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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如果一切未发生

正当曹沐晨跳下擂台时刻,一位穿着冰白色衣衫的女孩,从人群中走来。女孩娇躯挺立,白皙秀颀,螓首微颔。皎洁面容,可比皓月,婉莹的柳叶眉下,掩着一双晶莹剔透如水晶的眼眸。玉臂轻挽,修长如玉笋的手指撩起几缕愁闲的青丝。杏唇微张,优雅的姿态简直令人神魂颠倒。

如此美丽的女孩,惊艳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不管认识与不认识,此刻都为她此刻展现的娇容而纷纷侧目。

寒瑜儿站在擂台上,光彩夺目,就连先前受大家追捧的沐芸师姐,也不如她此刻出彩。

曹沐晨暗暗嘀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比上个月的时候要漂亮多了。难道是吃了什么仙果?”曹沐晨怀疑寒瑜儿是食用了某种仙果。

殊不知,一个人的外貌是随着气质而改变的。修行者这一点体现更为明显。常有言,修行界无丑女。修行本身就是一个排除杂质,去污存真的一个过程。所以,女人爱美不需要刻意打扮,只需要挑选好的功法,努力提升修为,就能越变越漂亮。

其实,这与寒瑜儿本身具备极品冰灵根有关。冰灵根无形中会改变她的气质容貌。曹沐晨也是同样的情况。他不知道,自己眼中偶尔会闪过蓝色流光,神异的状态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影响着注视他眼睛的人。这与“顶尖级”雷灵根脱不开关系。

寒瑜儿选择的是五号擂台,对面是一名风系的弟子,练气六层修为。而寒瑜儿是练气五层修为,却不见紧张的状态,反而精气神十足,看起来极有把握的样子。

曹沐晨默默地注视着,他留下来就是为了看一看寒瑜儿的比武战斗。正想了解一下,她这个郡城四大家族之一,寒家的子弟,究竟有什么样的特异之处。

那名风系弟子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强自镇定的他,起手风刃。紧接着,他觉得不安,又释放隐藏已久的底牌。

随着他的灵力牵引,擂台中心掀起一阵风龙卷,尔后迅速壮大。擂台上的地砖不住地颤抖,无数灰尘被卷起,朝着寒瑜儿席卷而去。

寒瑜儿面色冷淡,抬手一面冰墙挡在她的面前,风刃劈在上面,咔咔作响却不见碎裂迹象。眼见着凤龙卷即将临近时刻,冰墙迅速扩张变大,直到足以与凤龙卷相当的体积大小。静静地等着凤龙卷袭来。

见到这一幕的风系弟子,震惊地无以复加,却又不甘就此落败,眼神中流露出期待,希望凤龙卷能击破冰墙。

凤龙卷撞上冰墙的一刹那,寒瑜儿动了,娇柔的身形如风如影,避开两道法术相撞的中心,从侧翼迅速接近那名风系弟子。

被阻挡了视线的风系弟子根本没有发现寒瑜儿动了,还死死地盯着凤龙卷,因为这是他倾尽全力的一击。

咔咔声不停地响着,凤龙卷在一点点变小,反观冰墙如镜,不动分毫。

然而这终归是炼气期法术,持续时间也不长,刚刚好在凤龙卷彻底消散的时刻,冰墙也如一束光一般消失,丝毫痕迹也没有留下,空空如也。

风系弟子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冰墙之后不见寒瑜儿。忽然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触感。

扭头一看,一枚细长的冰锥悬浮在脖子旁边,散发着可夺人性命的冰寒气息。

“我认输。”

此刻,本来喧闹嘈杂的比武场,忽然沉寂。

有人情不自禁地看向曹沐晨,略皱着眉头。心说,难道这极品灵根都是这么厉害的吗?

这时,擂台下再看向寒瑜儿的眼神,不仅是倾慕,羡慕,还多了一丝敬畏。

修行界,终究还是实力为尊。虽然实力不高,一样可以生存,一样可以享受资源,享受财富。但终归还是,实力强大的人,更能得到人的尊重。因为强者意味着,有足够的能力抵御外敌,保护同胞,保护他们赖以依存的土地,也更是在保护着他们绞尽脑汁,辛勤收获的财富。

寒瑜儿不经意间扫过曹沐晨所在的位置,两人对视片刻,曹沐晨投以赞许的目光。而她报以微笑。那一瞬,简单的微笑仿佛蕴着沁心动人的色彩,而天边散落的金辉渐渐发红,映澈着晚霞天幕,皆如她的背景色。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曹沐晨是个忠情的人,至少现在还是。

寒瑜儿接下来的比试也没什么可看的了,一定会赢得非常轻松。曹沐晨如是想着,默默地离开比武场。以至于寒瑜儿都没发现她什么时候走的,等到三连胜之后,再搜寻,已经没了他的身影。眼神当中是难掩的失落之色。

……

依照考核规定,只要通过了考核,就可以自行离开了。等到考核结束,会依照评分进行奖励。评分分为甲、乙、丙三等。而,只要三场都是连胜,没有输过就可以评级为甲等。而甲等奖励,最直接的就是这三个月的资源发放是双倍的。额外还会有三百点贡献奖励,相当于可以兑换三份黄阶灵物。

也就是说,这三个月就可以领取到两百枚下品灵石,加两瓶聚气丹。修行界从来都不是平等的,天赋好的,资源就越多,实力强的,一样资源就越多。长此以往,强者越强,弱者终归是弱者。

此刻,曹沐晨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这点。他很清楚,他现在的价值就在于这份天赋,有值得大力培养的地方。如果没有了这份天赋,他将什么都不是。连带着赵欣露都可能会被扫地出门。

