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夕想到师伯的第三个嘱托,于是对乐水寒说:“盟主,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盟主答应。”“什么请求?”乐水寒问道。“在下受龙在天的嘱托,想要见一下盟主夫人,不知是否方便?”乐水寒脸色一变,不知这位少年要见夫人所为何事,难道龙在天有什么秘密要交给花千落,如果不让他见,他未必会消除疑心,正当他犹豫之际,李乾夕又道:“在下是受龙在天嘱托,如果盟主有什么不便,那我就不见了。”“没事,不过夫人长居阁楼,从不会见外人,少侠若想见,需要事先通报。”乐水寒想着让他见见也无妨,也许还会有宝藏的线索。于是派人去通报花千落,就说是受龙在天的嘱托,李乾夕求见。过了一会,花千落的侍女来了,李乾夕认得,正是在龙门客栈里的那位唐门女子,侍女说:“夫人愿意见李公子,叫我来引公子前去。”
李乾夕跟着侍女前往花千落的阁楼,穿过长廊,来到山坡前面,山坡上面此时正开满月季,春兰,微风吹来,芳香扑鼻。进入阁楼,听到一阵琵琶声,李乾夕听出是《琵琶语》,凄恻婉转,很是动听,不觉心驰神往。来到花千落的房间,侍女通报:“夫人,李公子到了。”“好的,你先下去吧。”李乾夕进入房间,看见花千落坐在一张凳子上,手抱琵琶,发髻上面插着一根簪子,几丝头发掠过面庞,容貌十分美丽。她见李乾夕过来,双眼有神,浑身充满一股书生之气。便放下琵琶,叫李乾夕坐下。“你是龙在天什么人,他叫你来有什么事?”花千落问道。李乾夕一时想不出该如何作答。“你不必顾虑,有什么话就直说,我长期居住在这里,对江湖之事很少过问。”花千落微笑着继续说道。“我叫李乾夕,是龙在天的师侄,师伯在临死前叫我来跟你说声对不起。”“哦,跟我说对不起所为何事呢?”花千落望着李乾夕一声冷笑,心里想到,之前是他背叛我在先,如今跟我道歉又有什么用呢。“师伯说当年比武招亲,他并非故意失约,而是遇见了高手围攻,被困在一个山洞,因而无法赴约。”李乾夕答道。花千落十分震惊,此事果然有隐情,只是这么多年来龙在天一直没有联系自己,故而这个念头逐渐消失了,如今听到李乾夕的话,她连忙问道:“你知道是谁围攻龙在天的吗?”“师伯说当年那些人之中他认得有空见。”“空见?”花千落感到这其中必有阴谋,想到也许是自己错怪了龙在天,因而感到一阵后悔,继而又伤心起来,她叫李乾夕离开,自己又弹起琵琶来。
离开阁楼,乐水寒叫李乾夕在乐府先住一晚,第二天再出发前往淳安。于是当晚李乾夕在乐府住下。晚上正当他要入睡,忽然听到一阵箫声,李乾夕仔细听来,好像似曾相识,这首曲子正是当初赶考时在客栈里听到的《春江花月夜》。“莫非是乐姑娘,好久不见,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李乾夕心里想到。
第二天李乾夕和乐深谷正准备出发,忽然乐泽跑了过来对乐水寒说道:“爹,我也要去,我现在长大了,也该多接触武林中的事了。”“你一个女孩家,又不会武功,跟着去干什么。”乐水寒说道。乐泽看了一眼李乾夕,说道:“我和李公子之前相识,一起去还可以帮助他。”乐水寒正犹豫间,李乾夕看到乐泽对着他笑,他也对她微微一笑。“我当初进京赶考确实和乐姑娘相识,让她跟着我们去也无妨,我会一路保护她的。”李乾夕说道。乐水寒没再说什么,他叫乐泽去跟花千落告别,然后李乾夕,乐深谷,乐泽三人就动身前往淳安了。
