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胜与摩丁交谈之际。
这时候一旁的唐书钦突然问道:“那位名叫谭暮的前辈,不知道实力在镇魔军之中如何呢?”
摩丁愣了下,猜测今天某人肯定是大出风头,于是笑了笑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单论实力来看,那个臭屁的家伙放在整个镇魔军至少都应该能排进前十!不然也不能成为少城主大人的护卫组。”
唐书钦又问道:“那么这位谭前辈一直都是姓谭吗?”
摩丁闻言表情有些惊讶,有些摸不透他为何有此一问,于是摇了摇头道:“其他时候我不清楚,但自打我认识他以来他一直就是姓这个谭,而且也没听说过他改过姓!”
唐书钦在心底叹了口气,没有再多问,但是显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几个人告别摩丁,暂时回到了城门附近的瓦房居住,因为除了已经灵能觉醒的沐云琪外,其他人现在再要进入城内恐怕不是太方便,虽然徐胜的“眼力”已经得到了一定的认可,但是在巨阙城,规矩就是规矩,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也不可能因为某个人而例外。
虽然只经历了短短数个小时的战斗,但众人也都比较疲惫了,即使是某个逃之夭夭的胖子,今天一天跑过的路也比以往几个月都多。
但毕竟都是外来者,习惯了丰富的夜生活,并不习惯这么早睡,玉魔降临前,瓦房的门只要开着,房间里还是透亮的。
期间童轻言辞恳切的向沐云琪请教关于觉醒灵能的经验与心得。
沐云琪也不藏私,她披着一件蓝灰色外衣,坐在地上开始讲述自己前半个月的修行过程。
当然,那个内心最深处的梦境自然不可能讲出来,她不经意的瞥了眼正走神发呆的徐胜,微不可查的皱了皱鼻子。
“其实早几天前,琪琪就有跟我说她身上有时候感觉麻麻的!”眼睛娘宁瞳提了提镜框说道。
“我猜测她应该那时候就有了觉醒的迹象了,然后在那个大老鼠体内,危急关头,自身的潜力被逼迫出来了!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童轻等人闻言恍然点了点头,各自陷入了思考之中。
“那么你呢?徐胜同学!”沐云琪突然坐到徐胜的身旁问道:“方便讲一下你又是怎么突然能看出别人体内有没有藏蜉蝣的呢?”
顿时童轻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徐胜愣了下,怎么突然问到我这里来了。
沐云琪宜嗔宜喜的笑靥近在眼前,甚至可以嗅到淡淡的体香。
这么多天没怎么洗过澡,居然还是香的!
徐胜心里想道。
差点没脱口而出。
他犹豫了下说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是一次偶然的修炼后,我就发现我的眼睛能看透一些东西,然后多看到一些东西!”他还是说的很含蓄笼统。
“比如?”沐云琪与身边的眼镜娘对视一眼,她杏目微眯,眼中露出些许不善之色,双手悄然抱在胸前,手掌中跳出一丝微小的电弧。
不会是类似于透视一样的能力吧?眼镜娘双手抱胸瞪大了眼睛。
“比如我能看见你的心!”徐胜指着沐云琪一脸认真的说道。
沐云琪心跳顿时慢了一拍,俏面微粉。
他,他,他知道什么?
就听徐胜继续说道:“肝,肺,肾......还有骨骼!”
沐云琪面色一僵!
“就是说,x光ct透视!”沐云琪不客气的直接打断了他。
好像还真是!徐胜想了想点了点头。
睡觉!沐云琪拉着眼镜娘扭头就走了。
徐胜对于女孩突如其来的小脾气有点摸不着头脑,真是古怪!
姜穆生姜胖子分明有瞧见沐云琪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变成粉色的晶莹耳垂。
看向徐胜的目光顿时就变了:高手!
唐书钦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形撩人,最为致命呀!
