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刘秀平定刘永之睢阳战役
一、睢阳战役前刘秀,刘永双方的基本形势
刘秀建都于洛阳后,在扫清洛阳外围的残余势力的同时,即开始筹划向割据势力进击。建武二年(公元26年)二月遣谏议大夫储大伯持节前往并州,命鲍永前来修武降服,鲍永开始不知更始王朝是否尚在长安,拒绝奉召,待派使者去长安探听消息,确知此时更始已被赤眉军消灭,才跟随储大伯投降刘秀。鲍永在更始政权时,曾任尚书仆射,行使大将军职权,平定了河东、并州、朔郡等地区,而且为将清廉,在关东深为众诸侯敬服。因此,鲍永的降服,对刘秀稳定河内,进而攻取河东地区具有重要作用。
刘秀收降鲍永后,便趁赤眉大军尚在关中地区游动之时,想首先平定刘永的割据势力。
刘永得知更始政权内部混乱,便乘机起兵叛离更始,接着招降了附近的豪强势力,攻下济阳,山阳、沛、楚、睢阳、汝南等28城。以后东海的董宪,也起兵割据其郡,刘永遣使拜董宪为翼汉大将军,并拜割据于齐地的张步为辅汉大将军。更始政权于建武元年(公元25年)九月灭亡,刘永遂于十十月称帝于睢附(今河南商丘)。这样,刘永、董宪、张步合兵一起,便成了东方最强大的割据势力。
二、刘秀,刘永两军作战序列
统帅虎牙大将军盖延
将领将军苏茂
骠骑大将军杜茂
驸马都尉马武
骑都尉刘隆
偏将军王霸
护军都尉马成
刘永军
统帅刘永
将军苏茂(后来降服于刘永)
俊强
周建
董宪
庞明(原为盖延部将,后降于刘永)
总兵力据估箅刘永与董宪军不少于10万之众
三、睢阳战役作战经过
建武二年(公元26年)春,刘秀首先命盖延率军进击敖仓(今河南荥阳汜水镇),再攻酸枣(今河南原武),封丘(今河南封丘),一一攻克。随即再命盖延率驸马都尉马武、骑都尉盖隆、护军都尉马成、偏将军王霸等10万大军,进攻睢阳的刘永。盖延军一路,先攻克了睢阳以西之襄邑(今河南睢县),一路攻拔了睢阳以东之麻乡(今安徽砀山),两路大军随之东西对进,包围了刘永的都城睢阳。盖延军围攻睢阳4个月,未曾攻克,遂命人抢收了睢阳地区的庄稼。围至八月,盖延军发起最后攻击,乘夜以云梯登城,攻入睢阳城内。刘永惊恐,引兵出睢阳东门而走。盖延随即挥军追击广大败刘永军,刘永弃军而逃往谯(今安徽亳州)。盖延军遂继续扫荡刘永盘踞的其他地区,接着攻克了薛地(今山东滕县),斩鲁郡太守梁丘寿。这时彭城(今江苏徐州),扶阳(属于沛郡)、杼秋(今安徽萧县西北)、萧县等城邑惧于盖延的军威,纷纷降服。接着,盖延率军扩大战果,又攻下刘永的沛郡(今安徽宿县西北),斩杀了沛郡太守陈修。
此时,原先投降刘永的更始朱鲔部将苏茂,便与刘永部将佼强、周建等统率3万人马前来援救刘永,共同进击盖延军,两军交战于沛西(今安徽宿县西),盖延一举将苏茂等军击溃,刘永之军逃散溺死者过半。刘永率佼强,周建等,弃沛郡逃往湖陵(今东鱼台东南),苏茂率残军退保广乐(今河南虞城)。建武三年春(公元27年)二月,刘秀将盖延之军调回至轵城(今河南济源),归吴汉指挥,与耿军共击青犊农民起义军,刘永才幸免全军覆没,获得了一个短暂的喘息时间,得以重整旗鼓。
建武三年(公元27年)春,刘永为苟延残喘,便进一步拉拢董宪和张步,封董宪为海西王,张步为齐王。当年四月,大司马吴汉在镇压了轵地的青犊农民起义军后,刘秀旋即命其率盖延、骠骑大将军杜茂、强弩将军陈俊等7将军之兵,第二次进击刘永。