此刻晚霞将落,走在回去路上的他,正好看见一窈窕身姿的女孩娉娉婷婷地迈步而来。他驻足等待。

“回来了啊!”曹沐晨语气中怀着关切。

赵欣露美目流转,轻轻笑道:“嗯。你怎么样?秦叔说你今天考核。”两人走在一起,赵欣露依偎着他。

“今天,我考核完美通过。”曹沐晨骄傲地说道,语气中含着向自己喜欢女孩炫耀的意思。

“那太厉害了啊!”赵欣露鼓掌为他欢呼,忽然发现他肩膀上的衣服有破损,天快黑了,细看之下才发现他衣服上有血渍。

“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受伤了?”赵欣露目露忧色。

曹沐晨理了理衣服,想要不动声色地揭过,道:“没事。”

望着他故作轻松的样子,赵欣露含情脉脉的眼神流露出来。依偎地更紧了些。曹沐晨果然有种被依靠的感觉。

离院门还有几步路,但曹沐晨没急着进去,而是拉着赵欣露坐在门外的椅子上。

赵欣露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要说,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就想和你一起聊聊天。”曹沐晨顿了顿,又道:“你说当初,我们要是没穿越过来,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这一句话一出口,直令赵欣露沉默三秒。赵欣露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曹沐晨这个人呢,有时候思维方式很奇怪,也不会想到别人面对这种问题的尴尬。但,他这始终是他心里的芥蒂,不吐不快。他想知道赵欣露的真实内心,但说话的方式欠妥。

赵欣露想了想,望着夜幕刚涂上色的天空中繁星,怔怔出神。尔后缓缓道:“不会。从初中开始,你一直喜欢我,我知道。但我一直的目标就是考我理想中的大学,根本不会把心思放在谈恋爱上。”随后语气一转,落寞哀沉道:“但是自从来了这里之后,无依无靠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经常做噩梦。整夜都睡不着。但是你给了我信心,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你的心意我懂,这辈子,我也认定你了。”说道后面,竟流下了眼泪。那凄凄艾艾的模样,真是令人心疼。

曹沐晨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们就算穿越来了这里,也一定会过得很好。你相信我。”随后两人开始回忆高中时代的事情。

“你还记得高一的时候嘛?那次上音乐课,老师给我们一个点歌的机会。你第一个举手,点了一首我最喜欢的歌。”

“我记得,我点的是张杰的《勿忘心安》。张杰是你的偶像嘛。程薇薇告诉我的。”

“你还会唱嘛?”

“当然记得啊,这才过了多久。”

“早已该放手,这无休的阴谋

玩笑已过半,不由不该

路还有汗流梦,还没腐朽

命运到最后,勿忘心安……”

赵欣露痴痴地望着这个唱歌跑调的男孩,这一刻,仿佛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校园,仿佛一切都还是之前的模样,那场雷雨没有来,而现在只是梦。

好一会儿,唱歌跑调的曹沐晨自己觉得尴尬,便也渐渐没了声息。两人陷入了沉默。

“沐辰。”

“嗯?”

“祝老板娘说,我没有灵根,没有灵力,就不可能学得会真正的手艺。”

曹沐晨沉默了,他也有心无力,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这种局面。给不了她想要的答复,只好更加搂紧她的肩膀,给她以无声的安慰。渐渐地,他感觉到她的肩膀在抖,似乎在无声地哭泣。

曹沐晨恍若惊觉,忙扭头看去,一道倩影静静地立在那里。

寒瑜儿就住在隔壁乌海川元老的院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正巧碰见了曹沐晨与一个女孩坐在那里。那个女孩偶然瞥见过,但并不相识,只知道是住在张安禾院子里的。

曹沐晨意识到寒瑜儿可能有什么事情,他推了推赵欣露,告诉她要去那边和朋友打声招呼。

赵欣露点了点头,目送曹沐晨一路小跑过去。远远地看着,但是天很黑了,她只能看得清影子,看不清样貌。

曹沐晨来到寒瑜儿身前,两手难以掩饰地尴尬,便一手叉腰,一手摸着后脑勺道:“这么晚了,怎么没进去啊。”

寒瑜儿低了低头,她轻柔的语气说道:“今天看到你受伤了,我这里正好有一瓶疗伤丹药。你拿去用吧。”随后,纤纤玉手递过来一个精美的玉瓶。

曹沐晨接过玉瓶,刻意地没有触碰她的手,道谢过后。很认真地说道:“改天有空请你吃饭。”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哎!”娇柔的身躯不自禁地前倾一步。

他顿足,回首,微笑着。她默了默,挥手告别。

待到人离开,她摩挲了下刚刚掐着玉瓶的手指,摇头失笑。开门之前,还扭头看了眼那对坐在月色下的情侣。

……

赵欣露看曹沐晨快步走来,问道:“那是谁?”

“乌海川副院长的亲传弟子寒瑜儿,和我一样是极品灵根的资质。”

一听,本来内心还有些吃醋的赵欣露,顿时哑火。沉默地不再说话。

曹沐晨再次仰躺着,喃喃道:“如果没有那场雷雨,我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拥抱你吧。”声音很小,但到了赵欣露的耳朵里,却令她心神震颤。

“那年中考,我想办法打听到你的第一志愿。”

……

“后来,我成功考上了,能和你在同一个高中,同一个班。我高兴了很久。一度以为,这就是上天的恩赐……”

……

“有天,我听到有人想调戏你,话说得很难听……”

……

“直接打得他鼻青脸肿……”

……

“我不敢向你表白,怕你拒绝……”

……

“高考也是,我填报了和你同样的大学。”

“但是露露你知道吗?那场雷雨,我们的命运都改变了,不需要再考同一所大学,就能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这就像是美梦成真了一样……”

……

“别说了,我也喜欢你。”

两人相拥静默,彼此都享受着漫天星辉洒下的祝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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