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为盛千桦点的卡布奇诺来了,侍者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给你加半块糖吧,不能再多了。”郁景一脸严肃,看向盛千桦。
盛千桦有些莫名其妙,郁景还从没有在这种小事上对她这么殷勤,但她并没在意,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才看向颜夕。
“你们可以开始采访了。”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拿过录音笔按下。
盛千桦一副主导者的姿态,让颜夕脸上的笑容塌了塌,但她毕竟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笑脸迎人是她的拿手好戏。
“刚刚我们聊了太多未来的打算,现在不如来聊聊以前的事情?”颜夕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似乎真的在贴心提建议。
郁景看了颜夕一眼,心中有些不快。
“颜夕小姐一直生活在镜头下,你过去的那些事情想必早就被媒体扒干净了吧。”郁景的语气微冷,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颜夕却笑着摇头:“那倒没有,虽然很多粉丝都对我的过去很好奇,但都没有合适的契机向他们展示。”
为了采访颜夕,郁景提前做过很多工作,听到这里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几乎能肯定,对方一定会提到过去跟他的交集,这是以往那些女人搭讪他常用的手段之一。
“比如说,我的高中生活,我的初恋就发生在那段时间呢。”颜夕突然羞涩地低下头,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
郁景轻轻瞥了她一眼,心中不屑。
就颜夕这样的女人,说自己的初恋发生在高中,唬谁呢?
盛千桦倒是来了兴趣,女明星的感情生活素来是观众乐于八卦的部分,她不由好奇地问:“哦?那颜夕小姐能为我们描述一下你的初恋吗?”
“我的初恋吗?”颜夕脸上露出一个怀念的表情:“其实也不算初恋,应该只能算是暗恋吧,那个男孩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长得很好看,学习又很好,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
颜夕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不忘落在郁景身上,笑容里也带着些微的甜蜜。
盛千桦听着对方的话,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她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咖啡杯,突然笑了:“那这位风云人物看上去还挺受欢迎,不过颜夕小姐这么好看,为什么这段暗恋会无疾而终呢?”
颜夕就像是被突然踩了一脚的猫咪,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甜蜜和憧憬,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盛千桦一眼,缓缓道:“因为那男孩出国留学了。”
说的果然是郁景。
盛千桦点了点头,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那还真是遗憾呢。”盛千桦没什么感情地道。
颜夕脸色变了变,道:“没什么遗憾的,虽然没有结果,但对我来说是一段特别难忘的回忆。而且……说不定以后我会圆梦呢?这样想来,之前的分别似乎都只是上天为我们的重逢埋下的伏笔,不是更浪漫吗?”
都在娱乐圈里混的人,怎么想法还这么天真呢?
盛千桦摇了摇头,看向郁景,示意他去主导采访。
郁景刚才听了半天,本来还以为能见到盛千桦大怼颜夕的精彩画面,结果没想到盛千桦问两句就没有兴趣了,只好自己接过话题。
“比起浪漫,我觉得颜夕小姐你这种想法未免有点太不切实际。”郁景声音平淡:“毕竟这么多年过去,那人始终不记得你,他或许已经爱上了别人。”
颜夕的脸色微变,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盛千桦,干笑着开口道:“不会吧,我相信我足够优秀,老天应该会让我如愿以偿。”
盛千桦嘴角微微提了一下,没吭声。
话题聊到这里已然陷入僵局,颜夕又故意起了话题,说的都是之前在高中时候发生的事,试图在盛千桦面前显露她跟郁景过去有多亲密。
“老师到现在还会提到你呢,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啊?”颜夕看向郁景,眼里都是期待。
郁景刚想拒绝,盛千桦就突然开了口:“那恐怕不行,郁总监最近工作很忙,还需要我盯着他才能勉强应付完所有工作,只怕没时间跟颜小姐去看望一个不太熟的体育老师。”
颜夕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郁景心里却乐开了花。
盛千桦手指轻点桌面,录音笔被她关掉转了一圈收起来,道:“非常感谢颜夕小姐的配合,我想采访素材已经足够,那接下来就不打扰你了。”
她要起身买单,郁景却先她一步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盛千桦:“密码你知道。”
盛千桦一笑,收起卡去了柜台。
她在柜台边等了一会儿,果然就看到郁景跟了出来。
“走,我送你回家。”郁景神情平静,对盛千桦道。
盛千桦扫了一眼还僵硬坐在位置上的大明星,忍不住打趣道:“不送送你的爱慕者?你可是她的暗恋对象兼初恋呢。”
这语气中暗暗含酸,郁景简直神清气爽:“不送,我急着送我心里的爱慕者回家呢。”
盛千桦:“……”
两人坐进车里,郁景想到刚才颜夕吃瘪的表情就觉得解气,忍不住道:“那个颜夕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一个只给我代过一节课的体育老师,居然还想让我跟她一起去探望?”
盛千桦不置可否:“那是因为你们高中时交集太少。”
郁景点了点头:“其实我真对她没印象了。”
“你不是号称少女收割机,颜夕长着那样一张脸,你居然会对她完全没印象。”盛千桦显然不太相信。
郁景心中越发想笑:“你这语气……该不会是吃醋了吧?难道你已经对我有感觉了?”
盛千桦闻言白了他一眼,果断摇头:“郁少,这不叫吃醋,这叫恨铁不成钢。”
郁景:“……什么?”
“你再把心思花在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出成绩,成功接手郁总的位置?”盛千桦显然对他今天的效率不太满意。
郁景有苦说不出,没想到这么用心工作居然还被盛千桦责备,心中委屈得不行,只能把这笔账记到了颜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