吴汉率军首先包围广乐(今河南虞城)的刘永、大司马苏茂。刘永部将周建率领10余万人前来解围,遂与吴汉军展开激战。吴汉亲率轻骑与周建军交战失利,吴汉堕于马下,摔伤了膝盖,退走营内。周建乘势率大军进入广乐城与苏茂合军,广乐城守军力量增大,大大优势于吴汉军。此时,吴汉部将见吴汉养份卧床,便对吴汉说:“大敌在前而公伤卧,众心惧矣”。吴汉见众人劝说自己,重新振作精神而起,并对部下说:“贼众虽多,皆劫掠群盗,胜不相让,败不相救,非有仗节死义者也。今日封侯之秋,诸君勉之!”汉军士气复振,准备与苏茂军决战。第二天黎明,周建、苏茂率军包围了吴汉军,吴汉选了四部精兵及乌桓突骑3000多人,突然向周建、苏茂军突击,周建军大败,争先恐后地向广乐城逃奔,吴汉军猛追,杀入城内,周建、苏茂率兵逃走。吴汉留下杜茂、陈俊等防守广乐城,自率主力协助盖延围攻睢阳城。
睢阳城本已被盖延第一次征伐刘永时夺占,后来,睢阳民众反叛,重新迎接刘永入据睢阳。吴汉与盖延合军包围了睢阳城。吴汉盖延军自五月包围睢阳后,一直围攻至七月,后因睢阳城内粮食已尽,刘永乃率苏茂、周建逃向谯(今安徽毫州)。盖延等挥军急追,刘永部将庆吾将刘永斩首,投降了汉军。苏茂与周建逃向垂惠。(今安徽蒙城),拥立刘永之子刘纡为梁王。佼强退往西防。刘永既死,刘永的主力部队也基本上被歼,于是,刘秀将吴汉、盖延等主力部队调走。
建武四年(公元28年)秋,刘秀命捕虏将军马武、骑都尉王霸率军2万多人,将刘纡、周建包围于垂惠。
建武五年(公元29年)二月,苏茂率五校兵,前来垂惠解救刘纡。苏茂首先攻击马武军,马武军被苏茂、周建军击破,马武逃至王霸营内,急呼求救。王霸说,苏茂兵正盛,我若出兵,咱们两军必同时被其击败。拒绝出兵,闭营坚守。但王霸的部下皆争着出击。王霸对大家说,苏茂兵十分精锐,优势于我,我们不去救马武,苏茂一定认为我们与马武不和,这样,苏茂必乘胜轻进,放手地进攻马武军,马武军处境越危险,他们必定越拼死力战。如此,等苏茂军疲惫不堪之时,我们再出兵,必然获胜。苏茂和周建军果然像主霸判断的那样,与马武激战很久,王霸军中数十人断发请战,王霸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开营出兵,猛袭苏茂军背后,苏茂、周建军前后受敌,遂败退撤军。后来,周建的侄子周诵反,紧闭垂惠城门,不让茂、建、纡等入城。于是三人只好引兵而走,周建死于途中,苏茂逃奔下邳(今江苏宿迁西北),与董宪合军,刘纡逃往佼强处。至此,刘秀平定刘永之睢阳战役始告结束。
§§§第四节 刘秀平定董宪之昌虑战役
一、董宪割据势力的兴起
董宪原为赤眉农民起义军的一校尉。开始起义不久,随着赤眉军的壮大,进占了梁都(今河南商丘地区),其所部发展为数万人的一支力量。后来,逐渐扩充自己的势力,率军东走,以郯城(今山东郯城)为中心,称雄于今山东东南部和今江苏东北部地区,蜕变为割据势力。开始刘永封其为翼汉大将军,当刘永第一次被刘秀军击败后,刘永为了拉拢董宪,便又封董宪为海西王。
二、刘秀平定董宪之昌虑战役作战经过
建武五年(公元29年)二月,苏茂军被刘秀军击破后,苏茂逃向下邳,与董宪合军,刘纡逃至西防后,西防又被骠骑大将军杜茂击破,刘纡与佼强也投奔了董宪。
盖延率军先与董宪军交战于兰陵(今山东枣庄东南),盖延军被董宪军佯败退走的假象所迷惑,进入兰陵城后,疏于戒备,被董宪突然回军进击所挫败,从而率军向郯城方向疾走。