严世藩毁堤淹田,淳安和建德两县受灾最为严重,此时的淳安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李乾夕一股书生气,为人真诚。乐深谷虽为武林盟主之子,见多识广,但是内心却充满侠义,二人相处倒也投机。乐深谷和乐泽虽为同父异母,但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所以三人一路上有说又笑,相处很是融洽。三人快到淳安县时,看见一路上有很多难民正往城内赶,听说城内的知县海瑞正在开仓赈灾,所以附近的灾民都来了。三人继续赶路,看到前面有一处酒店开在大路当中。“走了大半天了,我们吃点东西吧。”乐泽提议,于是三人坐下,点了一些酒菜。不一会酒菜上来了,正当他们要吃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说道:“哈哈,果然在这里碰见了你们,快把罪证交出来吧!”三人闻声看去,只见前面背对着坐着一人,开始看不见相貌,不知是谁,当那人转过头来时,识得正是空见。空见朝他们走来继续说道:“李乾夕,上次在桑林让你逃走,这次就算你找武林盟主帮忙,他的儿子乐深谷的寒冰掌也未必胜得了我,还是赶快把罪证交出来吧。”“你这和尚,不好好修行,助纣为虐,上次在龙门客栈见到你,这次又来捣乱。”乐泽说道。“空见,这次由我护送李公子,你休想得逞。”说罢来战空见,空见使出金刚掌,这金刚掌内力刚猛,乐水寒的寒冰掌正好与之相抗,两人对战几十回合,乐深谷毕竟年轻内力不敌空见,逐渐处于下风。“原来阴柔之气可以和金刚掌抗衡,乐公子的寒冰掌虽内力不及,如果加上我的夺命书生剑,必然能战胜空见。”正当李乾夕犹豫间,乐泽喊道:“李公子,你快去帮忙呀,我哥处于下风了。”李乾夕拔出宝剑,用夺命书生剑的剑气一剑刺去,空见此时正应对乐深谷的寒冰掌,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剑,连忙用另一只手接过剑气,空见双手对敌,内力分散,逐渐力不从心,李乾夕趁机一剑撩过去,空见胳膊中剑,退后几步,站立不动。“好,没想到今天被你们这两位后生打败,乐深谷,你爹之前派你追杀龙在天,此时又叫你护送李乾夕,真是老谋深算,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还会再见的。”空见说罢转身离开。
三人走进淳安县城,来到县衙,叫门房前去通报,就说武林盟主之子乐深谷求见。不一会有人过来迎接,三人随着进入县衙。不过一会来到书房,看见一人坐在书桌前书写文案,穿着朴素,面部黝黑,想是连日在外奔波被烈日晒黑。他见三人到来,站起身来说道:“我就是海瑞,听说武林盟主派人找我,不知有什么事。”乐深谷答道:“在下是武林盟主的儿子乐深谷,久闻海知县刚正不阿,为官清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朝廷派先生来淳安调查毁堤淹田的缘由,晚辈正是为此而来。”“哦,莫非你们有什么线索?”海瑞问道。乐深谷看了一眼李乾夕说道:“这位少年不远千里,从京城带来了严世藩毁堤淹田的罪证,特来交给海知县。”李乾夕从衣襟里取出一封信交给海瑞,海瑞打开信,是写给时任浙江巡抚郑泌昌的一封信,郑泌昌现在已被关押候审,只见上面写道:“。。浙江改稻为桑困难重重,现在国库亏空,难以为继,如果遇到村民再阻拦,就趁着端午讯毁掉堤坝,淹掉农田,到时候不改也不行了。。”海瑞看罢,将信拍在桌上,大声说道:“果然是严党的阴谋,严党把持朝政多年,这次一定要趁机将其扳倒。”海瑞转头看着李乾夕,”这位少侠不辞辛劳送来罪证,我必定上奏朝廷,请求褒奖。”“为国效力,不求褒奖”李乾夕答道。海瑞连夜写好奏折,交给朝廷派来的锦衣卫把严世藩毁堤淹田的信上奏给朝廷。当下李乾夕,乐深谷,乐泽留在淳安,帮助海瑞赈济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