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舒老师向这边看来的时候,舒欣机灵的转过身去,缩进了木板的遮蔽区内。
舒欣躲的这个房间是堂屋,农村家家户户都有的一间大房间。
这个房间正中间有一个木制的墙壁,墙壁上面钉着一个小祭台,是做供奉用的,祭台两边摆着两个香炉,香炉中间立着“天地君亲师”的牌位。
转过身的舒欣看了看那个牌位,心里起疑,天地君亲师里的那个师是不是指老师呢?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了一个声音。
“舒欣病情这么样了?”舒老师问老妈。
舒欣觉得非常奇怪,刚才舒老师是不是看到自己了?要不怎么会突然问老妈自己的事呢?他们刚才还在说小舒老师呢。
这个话题的转折非常的奇怪。
“还行吧,问题不大,刚给他喝了碗姜汤,如果不见好转,明天就去镇里打针。”老妈回答说。
“病还是要早点治,一般越拖越严重,尤其是小孩子。”
“是呀”
就这样,他们在客厅那边对话,舒欣缩在墙角后面听,默默的不发出任何声响,也不敢立刻过去偷瞄他们。
他感觉舒老师现在正用眼睛看着这边的。
可是老天就是爱开玩笑!
偏偏在这个时候,老哥跌跌撞撞的从对面的门侧钻了出来,摇头晃脑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就在他找东西的时候,抬头一看,发现了缩在墙角的舒欣。
舒欣这时也看见了他,立刻紧张起来,但是又不好出声和他说话。
急中生智的舒欣,立刻用脸做出各种夸张的表情,眼睛用力的眨着,还用手急速的向两边摆来摆去,意图让老哥不要发出声音。
这时候,舒欣非常的紧张,如果老哥和他说话,隔壁客厅的人绝对会发现他的,这样的话,就不是尴尬能够了结的事了。
但是老哥好像完全没有明白的他的意思,笑了起来,眼睛里全身欣喜的光,好像在说:“你已经好了呀?”
舒欣看老哥这样,舒欣急了,表情更夸张了,眼睛用力的眨着,手也比刚才摆的更快了。
老哥看舒欣这样,就停了下来,一脸懵逼的看着舒欣,手抓抓后脑勺,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舒欣看老哥这样了,就稍微缓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老哥看舒欣放松了下来,以为没事了,立刻说道:“欣欣你好了呀?你知道家里的鱼篓子放在哪里的吗?下次我们还要钓鱼去呢”
老哥刚才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舒欣的耳朵里确实震耳欲聋的。
吓的舒欣一个哆嗦!
啊哈~
这下好玩了!
彻底暴露了!
舒欣彻底缓了一口气,身体瘫软下来,也不继续疯狂暗示了。
果不其然!
“当!”的一声。
老妈用力的推开了门,舒欣毫无遮蔽,暴露在视线之下。
老妈发现舒欣躲在这里,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复杂起来。
舒老师也跟在老妈后面,从客厅和堂屋的连接门上探出了头。
这下倒是把老哥给看傻了。
舒老师怎么在家里呢?
随后的事就是一个尴尬,吵闹,舒欣力图解释而又手足无措的故事了。
...............
傍晚。
夕阳西下。
舒欣安静的房间里。
那件事情早就告一段落了。
现在舒欣刚睡醒,正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周边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厨房炊烟的味道,一丝丝的,并不呛人,反而闻起来还很很舒服。
舒欣高举双手,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这一觉真舒服呀,就是眼睛闭合和睁开的一瞬间,没有梦也没有任何打扰自己的事物,睡眠质量出奇的高,细细想来,自己都很多年没有睡过这么舒坦的觉了,前世别说睡眠质量了,就是能睡个安稳觉都非常不错了,不是梦多扰心就是半夜苏醒,经常睡的不饱满,而且时常第二天醒来,嘴巴干苦,完全没有睡醒该有的舒坦感。”
舒欣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一个很有成就的人,他地位非常高,收入非常好,就是每天忙的团团转,可是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他从公司最高层被排挤掉了,下放到了一个偏远子公司。
这本该是一个让人沮丧的事情,但是他却发现其中的好处。
在那个“冷衙门”一样的子公司几乎没什么要操心的事,手下的人都是按部就班的运行着这个“机器”公司。
他不需要每天开会,每天忙碌的跑来跑去了。
多出一大半空闲时间不说,令他最欣慰的是,每天的睡眠质量好了很多,以前因为工作压力大,事务日程紧,长期忧心忡忡,经常要用安眠药才能睡觉,并且这一习惯就持续了很多年。
而到了这里几乎都是躺下就能睡。
并且第二天神清气爽,非常的有精神。
无事一身轻,悠悠惬意心。
这时候他才焕然明白,生活也可以是那么的美好。
今天舒欣切实明白了生活的美好是什么?或许就是眼睛闭合之间是一个长长的夜晚。
想到这里,舒欣内心苦笑自嘲道,上世自己确实失败,别人是功成名就带来的忙忙碌碌,而自己则是债台高筑带来的度日如年。
内心嘲讽完自己之后,他身体向后一靠,想靠到床上去,脑袋动了一下。
头还是好晕!
感冒没有任何的好转,而且感觉比早上还要严重了。
舒欣用手抚着自己的额头,好烫,看来这是真的严重了。
哎~如果没有好,明天就要去镇里打针了,期中考试可能也参加不了,那可是一次难得的出风头的机会。
而且小舒老师那口恶气也只有通过考试来出!
舒欣觉得心烦就像桌子看了一眼,上面放着一个打开的简陋书包,一本数学书放在外面。
“你书上的那么多页去哪里了!?”他想起了中午老妈的责问,那时候舒老师也在旁边。
就在他被发现的不久后。
“我不知道~”
“你这么可能不知道呀?你自己的书都管不好吗?我们给你交学费就是让你去撕书去打板的?”老妈变本加厉了,声音也变大了很多。
其实舒欣知道,这是因为舒老师在现场,要不就是另外一个场景了。
“我真的不知道!”
在一阵巧如簧舌的机智狡辩后,舒欣把老妈和舒老师给摆平了,他们也没追究自己为什么躲着这里,其实追究也没什么意义。
不过当时舒欣没想到这本书倒是最难通过的环节,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本书为什么会少了那么多页。
小时候他很喜欢打板,关于这点他是不可否认,但也不至于去撕书吧?
以他这种性格绝不会干那种无脑的事情。
这时候就有一个疑问了,是谁把自己的书给撕了那么多页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