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温娇娇所在的房间是1417,可是由于房卡上的数字是手写的,前台的人没分清楚4和9,便把1917的房卡给了云清梨。
尉迟甯看了房卡,是他房间的编号,可见云清梨并不是用其他方法破解门口的密码进来的。
回想起上次,见到眼前这个女人的时候,是一副惊恐的模样,分明是因为看见自己****着上半身。
哼,她倒是忘了他,在这里装瞎么?
“哦?那你的盲棍呢?”尉迟甯把房卡扔到了桌上,冷冷的睨着身前的人。
这问题,竟是一下就问到了关键点上,既是视觉障碍的患者,那也算是一半的盲人了。怎么可能出门不带盲棍?
“我今天没有带。”云清梨依旧目光空洞,眼神也没有闪动半丝半毫,“因为今天是家中安排了对象相亲,家人说带盲棍可能会给对方的映象不好,没让我带。”
她的说话语调虽然平稳,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
“这样子?”尉迟甯点点头,挪了挪步子转回到书桌前,从桌上拿起了一把匕首,放在手里轻轻把玩着,嘴角一丝嗜血的冷笑。
不自觉的,云清梨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既然这样,送这位小姐出去吧。”尉迟甯向身旁黑色的使了个眼色,自己则侧坐到了书桌上。
旁边的人扶着云清梨转身,就在那个瞬间,尉迟甯手中的匕首便飞了出去,穿过云清梨和黑衣人中间的空隙,几乎擦着云清梨的耳朵飞过,一声闷响,便钉在了房间的地毯上。
若是匕首偏离一分一毫,便是有人要血溅当场。恁是跟在尉迟甯身边的黑衣人都是双腿一软,云清梨却没有停下脚下的步子。
哼!真是好定力!
尉迟甯嘴角一丝冷笑。他虽明知云清梨在装瞎,刚刚也是故意在她面前把玩匕首,让她知道他手中有利刃。却不想,她明知是匕首飞过,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不好意思,我的东西掉了。”尉迟甯侧坐在桌上,身形没有动,而是对云清梨道:“麻烦这位小姐帮我捡一下吧,在你右前方的地毯上。”
听了这话,云清梨才停下来,她并没真瞎,当然知道地上的是匕首。若她不捡,对方便有理由为难自己;可是她若捡了,只怕后续会更加麻烦。
当真是棘手。
短短几秒,空气都像是停滞了。
就在这时,包里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想接个电话。”云清梨摸索着,从包里拿出了手机,虽然目光没有移向手机屏幕,但一接起来,便听到了温娇娇那大嗓门张罗起来了。
“丫头你在哪里呀,不是说让你在我房间等一下吗?哎呀,姐都快饿死了——”温娇娇抱着电话一阵抱怨,“是不是还和极品帅黏在一起啊,快来快来,到姐姐碗里面来!”
“嗯知道了,我就过去。”电话那边热情如火,云清梨这头却是柔如轻云。
挂掉电话,云清梨侧回身子,留了个侧脸给尉迟甯,“不好意思,我朋友在找我了。”
云清梨说得十分简单,就似是尉迟甯不过是普通人,她真是个视觉障碍的患者。可她身边的黑衣制服怎么敢就这么轻易放云清梨走,回头请示尉迟甯道:“甯少?”
沉默。
良久,尉迟甯下颔微微抬了下来,他略带混血的脸棱角分明得就似雕塑,双眸微微眯起,将手中的匕首鞘放到了一旁,“送这位小姐去电梯吧,这回不要再走错房间了。”
直到进了电梯,云清梨扶住电梯的墙壁,才感觉到双腿发软,紧紧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侧,便感觉到了那被划破的伤口的辣涩。表情不禁一拧。刚刚那个人,还真是可怕啊!
只希望不要再见到便是了!
到了餐厅,就见到温娇娇翘着个二郎腿,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那模样,和南楼的饮食格格不入,可她却浑然不知的模样。
温娇娇一见云清梨来,便来了个饿狼扑食,“你再不来,姐就饿成梅菜干了!”
云清梨不敢说刚刚遇到尉迟甯的事情,怕会吓到她,只是道歉,“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好啦好啦,我已经点好菜了,你赶紧说说你和极品帅到底怎么回事吧?”温娇娇把椅子向云清梨挪了一点,已经全副武装要听小道消息的架势。
在大厅里面,云清梨不敢提及卓灜的名字,毕竟这是邺城,知道卓灜的人实在太多了。便用了“大灰狼”做代号,把第一次下雨天见到他,后来机场的事情,还有被赵金下药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这些个事情一环扣这一环,可谓险象丛生的,温娇娇甚至连菜都来不及夹了,听得全神贯注,“赵金为什么会找上你?”
赵金找上自己,无非就是云菱梦。只是这不过是自己的猜测,云清梨也不想让温娇娇多想,“我已经联系的英国那边的学校,如果顺利的话,可以春季入学,年底就能过去。”
“你要去英国?”温娇娇一听,嗓门又大了起来,还是云清梨拉住了她,才小声道:“极品帅怎么办?你和极品帅说过了吗?”
温娇娇执意不随着云清梨叫“大灰狼”,还是叫卓灜“极品帅”。之前见过卓灜,也不过觉得他长相帅而已,听了云清梨讲的事之后,却是觉得行事作风都够帅!
“什么怎么办?”云清梨夹菜的筷子停顿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卓灜那略带慵懒而又墨黑的眼眸。
“我觉得极品帅喜欢你啊,你不会没有感觉吧?”温娇娇一直觉得,就感情方面而言,云清梨是属恐龙的,反射弧长得真和原始动物一样。
云清梨摇摇头,“他没有。”
“清梨,你是不是在怕什么?”温娇娇了解云清梨,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云清梨垂下了眼眸,再抬眸的时候,眼中有很重的迟疑,“娇娇,我可能有一点,动心?但我不确定那种感觉到底是不是。那和我之前对徐殷的感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