言表，他反握住她的手，略一用力便有重新将她抱在怀里。
婉儿，看，你是在意的我的是不是？这才是真正的你对不对？黎洛轩轻笑，竟是有些得意，有些满足。的女人对他从来都是谄媚着微笑地，就算清儿，他也是很清楚她是有多爱他的。只有黎婉素，也只有黎婉素，她的神情那么冷淡，偶尔真情流露也会被她迅速地掩盖下去。仿佛从不曾有过一般。
他似乎才忽然间明白，为什么他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却原来是自以为是的喜欢里掺杂了这样多不干净的东西，是他的自尊心受挫，或者，是他的不甘心。
婉儿，也许就是你太美了吧！黎洛轩静静抱着她，没用太大的力气，可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温热的真切和痛苦的流失。你这样宁静的性子，实在不该是凡尘女子，尤其不该是……不该是深宫里的女子。朕那么清楚地知道这些所有，可是，想要你的人那么多，朕是九五之尊，怀拥天下第一美女也是极正常的吧！
黎洛轩静静思虑着，并不知自己是要还原一个解释，还是当真已经心满意足。
“婉儿。”他沉痛地说，眉眼却是淡淡不易察觉上扬的笑意。“你知道，朕才登基不久，我们黎锦王朝的江山仍不稳固。朕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用来儿女……”“婉儿明白！”黎婉素轻轻挣开他，不待他说完便轻轻抬手掩住他的口。他说他喜欢她，她还有什么是不能够知足的呢？她想要的早已实现，奢望的，就放在幻想或者梦里好了。
“好了，婉儿。”他牵了她的手走到窗前，月色温和美妙，宁静平和。黎洛轩自她身后环抱住她，骨骼分明的手掌放在她的腰际，不自觉的十指交错。是温婉动人的画面。黎婉素怔怔的，有那么一丝的不适和恐慌，却还是不舍得挣脱。这样拥抱的姿势可以给她那么明媚的安全感，虽然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的眼睛里有的是怎样的神采。可是，只是这样的抱着，她的心是安稳的。“婉儿，你说说看，你当真不想要任何赏赐吗？恩？”他略加了调侃的语气，这样也许可以使她放松些，她的身体紧绷着，没有逃离，可是怎么也算不上享受。
我想要你的爱。是爱。不是只简单说说的喜欢。喜欢，多少是有些浅薄的吧！
“那皇上会成全我吗？”黎婉素没有回头，只轻声反问。你给不了的，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所以，提及的话大约只会余有感伤吧！
“婉儿想要什么呢？”金银珠宝或者华贵的服饰，再不然是别国使者带来的奇珍异物。黎洛轩随意的回复，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只是，她想要的如若简单，那么凭借贝勒府的隐藏实力，又是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呢？他怎么可以忘记，贝勒爷当初作为先祖皇帝最宠爱的小皇子，哪怕是后来被废，不为人知的赏赐定然是数不尽数的。
“回皇上的话，臣妾……”黎婉素忽然变了称呼，却也没有脱离他的怀抱，只不安地埋首下去，浓密的刘海遮住眼睑，任是他高她许多也不曾看见她眼底的神色。“臣妾……”她只断断续续的说着，生怕被拒绝的样子。“臣妾有些想家了。臣妾……想要给阿玛和娘亲上一炷香。”她终于还是抬眼侧身望向他，泪眼朦胧。
对不起。她在心里暗暗地说，洛轩哥哥，对不起。我知道我在利用你对我的怜惜和喜欢。可是我已经答应过那个黑衣女子了，我没有办法，那把匕首只有我亲自回到贝勒府才能够取出归还。
“这……”黎洛轩的神色顷刻镇定清醒起来，只不过因了情境，也只是流露了些许的为难和犹疑之色。
“臣妾斗胆妄言。”黎婉素慌忙挣开他，并退后一步俯身跪下，“还望皇上恕罪。”是意料中的结果。只是，心里仍是痛着的，他对她是喜欢，却没有喜欢到会为了她打破祖制。想着，便再也控制不住，原本只是想用了他对她的怜惜才那样盈盈欲泣的样子，这一刻，却是真的让泪水不争气的直直落下来。
“婉儿，你……”他忽然不知所措起来，从没有那个女子敢这样在他面前失了形象，女人哭时是最丑的。只是，她的泪滴落到地上却仿佛是会刻进他的心里，留下一个个抹不掉的痕迹。
“朕答应你，好不好？”他搀了她起来，是他不经意没有察觉到的委婉，还有求全。
“谢谢皇上……不是？”黎婉素轻快地站起来，拿了手绢随意地抹掉脸颊上的泪渍，绝色的资质并不曾有丝毫的减少，幽黑的眼睛因了泪水的浸渍却是愈发的明媚亮起来。“谢谢洛轩哥哥！谢谢！”她欢快地说着，唇角恣意的上扬，眸子里尽是简单的快乐。只是说来，除了如释重负的感觉，更重要的是欣慰吧！
“傻丫头！”黎洛轩宠溺道。
却是，并没有想到再怎样顽强的自制力也抵不过沦陷的开始。她的笑映照进他的心里，已经是阳光。只是，一切终了，怕是非要等到失去才会明了。
毕竟紧握在手中的那些时光，是舒意的。所以，流逝也不会在乎。
黎洛轩终于还是没有留宿在婉苑。
而他答应她的事，是该好好筹划一番的。有冲动吗？径自回到正阳宫的黎洛轩一个人反问，那样不该是他。连清儿都知道他的温和从来都只是作为处理朝政为国为民的面具。遇事的时候是最该冷冽坚决的。而那样的他……算了，总之她会是他的，她跑不掉就是了。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