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许久,芬恩麻木的心逐渐融化,这让他想起了玛丽…
不知是对丽萨产生心动,还是单纯想弥补对丽萨犯的错,但芬恩还是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他自己心里明白,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人。他不可能再对别人心动了。但是他的身体不听使唤,跟丽萨上了同一辆出租车。不得不说,车里面脏极了。就连浣熊都不想来这掏垃圾。薯片袋在地下随处可见,天知道座位上还有没有小屁孩的鼻涕和口水。作为上流人士的芬恩显得有些反感,但丽萨到是二话不说的坐上去了,显然这种场面她见的多了。芬恩打心里面就不想上这趟车,但又不想显得磨蹭,所以只能压制住心里的感受坐上去了。
在车里,他们两个相互不说话。尴尬的氛围笼罩着整个空间。丽萨只盯着方向盘前的摇头娃娃,看着它们的晃来晃去的头,丽萨也跟着摇头。芬恩则是远眺窗外,沉思着。他潜意识里有点愧疚,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她了。
来到酒吧,穿着青蓝色西服的芬恩在众多穿着深色的机车帮里显得格格不入。天花板上的风扇摇摇欲坠,小小的灯泡发着金色的光,但表面却早已被廉价烟的臭味熏得发黑。这也恰好是失去者与蛮横者常常聚集的地方。
吧台前,丽萨用她那涂得不均匀的手指碰着芬恩的肩膀说:“心痛解不了,喝酒总该会吧?”芬恩刚想出口告诉她自己不会喝烈酒,酒保却自动拿上来两杯杜松子酒,看来他跟丽萨很熟了。芬恩本意是不想喝的,但他最终还是输给了好奇心——因为他平常只喝红酒。他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里面的沉淀物也跟着摇晃起来。他迟迟不敢下口。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过往,芬恩就闭着眼睛喝下去了。刚入口只有淡淡的杏仁味,过了一两秒,它该有的味道在嘴里快速的扩散开来:他的脸瞬间像是得了皮肤病一样通红。他本想求助丽萨,但她早已在一边跟那些机车帮的人喝到了忘我的境界,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的芬恩。嘴里的辣味散开一些,融入到了充满了烟味的空气中,但他觉得胃里在翻江倒海。于是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个死尸似的,无人理会。
过了一会儿,酒劲上来了。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而酒保看到他这个样子,不想让他破坏酒吧的生意,也不想让他破坏他在酒吧中的地位。于是那酒保假笑着:“先生,您好!我是克南斯基,请多多指教。像你这样的顾客状况很少见,看你的穿着像18世纪的绅士贵族,但是你这喝完酒后的行动却完全不一样,啧啧啧,就像一个爱尔兰人一样...”这个长得像南瓜的八字胡,丝毫不关心自己的言辞,也当然不知道他刚刚说了些什么。所以他也预测不到接下来他所要遭受到的痛苦了。
他一听到爱尔兰这一词时,长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了,外加上酒的冲击下,芬恩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胳膊一甩,就把酒保打倒在地。酒柜上的酒也掉下来碎了一地,而芬恩的心也就像这些已经摔碎的酒一样。只因为玛丽的故乡就是爱尔兰。而对于芬恩而言,骂玛丽的故乡无疑就是在骂他自己的故乡,所以他把这肥胖酒保打到了吐血。
一旁的大肚子,留着山羊胡的机车帮呆呆的看着他,似乎被芬恩这一系列动作所惊艳到了。他们没有想到,一个瘦弱的小身板却那么有力量。
酒管被打趴在地。嘴边还流着血。狠狠地瞪着芬恩。“如果你再来我的店,我将会一枪将你脑门轰掉,现在给我滚出去!”酒吧老板大声喊道。“反正我也不想再来了,骂我的亡妻,就等于在侮辱我!你给我...小心...”还没等芬恩说完话,芬恩便应声倒地。无奈的的丽萨不得不将他送回家,其实她是可以选择走的,但又生怕会把条子引过来。
她找到了芬恩的钱包,从钱包中找到了他家地址。但是丽萨可不是什么老实人,她偷偷地从芬恩的钱包里拿出来几百美元钞票,然后才将芬恩默默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