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蜂发出讯号呼叫四番队医疗死神,本想去找离开的乌尔奇奥拉,考虑片刻,还是先等志波海燕醒来。
当然,那傲世一剑不愧有个傲字,着实让人恼火,她说不准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思绪片刻,猛地传来一声猫叫,“空鹤,我也没找到岩鹫……”正是赶回来的夜一。
碎蜂两眼圆睁,差点掉出眼眶,志波空鹤乍然回头,扶额不止,心里蹦出两字。‘完了。’
“四枫院夜一!”再不见一丝英气,唯有满溢的煞气。
当碎蜂见到夜一第一眼,乖乖,简直是天雷勾动地火,干柴碰上烈火,什么怒火啊,怨火啊,恨火啊,连欲火都有!反正带个火字的全烧起来了,险些让碎蜂内分泌失调,提早进入更年期,你说可怕不可怕?
“碎蜂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反观夜一,就很镇定了,除了开始的一愣,后续十分自然地问道。
“过得比你在的时候要好一!千!倍!”碎蜂咬牙切齿,状若疯猫,猛扑上去。
她的灵压忽聚忽散,说明她的心,乱了。
“你知道我这几十年怎么过来的吗?”
碎蜂面上满是狂怒之色,幸好这几十年时间,她还能够承受,但早已是崩溃的边缘。
如果再晚十年,甚至晚上那么一年见到夜一,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夜一默然,感受到碎蜂言语中冲天的怨气,也能感受到其中深藏的痛苦。
或许她也不该一直避而不见,只要有一个似是而非的解释,想必碎蜂,也不会恨她恨得这么深。
在夜一的计划中,也许会很久才和碎蜂见面,没想到今天歪打正着,提前碰面,叹了口气,这样也好。
志波空鹤脚步加快几分,进入了地下室,大哥和大嫂正是虚弱,这两人打起来,可别殃及池鱼。
夜一轻易避开碎蜂一扑,心情复杂,一边佯装逃跑,一边漫不经心地指点。
“我是瀞灵廷重犯,你是掌管邢军,还是隐秘机动总司令,见到敌人,就失去了理智,像什么样子。”
“对,这是你教我的,但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碎蜂决绝道。“我会抓住你,让中央四十六室审你,那样,你就会重新回到瀞灵廷,哪怕是一个罪人的身份。”
“天真!”
“不许说我天真!”碎蜂怒极。
夜一摇摇头,这个小女孩似乎一直没有长大,尽管她离开这么多年,尽管已经是队长兼司令。
然而真是如此吗?或许碎蜂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这样一面,如果再晚十年,这一面也会荡然无存。
夜一无心恋战,碎蜂也没有真正出手,两人一追一逃,离开了这片平地。
夜一还是猫躯,寻思着怎么甩掉碎蜂,她不告诉碎蜂秘密,自然有她的苦衷。
这种性子,这么多年一点没改变,连收敛都谈不上,一旦告知,说不定第二天就把事情捅了出去。
那样子恐怕不仅无法揭穿蓝染的真面目,还有可能让碎蜂也陷入险境。
蓝染已经害得六位队长,三位副队长,鬼道众正副首领纷纷变成重犯,一个碎蜂怎么斗得过这个男人?
而她如果和碎蜂接触,也有不小风险,是以不解释也不见面,就是对碎蜂最好的保护。
不过碎蜂可不知道这么多,她只知道夜一背叛了她,深深地刺伤了她。
想当年,夜一是她的指路明灯,身心支柱,是主人,是老师,是朋友,是她一直不敢说出口的两个字,姐姐。
花桥月下,樱花树下,桃花树下,梨花…多少难忘回忆,她已经发过无数誓言,此生誓死追随夜一大人。
没想到夜一一句话没有说,救下浦原喜助就跑了,也不带上她,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碎蜂想要脑补都没办法。
简直就是黄鹤王八蛋,带上小姨子跑了的翻版!
更惨的是仓库里比脸还干净,连个抵债的包皮都没有?这是人干的事么?
是以,敬有多深,怨有多深,爱有多深,恨有多深。
碎蜂心坚如铁,肯定是浦原喜助这个恶心的男人迷惑了夜一,幸好现在发现,为时不晚。
必要将夜一带回瀞灵廷接受审判,而有她出面,夜一不会死,到时又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
一追一走,两人已来到一片密林之中,树干缝隙,光影闪动,左侧流水交击,不远处应是一条细瀑,一方小潭。
碎蜂悄然停下脚步,“已经没有别人,你快变回来,我们打一场,输了你就跟我回去。”
夜一也停住,变成人形。碎蜂丢来宽大外袍,夜一接下,边穿边道:“长大了?这么有自信能赢我?”
碎蜂冷哼一声。“瞬步!”身形一闪,出现在夜一左侧,未出斩魄刀,用双手抓向夜一关节。
“这些年长进很多!”夜一不显慌张,系好腰间衣袍,仍有心情说话。
“没有你的干扰,我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碎蜂双手抓向夜一双肩,只要卸掉肩部,夜一插翅难逃。
夜一失笑,碎蜂也顺利抓到肩膀,然而手中没有接触到实物的感觉,碎蜂面上微惊。
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要忘记我的另一个称号。”眼前的人影消散无形,原来只是快速移动残留的幻影。
“瞬神夜一。”碎蜂抽出斩魄刀,往身后一挑。
“你的瞬步,是我教的,用刀技巧,也是我教的,能斩中我吗?”夜一声音忽近忽远,早不在碎蜂背后。
“你这个叛徒!我早已比你更强!”
碎蜂凝立不动,耳中只听风声呼啸,夜一的身形,化作一道流影,在她四周忽隐忽现,瞬步已经使用到极限。
看着如同鬼魅般的夜一,碎蜂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她有长进,夜一也不是虚度,单论瞬步,夜一胜她一筹。
“唉,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夜一并不攻击,只是用出瞬步,想让碎蜂知难而退。
然而碎蜂数十年苦等,今日岂会空手而归,唇角微扬:“找到了!”
她的身形,以仅弱半分的速度,准确找到了碎蜂的下一个落脚点,斩魄刀划过,一滴血珠流落。
夜一一呆,面上一道浅痕溢血,微感讶然地看着碎蜂。
“想不明白吗?夜一,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碎蜂轻抚刀身一道血迹,那是夜一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