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丰衍，跟我们一起下山吧。”
“哦哦，好的师兄。”少年更加用力地搓揉盆中的衣物，白净的脸上有掩饰不掉的欣喜。
刚才说话的那名撇了眼少年。啧，不就是出去没人搬东西让他当个苦力么，有什么可高兴的，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丰衍，来搭把手。”一弟子把箱子里的重物递给他，“箱子里的东西很重要啊，长老特地嘱咐我了，千万不能弄坏了。”
丰衍点点头。少年个子小小的，搬着这沉重的箱子有些吃力，一边的少女似是嫌他不够累，把自己的包袱搭在箱子上。
“师姐…”
“师姐累了，帮师姐拿一下，辛苦了。”说着，少女朝他一笑。
“丰衍，师妹累了，这点小忙的不帮吗？！”
“没…没有。”少年把头低的很低，不敢拒绝。
“师父，那个箱子是丰衍搬的，我之前还跟他特地说了，箱子里的东西很重要的！”
“丰衍，是这样吗？！”高座上的老人高高在上，一副自恃清高的样子。
下面的少年低着头，肩膀一颤一颤的，始终不敢抬头。
长老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皱着眉头道：“罢了，扔到后山去，他能撑过一个星期，便不怪罪他了。”
后山是禁地，已经有七八十年未有人进出了。这乍一听好像是在包庇宽容少年，可自古至今进去的人根本就没有完完整整再出来的，出来的人不是疯了，便是傻了。那个地方就像一个无底洞，充满未知的惊险与可怕。他一个刚刚进门派的少年，又会好到哪里去？
跪在地上的少年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眼中的光亮暗淡了下去，从此也再未起过波澜。
“下去吧！”
那几个师兄弟把少年扔下后山。
少年看着他们的目光，满是怨恨与不甘。如果可能再出来，那他便要他们全部都付出代价。
全部…
“长老！”
“何事匆匆忙忙。”
“丰衍他，他。”
“他死了？”那长老好像早就会预料到一般。
“他，他出来了！”
“怎么可能…”
他确实是出来了，周身静脉尽断，武功尽废，其实永远也登不到顶峰了…
他之前能进昆仑山便是因为他非常有习武的天分。现如今，他永远也登不了顶峰，就算重塑经脉，也只不过是个武功好一点的弟子罢了。
从前拥有的，现在失去了，并且再也不可能得不到了的，这才是最痛苦的。
他往后为人圆滑，却唯独没了当初单纯少年的影子。有些东西改变了，就再也变不回来了。
他费尽心思往上爬，终于爬到了二师兄的位置。
一次下山。
“哥哥，哥哥，你救救我姐姐吧。”男孩湿润的眼中满是求助，“求求你了！”
风衍碍于在师妹师弟面前的面子，朝男孩点了点头，示意他带路。男孩看他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他带着丰衍来到一处农家小院，那院子非常破败，显是很久没有人打扫了。
“哥哥，我姐姐生了很严重的病，需要钱医治。”
丰衍朝男孩笑笑，不见刚才的温柔，眼中满是虚伪与阴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