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卫爽急速跑到医院后门,发现一辆白色大货车正往外驶去,卫爽发现路边正好有个人出租车下来,然后他趁机上车了。
“你要去哪里?”出租车司机问道。
“帮我跟踪前面的白色大货车”,卫爽说道。
出租车司机很惊讶,他通过后视镜发现后座是一个带着口罩的亚洲面孔的青年人,他顿时皱起了眉头,“我可不接一些违法或者危险的单子”。
卫爽听后,思考了一番,从钱包拿出100A元,镇定的说:“这是给你的小费,车费随后我将按平时的三倍支付给你,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帮我这个忙;我只是让你远远的跟着他,看它去哪而已,又不是上去找麻烦。”
司机看了一眼100A元,然后看了看卫爽诚恳的眼神,说道:“好吧,我并不认识你”,说完拿走了卫爽手上的钞票,启动了车。
艾迪尔是A国西北部,境内有八十三条山脉、十一条大河和2500多个湖泊,艾迪尔中部、及东北部全是洛尔山脉盘亘之地。该地的传统经济以农业、采矿、伐木为三大支柱,现代工业以半导体制造、电子仪器设备、药物医学为三大支柱。艾迪尔22万平方千米的土地上居住着150万余人,所以很多地区人迹罕至,在物种、水源、矿物质极其丰富的条件下,艾迪尔很多机密区域被传闻用于军事或医学研究。
货车穿过城市街道,卫爽看着两侧高低相间的楼层,看着窗前时隐时现的蓝天,心里感慨:难怪有些国人觉得外国的天更蓝,因为他们的‘高楼’没有全挡住蓝天,不像国内正真意义的高楼大厦。货车穿过繁华熙攘的街道,往两侧树木耸立的郊区驶去。
“继续跟?”司机冷冷的说了一句。
“难道你不想多赚点?”卫爽回答道。
司机嘴角露出笑容,继续开车。车辆通过郊区、驶过一座大桥,走上了51高速国道,行驶一个小时左右,货车下了高速来到了加利亚水库附近,出租车一直跟着,只见道路越来越偏,车辆越来越少,司机神情有些犹豫,他瞟了一眼后视镜中卫爽,只见他欣赏着车外的风景,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司机见状便没有多说什么。
在路旁一片赤杨中,突然多了一条横道,货车90转弯驶向这条道路,后面跟踪的出租车紧随其后,但是当司机转弯看到这条横道时,他愣住了,这条道两旁赤杨一直延绵到视线远方,道宽有10米左右,此时道上除了货车,没有任何车辆驶入内;司机心里一惊,他当了二十多年的出租车司机,艾迪尔大大小小的道路他都了如指掌,而这条横道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条道的尽头通向哪,他一无所知,汽车导航地图上,也没有这道路的信息,他有点犹豫和恐慌。他降低了车速,欲言又止的神情被卫爽觉察到了。
“怎么了?师傅”,卫爽问道。
“要不,我就送你到这了,前面的路,我不熟。”司机试探的问了问。
“大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送我到这,不是致我于险境嘛,你就跟着那辆货车呗,开始的时候不是答应好了吗?怎么又反悔了?”卫爽不解道。
经卫爽这么一说,平时最注重诚信的司机有些难堪,他可不许这么多年建立起的信义被瞬间破坏,虽然他感觉到一丝不安,但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完成这一单,谁让他手快,拿了那100A元呢,司机无奈的回复道:“好吧,你坐稳了”,说完就加速追去。
这一举动,引起了前面货车司机的注意,他通过窗外后视镜发现尾随的是一辆出租车,这条道可没见过这类车型,他打开了行车记录仪,发现这辆出租车从市区一直跟踪到这,这让货车司机心中提高了警惕,随后他打通了一个电话,告知对方现在身处的情况,然后加速向前行驶,而出租车丝毫不知危险的紧跟其后。
没过多久,前方路口出现一个过闸关卡,货车被放闸驶进,而等出租车靠近的时候,突然路旁两侧涌出了埋伏好的手拿机枪的士兵,卡口一军官通过喇嘛吼道:“请你立即停车,如果再往前靠近,将被就地射杀”。
“我去”,卫爽被这阵势震慑住了,司机见状立即停车,不敢动弹。
瞬间,士兵已经把出租车包围,所有的枪口都对着车内的两人。卫爽和司机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枪口,不由自主的就举起了双手。卫爽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真枪,而且还是瞄准他的脑袋的真枪,他的心跳声都要震破耳膜了,双腿也不停的颤抖。
士兵用枪头装着车窗,然后怒吼着:“双手举起来,快下车。”
卫爽心中淘气的埋怨道:“双手不是已经举着了嘛,没看见吗?再说,双手举着,用啥开车门啊?”只见司机说道:“杰瑞,打开车门”。
“还好A国出租车也有语音识别系统”卫爽心里庆幸。
开门的那一刻,士兵用一只强有力的手把卫爽从后车位拽出,然后用强健的小腿绊倒,瞬间再用膝盖顶在卫爽的脊梁背上,一只收压这卫爽的胳膊,一只手拿着枪顶着卫爽的后脑袋。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卫爽来不及诉苦疼痛,就已经趴在地上,司机也是如此。
卡口军官走了过来,询问着司机:“你们是干嘛的?”
