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夫留在了艮辛分舵,在接手分舵后再住回山神庙显然不是很好,万一出了什么事,再赶回来恐怕也于事无补,不如就住在这里,一方面可以观察艮辛分舵众人的反应,一方面也是他观察胡堂主的好机会,身为老贩夫的干儿子,虽说当初是他带头支持的他,但是谁又知道是不是老贩夫的主意呢,老贩夫是出了名的神算子,算无遗策,是不是今天也在他的算计之内呢。
进入了胡堂主给他安排的房间,贩夫脱下面具,正是吴长生,他摇了摇头,出发前就隐隐约约觉得会出点问题,没想到真是一语中的,这次出来也没带几个人,就带了个老余,当初闯荡江湖的时候,他的父亲,吴大人还特意将他叫到了书房,语重心长的告诉他,其实吴家还是有些许底蕴的,不说这大小宗师,至少这出世的高手还是有几位的,真要去什么很危险的地方,他也是能叫得动一两位大小宗师的,吴长生摇摇头,都说是闯荡江湖了,带着一大帮高手像什么样子,前呼后拥,哪看得到什么他想象中的江湖,吴大人拗不过他,一甩袖子,把他带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房间前,“既然不带高手,就带几个贴身的家人吧,一路上做做饭什么的也有个照应”,吴长生点点头,的确,带个家人倒是不影响他行走江湖,便跟在吴大人身后走了进去。
嚯,院子里热火朝天,“老李,早上买的猪头肉呢,拿过来,和这掐的出水的蒜叶儿,炒个横菜”一个胖乎乎的老头肩上搭着个毛巾,时不时地擦着汗,手里拿着个少说十几斤的大铁勺,上下翻飞,“您的猪头肉给您备好了,早上在集子上还幺了一条二斤的大鲤鱼,您看是怎么个说法,是来个糖醋口的还是来个汤,您给拿个主意”说话的是一个驼背的中年人,左手提了半个酱油色卤过的猪头,右手拎了条大鲤鱼,两根手指插在鱼的嘴里,也不见戳破鱼的嘴唇,就那么拎着,鱼嘴还不时地抽抽。胖老头转身看了一眼,笑着说“这是条好鱼,给老余你买到了,糖醋口的吧,吴大人也好这口。”边上正在菜墩上切菜的青年也插话道“老余是这个,这鱼可不多见,这鳞这须儿,可是有点年头的”正说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站了起来“呵,这火真是要了老子的亲命,生个火都这么费劲,肯定是这小王八蛋小李,贪省事去的城东的小树林砍的柴,都是潮的”门口进来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闻言给了个大大的白眼,那黑乎乎的汉子立马上前给壮汉拿下肩上的竹背篓,“小李管事,辛苦您嘞,都是咱们这些老东西的不是,老胳膊老腿的,没那些个气力,不然哪还劳烦您去做砍柴这种小事”,边上的众人已经见怪不怪,这说话的功夫,要说他老丁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就那位余师傅吧”吴长生撇了撇嘴。这哪有什么选择,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