盖延部将平狄将军庞萌,因与盖延不和,而叛离盖延,斩杀楚郡太守后,进驻彭城,随即向盖延军进攻,将盖延军又击败。盖延慌忙退走,庞萌率军急迫,盖延军北渡泗水,过河后即砸沉舟船,拆毁一切渡河设施,才阻止了庞萌军的追、击。庞萌此时便与董宪军合势,自立为东平王,董宪势力随之大大增强。
刘秀得知庞萌反叛的消息,非常气愤,眼看4年多来征讨刘永的胜利成果,即将遭到全部破坏,遂决定立即率兵征讨庞萌和董宪。
此时,庞萌正率军围攻桃城(今山东宁阳)。董宪听说刘秀亲自率兵前来,便与刘纡、苏茂、佼强至兰陵,派苏茂、佼强率兵3万多人,协助围攻桃城。刘秀命令各路将领集中于任城(今山东济宁东南)。但刘秀为了争取时间,抢占要点,便首先率领3000轻骑,步卒数万,星夜急驰,占据了亢父(今山东济宁西南),进抵任城。庞萌知道刘秀军到达,便率军前去刘秀营垒挑战。诸将都向刘秀请求出战,刘秀不听,命令军队休息恢复体力,等待董宪和庞萌军疲惫之时,再行出战。刘秀所调堵将吴汉、盖延、王常、马武、王霸、王梁等,阽续赶到后,刘秀便率领各路大军进至桃城地区。城中吏民见刘秀亲到桃城督战,斗志大增,士气高涨。这时庞萌等督军更加猛烈地攻城,刘秀见庞萌等军已攻城多日,疲惫不堪,遂挥军向庞萌、董宪军进击,一举将庞萌等军击溃。庞葫、苏茂、佼强乘夜丢弃辎重逃走。
庞萌退向枣庄,欲和董宪主力会和。这时,董宪已与刘纡等率军进至昌虑(今山东陈县东南50里),两军会合后,董宪亲自率领精锐部队在新阳(约为今山东枣庄西北之诸高地)安营设防,阻止刘秀军南下。刘秀即命吴汉率军先至新阳,击破董宪的锐卒,董宪退还昌虑,汉军占领了新阳。董宪慌恐,联络五校农民起义军数千步骑兵,防守建阳(今山东枣庄西南),以掩护自己的左翼阵地,与自己相距30里,以相呼应。
刘秀率军至蕃县(今山东省滕县城),与董宪相隔近百里,诸将清求再往前进,刘秀认为应暂缓推进。他判断五校之兵虽然勇猛,但当其粮食断绝之后,便不击自退。于是,下令各将领坚壁不战,以待敌粮尽退去。不久,五校军果然粮尽,引兵退走。于是,刘秀亲自督率各军,从四面包围攻击董宪军。经三天三夜激战,董宪军大败,士卒溃散,刘秀命吴汉率军追歼。佼强率其残余部队投降,苏茂率残部投奔张步,董宪及庞萌逃入缯山(今山东枣庄正东40里),在山中隐藏数日。后来,董宪失散的部队得知董宪尚在,又投奔山中找到董宪,共集合了数首骑,将董宪接入郯城,吴汉再率军进围郯城,董宪与庞萌再退走朐城(今江苏连云港西南)。刘纡不知逃向何处是好,军士高扈将刘纡斩首,投降吴汉,至此,刘永盘据的梁地已全部平定。
吴汉得知董宪、庞萌向朐城逃逸,便挥兵急追,决心将董宪残部斩尽杀绝。吴汉军迅速进至朐城地区,将朐城团团包围,久攻不下。建武六年(公元30年)元月,城中粮食断绝,董宪、庞萌偷偷率人逃出朐城,袭取赣榆(今江苏赣榆北30公里),琅邪太守陈俊率军进击董宪,董宪、庞萌走入大泽之中。不久,吴汉攻克了朐城,尽掠董宪妻子儿女。董宪闻知,遂率数十骑乘夜出走,欲投降吴汉,吴汉校尉韩湛,率兵追及董宪,将其斩首,庞萌也被黔陵斩首。刘秀封韩湛为列侯,封黔陵为关内侯。
割据势力董宪,至此,也全部被刘秀军平定。
§§§第五节 刘秀平定张步之临淄战役
一、张步割据势力的形成
张步在西汉末年绿林、赤眉等农民起义军发动起义时,亦聚众数千人起兵,转攻附近城邑,自称五威将军,占据了琅邪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