“长官好,我是艾迪尔城区的一名司机,正准备载着乘客去往加利亚瀑布城观赏瀑布,在行驶的路上发现了一条地图上尚未标明的路线,我以为这条道路是捷径,所以就冒失的驶进来了,不知道我们犯了什么错,长官要这么对待我们”。司机一脸无辜的诉苦。
长官听完后,示意左右士兵,放他起来。司机渐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委屈的盯着军官一动也不敢动。
长官看了看司机的磨样,好像回想起了什么,然后冷冷的说:“你的证件拿来看看”。
司机乖乖的从口袋拿出驾驶证和身份证给了军官,军官看后上下扫了司机几眼,然后问道:“你出生于艾迪尔的特卡波?”
“对,我在特卡波生活了一辈子,这些年一直特卡波和艾迪尔福斯附近跑出租,多在艾迪尔大学附近溜达,因为那里人多。”司机回复道。
“明白了”,军官把证件给了司机,表情自然很多,“把那个也放了吧”,卫爽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拍了拍脸上的灰尘。
“中国人!”军官后面警卫拿起了枪,瞄准了卫爽,士兵见状,也齐刷刷的端起了刚刚放下的枪。卫爽见全场枪口对准自己,刚刚庆幸幸运的心突然冰冷起来,呼吸变得急促。‘这就是面对死亡的感觉吗?’卫爽心里嘀咕着。
“放下枪,一眼看去,只能确定是个亚洲人”,军官说完,警卫和士兵放下来瞄准的枪,军官对卫爽说道:“把你的证件给我看看。”
卫爽看士兵放下枪支,心中的紧张减缓很多,然后用微颤的双手拿出了护照,递给军官。
“果然是中国人!”警卫偷瞄了一眼卫爽的护照信息,立马有端起了枪瞄着卫爽,士兵齐继续刷刷的跟随着。
卫爽心又跳到嗓子眼,手脚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你来A国干什么?你跑到这里干什么?”军官的语气很凌厉。
“我是来学生的,我,我是艾迪尔大学的学生。”卫爽慌张的从口袋中拿出了学生证,递给了军官。
军官仔细看了看学生证和护照,摸了摸学生证外壳上钢印的学校名,神情从警惕中变得柔和,嘴里低声问道:“艾迪尔学校食堂的早餐,你觉的如何?”
“难吃,特别是咸得要死得煎蛋,”卫爽直言不讳,经过刚刚心里的大起大落,他突然变得镇静坦然,如果躲不掉,那就挺起胸膛面对吧,他是这么自我鼓舞的。
“哈哈,的确如此”,军官露出了笑容,仿佛想起了过往快乐的时光,他温柔的说道:“艾迪尔大学,我已经很久没回去看看了。”
“原来是师哥啊,那就有救了”,卫爽心中窃喜的想。
此时,警卫对军官冷冷的说:“最好是处决掉,确保万无一失”,军官陷入沉思,没有说话。
司机一直察言观色,见状立马弱弱的说道:“艾迪尔大学明天开学,今天很多新生趁着最后一天空闲,组团去加利亚瀑布游玩,听那小子说,他们辅导员组织了他们这个班的活动,现在已经到了加利亚瀑布,他了赶时间报道,所以我错误的选择了‘这条近路’,我现在带他原路返回,可好?”
卫爽听懂了司机的意思,装出一副可怜磨样,急忙说道:“辅导员还在等我呢,再不去,他会说我的”。
军官听后,不再犹豫,他让士兵收起了枪支,示意放他们走,警卫看军官已经表态,也不敢再说什么。出租车司机待卫爽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飞速的逃离了这条是非道。
事后,警卫不解的问军官:“上一次不小心的闯入者,被射杀灭口,这次为什么放他们走?”
军官冷冷的说:“上次三个是身份不明的入侵者;这次是已知A国公民和学生。刚刚那个司机,我上学的时候坐过他的车,有一次我忘了带钱,他居然没有为难我,所以我记得他的样子。而那个艾迪尔大学的学生,这次出行已经在辅导员的名单里,如果刚刚杀掉,定会引起艾迪尔大学的追查,到时候我们面临的问题只会更大。”
警卫点了点头,他明白的长官的谋虑。
驶回51高速国道后,卫爽和出租车司机都叹了一口气,刚刚那一幕,他们现在都后怕不已。
“谢谢了,师傅,刚刚不是你,我就没了”,卫爽很激动的说。
“没什么,那种情况,如果你没了,他们也不会让我活着离开。”司机回答。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抱歉了,差点害你陪我一同丧命。”卫爽很愧疚。
“我不知道你为啥要跟踪那辆货车,现在我也不想知道,所以你也不用道歉,我现在只想把你送回去,往后互不相识就好”,司机显得有些绝望。
“好的,等下我会支付你五倍的车费,表示感谢。”卫爽有些尴尬。
“三倍就行,你多付我也不拒绝。”司机淡淡的说。
“好”,卫爽露出了笑容,现在也只能给些钱财,表示一下自己对司机的敬意了。
车往艾迪尔城区驶去,卫爽经过刚刚的生死煎熬,现在变得格外洒脱,他看着天边的白云,想起了幼时躺在学校后操场的草地上俯瞰天空的情形,那时是多么惬意空旷,而现在的他,也是这般感受。汽车行驶到城区后,街边无数的英文字母店名从他眼前飘过,突然一串熟悉的汉字浮现在他的眼前‘东方美食’,他如同一个昏昏入睡的老爷爷瞬间变成了20岁的精神小伙,他急忙让司机停了车,付钱以后,卫爽满脸幸福的往那家店跑去,好像迎接他深爱的新娘那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