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长生阁里,吃着下人们端上来的鱼米佳肴,这个不带刀的带刀侍卫吃的正欢,“这东坡肉火候还差了那么一小会,这草头圈子倒是合我的胃口,就是这酒下次得用白的,那才香,不过这海盐的自酿倒是也凑合,这鱼可就烂了,好好一尾白水,不放姜不放葱,就两片咸肉提味?白瞎了这好鱼。”
“哟,我还以为是哪位带刀侍卫呢,原来是我们小于啊,”抠鼻中年人一听声音便蹭的站起来,“将军”老余慢慢地走了进来,“东坡草头白水,行家啊,这些年你小子去了御膳房?”老人自顾自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草头“这酒香草头,还得是咱海盐精酿才烹得出这味道。”
“是是,您老人家慧眼,我刚刚还在和公子说呢,这精酿比白的可好多了,公子,您说呢”桌底下,抠鼻侍卫踢了吴长生一脚“是,是,老余你是怎么认识这抠。。带刀侍卫的?”
那时候这小子还是个武德还是个武显吧,反正是七品品的不入流小武官,过了一年,升到了五品殿前步军都虞候,再然后就是四品的上轻车都尉,再后来,老头子就去边关啦,说完老余倒了一碗海盐精酿,咕噜噜一口干完,“老咯,我先去午睡了。”
“老余在宫里是干啥的,官大吗”吴长生看着这个小于,“那可了不得,我只知道那归德将军,翰林学士都是低头的,那门下省的同知经历都是笑眯眯的”抠鼻子的中年男人好像也是找到了话题,和吴长生逐渐亲热了起来。“你说,老余会不会是。。”吴长生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两人相视一笑,“公公”“大将军”,随即两人哈哈大笑,随即小于沉默了一下,“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我在做武德将军,步军都虞候的时候,老余就在云庵将军的位子上了,后来我升官的时候,他就已经去前线了”,小于摸了摸鼻子,罕见的没有把手指伸进去抠,“要是公公的话,也说的过去,那帮酸秀才见谁都不买账,每次看到这老余,都眉开眼笑的,像祖宗似的,”吴长生也学着摸了摸鼻子,“那时候游历,哪里不能解手?老余就不肯,偏要找到茅房或者草地才肯,难不成他。。”两个男人眼睛有点泛红,他们想到老余自小净身,送去宫里,伺候那些贵人妃子阿哥,端茶送水,动不动被拳打脚踢,听那些老人说,那套流程可不是人人都撑得下来的,撑不过去就没了,老余真是不容易,以后咱们对他好一点,两人拿出帕子擦擦眼角。
门口墙角处有个上了年纪的大婶正在刷墙,“老余,你这个王八犊子,天天在墙根撒尿,管不好那根小牙签吗?老娘又不是没见过,屁大点东西”外面传来老余赔笑的声音,“这不是年纪大了,憋不住了吗,下次不会再犯了,不会了。”
两个男人把擦眼泪的帕子抹了下来,醒了醒鼻子,就当是擦鼻涕了。
门口的老余翻了个白眼,两个王八蛋,要不是老子灵机一动,放了泡水,还真要变成那没卵子的太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