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迎着暖风乍泄伴着暖阳,一个爽郎的大睛天。
魏枳借着合作的关系,请来了御前太医江执年,伴着的还有御前太监福公公。
魏枳的手搁在石桌上,颇有兴趣看着对面那俊美的男子:“如何,我这病看还有救?”
江执年墨黑的眸子精光一闪,调侃道:“娘娘这病可谓不重,离那鬼门关近之又近啊!”
福公公躬着身子竖着耳朵一听,颇为惊讶。
皇上突然对这位好就罢了,居然还要给她晋升。
现在看来,原来是给她将死的殊荣。
福公公自以为揣摩到了皇上的意思。
福公公抖了抖袖子,脸上倨傲的很:“今儿个太医也看了,不若娘娘先把圣旨给接了,咱家还要回去给皇上办事。”
魏枳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趋炎附势的狗奴才罢了,没必要生气。
魏枳微微扬起唇角,一双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却透着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扎得人心里一慌:“那公公便宣旨吧,我这身子不争气,恐起不了身谢恩,公公自己念就是了。”
福公公听的很是逼屈,却也没有办法,只有委委屈屈的念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嫔魏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安贵妃,钦此!”
毕了又把圣旨交到了翡翠手上,弯着身子不甘说道:“娘娘,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可要好好记得才是。”
魏枳不经意的勾了勾唇,迈着小碎步走到了福公公面前,扬起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
福公公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
她居然敢打自己!
我可是御前太监,皇上面前最得脸的人!
谁不毕恭毕敬的对自己,那怕是受宠的惠嫔!
魏枳笑了笑,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啧啧啧,真脏。”
随意的把擦过手的帕子呼在了福公公脸上,语调柔和道:“做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是什么身份便做什么身份的事,不要总是想爬主子头上作威作福,江太医你说是不是啊?”
魏枳先是不轻不重的训了几句,又把话递到了作空气般的江执年哪里。
江执年欠了欠身道:“食君之碌,忠君之事,本就是臣的分内事。”
这安贵妃可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简单。
福公公再是不甘心,在别人的屋檐下想做出,爬主人头上拉屎是不可能的,忿忿不平的道:“贵妃娘娘说的是,奴才记住了,奴才祝娘娘一直都是人上人。”
魏枳摆了摆手,让他快点滚。
福公公恨不得马上离开,得了意马上就朝外面走去,还没有走出门就听见魏枳的话。
“过几日我的姐姐便要入宫了,你且安排恰当,别失了我姐姐皇妃的身份。”
“是。”福公公恭敬的应了,急步走了。
待人确定走后,江执年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
硫黄十四两、窝黄七两、焰硝二斤半、麻茹一两、乾漆一两、定粉一两、竹筎一两、黄丹一两、黄蜡半两、清油一分、桐油半两、松脂一十四两、浓油一分。
江执年恭敬的将方子递了过去,又从医箱中取出几小包药包:“那方子上的东西全部在这里了,你且用着,都准备了三份。”
江执年看了看药包,有些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该不该问,那方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问的。
就比如这次她的身孕。
是的,她怀孕了!
当年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已为人母。
江执年默默垂下了眸子,全身笼罩着一圈孤独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