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梦,(时梦哥哥)她是谁!”待我挣脱了冷冬儿的怀抱,苏元和林思雨两人齐声问我,两人的脸都黑得像块铁板,令我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小梦,这两人是谁,为什么和你走的这么近。”要命的是冬儿姐的眼神也如剃刀般等着我,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我这辈子也不想有第二次。
“冷静,你们都冷静,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冷冬儿,是咱们学校的上一届毕业生,是咱们的师姐,现在在麓台大学英文系读大一。还有,怎么说呢……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五岁就认识她了。”
“四岁,当时你还没过生日呢。”冷冬儿语气冰冷严厉的纠正了我。
“是是是,你说四岁就是四岁,别激动别激动。”然后我把手指向苏元和林思雨,“这位是苏元,我同班同学,今年刚转过来的。高一的时候是我妈班里的学生;这位是林思雨,你应该见过一两次,我的学妹,小樱的闺蜜,经常和小樱来找我玩的。”
“哦,这小丫头是有点面善。所以,你这是要和她们去哪?”刺刀般的目光又直勾勾的扫到了我身上,看得我浑身发麻。
“不,不去哪呀,这不是刚放学吗,准备一块回家的。”我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回到着冬儿姐。
“所以呢,他们自己不认识回家的路,非要你送她们回去?”啊,冬儿姐的话还是这么扎耳朵,令人极端的不适。
“这位姐姐,我和时梦只是顺路而已,既然您有事要找时梦,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位了,告辞了。”苏元朝冷冬儿微微弯了下腰,然后用一种混杂着鄙夷、愤怒、吃醋的眼神瞪了我一眼,迈步向前走去。
“苏元姐姐,你等等我。啊,时梦哥哥,冷姐姐,你们好好聊天,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再见。”林思雨也用同一种诡异的眼神瞥了我一眼,迈着小碎步跟到了苏元身边。
“拜拜,苏元,思雨……”我只能低声朝他们喊了一句,手都不敢挥,我知道此时苏元的心里对我有不少的问题和意见,而且她此时肯定已经怒发冲冠,我连怎么好好同她交谈解释都是个问题。
“小梦,你是不是喜欢那两个女孩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碍事,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老了、已经配不上你了……”冷冬儿眼里水汪汪的看着我,神情焦躁不安,楚楚可怜。
是的,冷冬儿自从高中开始就患有轻度抑郁症。起因是她的父母离异,再加上她性格本就内向、沉默寡言,再加上他父亲带给她对异性认知的负面影响,使她越发的自闭社恐。
冷冬儿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女人,没有之一。她身高足有172,双腿修长苗条,丰胸翘臀,有着不输模特的身材;五官精致,皮肤白皙透亮,虽然看上去毫无生气,但自带一种有如冰霜的高冷女神气质;而且她的学习成绩也一直很好,常年保持在文科生里的年级前十,如果不是高考前的世故,她绝对可以冲击985高校,而不是最终去了麓台大学这种普通一本;最最关键的是,她家境富余,父亲是上市公司的项目经理,母亲是大学副教授,在麓台市区有三套房子、在老家还有一套三层欧式宅邸,她刚上大学就已经有了属于自己座驾,而且是至少三十万的顶配轿车。
“冬儿姐,你想啥呢,我怎么会这么想,她们真的只是我的朋友。今天咱们学校开那个趣味运动会,只是我们一块比赛了而已。而且真的只是顺路才一起回家的,尤其是林思雨那个小丫头,她现在就住在我家楼下,想不碰见她都难。”我赶紧向她身边靠了靠,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解释。
今年六月份,冷冬儿高考前一天晚上,她一宿没睡,甚至想割腕寻短见。幸好被她早起的母亲发现,才没有酿成悲剧。并且是在我和她妈妈一起规劝请求下,她才同意赶赴考场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其实我最近一直在骗她……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她今天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而不是与八年前一样。
八年前,我直到十一月份都和苏元算是普通朋友,没有过度的去追求她。当时我对身边的人都很很关心,特别是冬儿姐,当时她每天都会和我打电话寻求心灵上的慰藉,而我当时也就默默的陪着她熬了一个月的夜。
但现在,我没有像以前那么做,当她给我打电话我都在和苏元聊天,以各种理由和借口推脱拒绝了她。可能这样做令她本就脆弱无比的内心更加痛苦煎熬,所以才会直接来校门口等我。
“那跟我走吧,我想让你陪我待一会。”还没等我回答,冷冬儿就已经拉住我的手把我带到了她的车上。
“去哪呀,冬儿姐。”
“不知道,边走边看吧,反正你好好陪着我就好了。”
“你不回家去见见阿姨吗?”
“我妈去北京开研讨会了,估计要两三天之后才能回来,系好你的安全带。”她系好了安全带,戴上了墨镜,转动钥匙,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我说,冬儿姐,我们为什么要来宾馆呀……你家不是没人吗,去你家不好吗。”冷冬儿挽着我的胳膊将我拖进了一间高档酒店,还住进了豪华大床房。
“不想回家,在家里也是一样的睡不着,还不如出来换个环境试试。怎么,难道你不想和我待在一块吗?”确实,冷冬儿的失眠很严重,这个月我只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她哭着跟我说她每天最多只能睡四个小时左右,而且还都是在白天才能睡着,半夜只能自己在被窝里孤独的刷着手机度过。我刚才悄悄观察过她,既是化了妆,黑眼圈也能看得出来,虽然涂了过口红,但是嘴唇毫无血色。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小时候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冷冬儿强硬的把我的书包和校服外套脱了下来,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坐到了床上。
“冬儿姐,你……唔。”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冷冬儿冰冷的薄唇就已经紧紧的覆在了我的嘴上。
“冬儿姐,你这是……”
“你知不知道我这一个月怎么撑下来的,我感觉我再见不到你我就快崩溃了!你知不知道你那天挂电话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你,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淡了,为什么!”
她哭了,伏在我肩头发泄着压抑在她心中一个多月的怨念、愤懑与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