童轻暗自握紧了拳头,要是我有了这种神异的能力,以后受了伤自个儿看一眼就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外面的天空突然就暗了下来,唐书钦还是怀念那种日出日落,有朝霞夕阳的天空。
童轻则是坐在门口看着那道绿光照过来,才关上铁门。
角落里。
沐云琪跟眼镜娘躺在一起,眼镜娘小声的在哀求着什么。
沐云琪暗啐了一口,面色微熏,但挨不住眼镜娘一直撒娇哀求,只得一只手伸进眼镜娘的睡袋之中。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眼镜娘宁瞳低声轻哼一声,过了会儿才抬起头吃吃的笑了起来,双目莹莹如水,就像如愿以偿吃到冰淇淋的小女生一般,。
巨阙城的夜来得格外的快,格外的彻底。
徐胜已经靠着墙闭上了眼睛,童轻已经微微打起了鼾,唐书钦心里还在想着白天的事情,迷迷糊糊到半夜才睡了过去。
沐云琪睡相是极好的,双手伸直放在腹下,睡美人一般格外的安宁!丁点不动,很安神,眼镜娘宁瞳就不是那么雅观了,她抱着好闺蜜的腰,睡袋里一条腿仿佛要伸出来一般往沐云琪身上架。
门外的巨阙城万籁俱寂,丝丝的风声钻入人耳中化作各式各样的声响。
睡得七歪八扭,不停打呼噜磨牙的姜穆生突然睁开了眼睛。
原本深色的瞳孔中有黑气缠绕,黑气渐渐的游了出来,化作一只尺长的黑色鳄鱼。
这黑气所化的小鳄鱼似是不屑的瞥了眼不时磨牙打呼的姜胖子,爬到童轻身边时,似是摇了摇头,又爬到唐书钦的面前,细细的打量了下,犹豫了会儿,再继续爬到沐云琪两女身旁,看见沐云琪两女时,绕着两女走了两圈,似乎颇为意动,终于才爬到了徐胜的面前,一双漆黑的小眼顿时瞪大了,随即四脚并用往徐胜爬来,可还没爬上来,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是徐胜!
他重新睁开了眼睛,眼中是前所未见的陌生神色,左手上的小鳄鱼拼命的挣扎着,修长的鳄吻无声无息中吐出一缕黑烟,朝着徐胜笼罩而来。
“哼!”徐胜看着手里的黑色鳄鱼鼻中发出一声嘲讽意味颇浓的哼声。
原本漆黑的眸子中突然涌入一抹血色,瞳孔碎裂开来如同齿轮一般不停的转动着。
他左手上的赤色印记中突然如藤蔓生长一般长出契合某种规则的花纹,很快就爬满了整条手臂。
鳄吻中喷出的黑气悉数都被手臂上的花纹吸收了。
他看了眼瓦房中熟睡的众人,左手一捏手上的鳄鱼,鳄鱼顿时如同一只玩具咕咕鸡一般吐出一团黑气,被他轻轻一吹便散在瓦房之中。
然后他平静的走到门前,解开了重重缠绕的锁链。
铁门被缓缓的推开来,幽绿的月光撒在地上,显得神秘又邪异。
徐胜手中的黑色鳄鱼不断挣扎着,无声的嘶嚎着。
他抬起头,迎着幽幽的月光走了出去。
他贪婪的长吸了一口气。
手上的血色花纹色泽愈发妖艳,往外透着愈发浓烈的血光。
他打量了一眼身上的褐色皮衣,又翻了翻皮衣内里大红的皮子,叹了口气。
“看来,短时间内,你还是无法理解这猩红的伟大!”
不多时,徐胜的身上就冒出了一丝丝蛋白质灼烧后的白色烟气。
徐胜微微皱了皱眉。
此时他手中的小鳄鱼在玉魔的照射下,已经有了消散的迹象。
他低声笑了笑:“我都忘记了,现在都已经是丑时了!”可他语气一转,又变得玩味起来。
“无论过了多少年,畜生永远都是畜生!贪婪又可悲!”他轻声呢喃着道:“妄图跳出来却又还留恋着棋盘上的光辉!”
他左手一松,那小鳄鱼连滚带爬飞快的往瓦房中跑,重新钻回姜穆生体内时,已经缩成婴儿手掌大小了。
忽然他回过头来,幽幽的月光下,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这人身形在幽暗的月光之中若隐若现,隐约可见一颗硕大的牛头。
“我忘记关门了是吗?”徐胜回头看了眼门开着的瓦房。
牛头人不言不语的看着他。
徐胜沉默了会儿笑了笑道:“聪明人可不会轻易动手!你看,动了手的都留了下来!那些没动手的可都跑了!”
牛头人仍旧无动于衷。
“真好!”徐胜伸出双手仰起头长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拥抱这个世界,随后便转身走回瓦房之中。
铁门被缓缓的推拢了,传来铁链卷动的叮当声,深寒的月光下,哪还有什么牛头人?
只有天空中一颗熊熊燃烧的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