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门口传来李王氏的声音:“亲家母,胜男生了吗?”
“赶快请进!生下来了。”武王氏说完起身走出屋。
“我的小孩……小孩被抱走了……”武胜男哭喊道。
李小龙一个箭步蹿进屋内,只见武胜男在床上蒙头大哭。
“嫂子,怎么啦?”李小龙急忙问道。
“小孩被李大龙抱走了……”武胜男捂着脸哭道,心中涌起一阵阵酸楚。
“胜男,”李王氏安慰道,“大龙肯定是把小孩抱回家去了。”
“不是啊!”李小龙警觉道,“我们刚才经过大哥家,没见到他呀!路上也没有看到。我看不对头。”
“你急什么?”李王氏不以为然地对李小龙说,“你大哥把小孩抱走了有什么问题?”
说着,李王氏站起身拉着李小龙的胳膊。
“你看看大嫂难过的样子。你在这陪大嫂说说话,我去找大哥,叫他把小孩抱回来!”李小龙说完,匆匆忙忙离开了。
……
李小龙一路狂奔来到李大龙家。
“大大刚走。他来家时也没有抱着小孩,刚刚喝了两杯酒又走了,饭都没吃。”李山说。
李小龙又马不停蹄地跑到盐河边的乱坟岗。
乱坟岗里空旷寂寥,几十座高低不齐的坟墓湮没在枯枝荒草之中。几只乌鸦在凄冷的寒风中嘶叫着,令人胆颤心惊。
李小龙几乎找遍了整个乱坟岗,却没有发现李大龙和婴儿。
阴冷和恐怖如同毒蛇,紧紧地缠绕着李小龙,使他的心更沉,腿脚更加无力。
又累又饿的李小龙一屁股坐在地上。此刻他绝望了,傻呆呆地望着天空。
李小龙看到天空飘过一朵黑云,云朵里有一个婴儿的笑脸,就跟他的金儿一样。可爱的小脸吸引住他的眼球,让他灰暗的心立刻变得敞亮起来。
李小龙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跟着那朵黑云跑起来。突然,他好像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声音很小却很清脆。
他猛地睁大眼晴,四处寻找,终于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看到了一个襁褓。他欣喜若狂地跑过去,却忽然发现襁褓里的婴儿和刚出生时的李金一模一样。
“天哪!”李小龙惊叹一声,“怎么这么巧?李桂香和武胜男竟然都说自己的孩子是中堂大人转世,而且又长得如此相似!”
李小龙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便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头,感觉很疼,便确定不是在做梦。
晌午的阳光落在树木间,在地上形成斑斑点点的光圈。
李小龙忽然打了寒颤,原来是汗水把他的衣服浸湿了。他抱着婴儿步履蹒跚地向回走。
走出了坟地,李小龙坐在路边歇一歇。这时候,他才开始思考李大龙为什么抛弃自己的小孩:
“嫂子一贯谨守妇道,从不和外人啰嗦。大哥不可能怀疑嫂子怀的是别人的小孩,那么,如果怀疑,他一定是怀疑我了。
自从嫂子嫁给大哥,她确确实实喜欢我,而且除我之外,没有和其他男子有过什么交往,可是,我们只是诉诉衷肠而已,从来没有越轨的行为。
全家人都是应该明白我这样做的缘由的,也应该相信我会坚守道德底线的。
我从庙里回来之后,和大哥和嫂子感情也很好。他们经常留我喝酒,喝醉了就住在大哥家。我和嫂子并没有发生任何越轨行为呀!
而且,嫂子怀孕的时间,是在我从凤凰城带回李王氏,并且把金子接回家之后。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在大哥家过夜。大哥不应该怀疑小孩是我和嫂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