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小院西风送晚晴,嚣嚣欢怨未分明。
南回寒雁掩孤月,东去骄风黯五城。
驹隙留身争一瞬,蛩声催梦欲三更。
山泉绕屋知深浅,微念沧浪感不平。
————袁克文《感遇其二》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前些日子搞了体检,今儿结果就出来了;不过员工卡还要一会儿。
明天是周末,难得老师允许,能让我们出去玩一天。虽说没有员工卡,可老师的批条与员工卡性质相同。
这可是个好消息,来了娄邑快一个星期了,我还没真正出去看过呢!
在体检通知下来时,有一些同学默默收拾好了行李。他们都是体检不合格的人,工厂要的是健康强壮的体质,这些落选的人将会遣送回家。
他们一定很开心,没有原因。
巧合的是,老蒋搬出去的寝室有一人遣返了,本着互相照应的原则,我搬去了那间寝室。
依旧是上边的床位,我略略整理了一番,又将搬空了的铁柜子放上我的东西,这才作罢。
老蒋在我的下层,我隔壁是碟子,碟子下是肖总。这些都是我认识的,对面的床铺是刺头儿,另外还有三人,我不大认识。经老蒋介绍一番后,我才晓得他们是瘦子阿更、高大个老随、学霸柱子。
这些都是老实人,好说话,和我的性子合得来,比起我前面住地那些高冷的人来说,不知好了多少倍。
肖总是这儿的寝室长,我和他认识是在入学军训上。
他们见有新人到来,也是欢迎地不得了几个人和我聊天,话没说多少就扯到打工这方面来。
是的,我们来了有五天了,现在都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工厂刻意为之,他们知道我们来是有怨气的,这刚来就开工往往不好。不入学学熬鹰,把我们熬一下,杀杀我们的威风、锐气,以至于到时候开工不要闹事。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想这一定会是一个好主意,和我初中班主任李恒有得一拼。
刺头儿是有女朋友的人,就在我们谈话的期间,他女朋友给他来了电话,问他打工期间怎么样了。
刺头儿的女朋友不是我们学校的,自然可以逃脱这个命运。大概是看男朋友来这吃苦有些幸灾乐祸,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一种兴奋感。
刺头儿在我们这对他女朋友大倒苦水,只听得他说:“没办法啊!学校逼我们来,家长也不救我们,我现在都快苦死了,好在钱还是有很多的。”
这个聊天没持续好久就挂了,挂之前刺头还不忘“啵”了一个,足够见他对女朋友的真诚。
一边的肖总看了看手机,他通知我们说工厂今天面试。当然这只是走个过场而已,真正的目的是签合同。
走过场的开始时间是下午的两点。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1点多了,于是提议不如先去吃个午饭,但碟子却说不如去网吧打个把小时的游戏。
至于午饭么,走完过场再吃也没关系。
我有些不太赞成,反正我的肚子是饿了,老蒋是一直站到我这一边的。最后的结果是盘子带其他人去网吧,只有我和老蒋选择去吃午饭。
饭后,我和老蒋选择去寝室小睡一下,到了一点半再起床。
说实在的,我不得不佩服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明明感觉才躺了十多分钟身边的手机闹铃就响了起来,显示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
好吧,没有理由去骂这时间,我们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动身去了走过场的地点。
地方还是位于食堂的上层,那里有一个大会议厅,我开始觉得这个工厂是不是很穷,怎么什么都建在食堂上?
会议厅的主席台前站着一个中年人,个字不高,带着眼镜。由于当时人少,我和老蒋找了个靠后的位置。
走过场开始的时间就快到了,尤其是最后五分钟,人群几乎是疯了一样地涌进来,各个脸上写满惊慌失措,一脸茫然的去找剩余的空位。
我见那个中年人一直板着脸,知道他心情是越来越不好了。
中年人在台上环视,见到了时间,便让人关了大门,自己拿着一个话筒。接着他咳嗽一声,低沉的声音传遍了会议厅的角落:
“我就是这个公司的XX。”
接着他又看了一圈,然后对我们踏着点进来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意。
但大家对此都习惯了(开玩笑,大学生活不都是这样的吗?)
好在中年人对这方面的吐槽并没有坚持多久,他在严肃警告我们后,就开始所这个工厂的好来。并且表示自己大学生的时候也是来这打工,完了觉得不错,毕业后就来到了这。(我后面的老师对这段发言开始频繁点头)。
我总觉得为了公司发展总是要吹的,就好比你是街头贴膜的,也可以和别人吹成是“智能高端数字通讯设备表面高分子化合物线性处理”呢!
台上的中年人打开了一个APP,这家公司是宝岛的,历史悠久,工厂环境特别好,并且注重理性自由。中年人顺便还告诉我们这里的快递地址,为了方便我们寄发东西。
这可正是人性化的设定。
唠唠叙叙一大堆,中年人表示走过场基本结束,我是真没想到这就是走过场,但基本结束并不意味着结束,中年人表示接下来还要笔试。
有几个小姐姐从外面走进来,他们拿着一大摞纸张,挨个发给我们。纸上的内容就是要你自我介绍,我写了写,在才艺方面我是这么写的:
“好诗词、善辞赋、喜骈文、嗜金石、大学期间加入了昭文社和书道社、爱好文学和书道。”未了,我还在书道后面加上“隶书”二字。
笔试表很快被收上去,合同也发了下来。上面都是繁体字,第一条就规定:本公司技术量高,不得将工厂内事泄露出去。
好吧,正常的公司合同谁会在第一条写这个?
老蒋在一旁问我明天要不要去上海玩玩?
我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