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班聚结束后,现在的我每每看到蓝泽,心里除了照例感慨他的美貌之外,现在又多了些许……愧疚。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发觉他似乎每每遇到我都会有些许倒霉。(此处省略一万字举例说明)
愧疚的心,颤抖的手,我也只能偷偷尽力弥补他。
所以就出现了现在这么诡异的一幕:午后的阳光透过嫩绿色枝叶在课桌上打下斑斑驳驳的光影,徐徐微风从窗口边轻柔拂过,吹起了白色窗帘的一角,露出了一个猫腰穿梭在课桌底下的少女。
只见她在空无一人的教室略显笨拙地挪动着,直到到达教室倒数第二排课桌时才鬼鬼祟祟地直起老腰。虽然此时空无一人,但是她还是佯装镇定自若地左顾右盼,随后立马从课桌里掏出了觊觎已久的黑色保温杯。
事实证明,鬼鬼祟祟的不一定会是小偷,也有可能会是想默默为蓝泽打水以作补偿的我。
随后,我将蓝泽的保温杯往宽大校服裤袋里塞了塞,再把短袖上衣往下扯了扯,直到它们将保温杯完美遮掩起来之后,我满意地溜出了教室后门。
大概是天助我也,一路上我并没有碰到同学,很顺利地到达了走廊尽头的开水机前。已有些年头的老开水机锈迹斑斑,水龙头也有些不大灵活,所以我只能一手将保温杯稳定在水龙头下,一手费力地拧动着水龙头。
你能想象吗,前一秒还吱吱呀呀只能冒出几滴小水珠的水龙头,下一秒吱啦一声忽然涌出了硬币粗细的水柱,急速流动的水流不断冲击着保温杯。
然后再下一秒自然而然地,我被突如其来的水流吓了一跳,手一滑,蓝泽那磨砂的黑色保温杯就在水流中无辜地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此时此刻,我很想抽自己一耳刮子,或者在地缝里找到一个地方与世长眠,但是我不能。
我一遍一遍地念叨着对杯子的歉意,希望它能体谅黄瓜姐姐的不易,然后认命般弯下腰查询着某杯的伤势。
额……蓝泽你确定这杯子不是在某黑店买的吗?这么脆弱的保温杯怎么能够配让你喝水呢?
我看着它底部凹进去有一块钱硬币大小的洞开始沉思,我想事情发展至今诚然……诚然是不能全部怪我的。
它既然已经因公殉职,我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去给蓝泽买个同款黒杯,然后选个夜黑风高的时候还回去了。而此时此刻我应该做的就是迅速销毁证据,然后瞒天过海。
这般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的表现再配上我那清晰完整的思路,我不禁想要为自己鼓掌。
待我筹谋好这些后,我故技重施把某杯尸体塞进了老地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冲到了教室后门,待我调整好呼吸,准备故作淡定自若地溜进教室里的时候,教室的后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蓝泽精致五官就这么清晰地在我眼前呈现出来。
一串冷汗就这么迅速从额头流了下来,沿着鼻梁嘴角流进了我的领口,随即我咽了一大口口水,好像这样就能掩饰我那已经不大正常的心率。
“你怎么了?”蓝泽的声音从我头顶上响起,带着一点点性感的沙哑。
“没,没事……我上完厕所刚回来……哈哈哈。”谁能解释下,我为什么刚刚要尬笑?最关键的是,下一秒我还心虚地把手伸进衣服里,准备再把杯子往下塞塞。
然后刺啦一声,我在蓝泽的注视下成功地听见了裤袋裂开的声音,随即伴随着裤管里吹进来的凉风,杯子它成功地从我的裤管下摔了出来,并且打了一个优美的转转到了它的主人蓝泽的脚下。
我感觉我马上就要羞愧地哭出来了,但是没有,我亡羊补牢般开始解释:“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今天中午我……”
“这是我的杯子?”蓝泽满脸不敢置信地拾起了地上那个半身不遂的杯子,立马皱起了好看的眉头:“黄瓜,你真的不是和我有仇?”
我真的不是啊……(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