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你……过来。”外公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啊?”刚刚还有些走神的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外公,你刚才叫我过来?”外公没有说话,只是艰难地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向我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来到了外公的床前,站在前面,看着虚弱的外公。外公轻轻拨动了一下外婆的手,外婆立马秒懂,对着爸爸妈妈说道:“我们先出去吧,让他跟小北单独谈谈心。”
说着,他们三人便慢慢地走出了房间,母亲还时不时回头看看我,看看我的外公。
看他们都走出去了,我静静地看着外公,看他留我下来到底想要干嘛,而且梦境的事,我也想要找机会问一下外公,只是现在看到他这样,我有些不忍心问下去了。
外公看了我的样子,笑了笑,然后便想要爬起身,我看了,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住他。
外公慢慢地坐了起来,闭上眼睛,没说要干什么,但我看他的样子,似乎有点像运功调息。
过了一会儿,外公睁开眼睛,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对我说:“小北啊,我这一次叫你过来,一来呢,就是有些话要对你说,二来,想必你应该有很多疑惑吧,就由我来为你解答好了。”
“首先,我确实在你的梦境里出现了,你不要惊讶,因为我遇到了一位神秘的女子。我修行多年,虽然一直是一位底层的修行者,但那位女子确实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那天,医馆没人,我正在里面忙活,突然,她就进来了。他对我说了那些事,然后又由我在梦境中转告于你。你应该还记得梦境中发生的事吧?”
“嗯。”我此时没有惊讶,只是想静静地听外公,把事情讲完。
“她对我讲,你将来会有惊人的实力,能改变大陆的局面。虽然我不怎么信,毕竟当时,你们出生的消息我都还不知道呢。又怎么会相信一个路人说的话呢?”
“可她,始终给我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使我渐渐地信以为真,尽管这有些可笑吧。他给了我进入你梦境的能力之后,还给予了我一副赠品,这副赠品是一丝神元,也正是这丝神元,暂时强化了我的灵海,依靠灵海强化后产生的灵气反哺自身,才能够像这样勉强与你对话,否则,你连这些解释也听不到了。”
“不过,我有一点还很疑惑,为什么她会这么看好你,但自己却不来帮你,还专门请我来。可以想象,你梦境中的那份机缘,到底是什么逆天造化。小北,你能否让外公看看?”
“嗯,好的外公。”说着,我便将自身的一丝灵气,从体内逐渐分离开来。
这个过程肯定是很漫长的,就像下午的时候一样,而且中间,我还要不停地承受它的“酸爽”,不过,为了满足外公,这点小事还是得做的。
过程虽然漫长,但至少比下午快了那么一点,毕竟在现实中有经验了嘛。
当那道白色的,带着一点淡蓝色的,小细丝灵气出现的时候,外公正皱着眉头,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有损根基呢,结果,是外公看不清,毕竟太细了。
当外公瞅了好久,好不容易看见之后,他对我说:“这样光看我也看不出什么,要不试验一下吧。”
我马上便认同了外公的建议,在周围,随手拿了一个碗过来,紧接着,我跟用那丝灵气,小心地接触着碗的边缘。是了许久,什么都没试出来。
我就纳闷儿了,这灵气在我体内这么厉害,把我都弄得“遍体鳞伤”的,这个小小的碗竟然一点伤害都没有,难不成是择主伤害吗?
连外公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对我说道:“毕竟,一个高人都说它是机缘,那我们这些底层者,又怎么能轻易探其奥秘呢?不过,她竟然这么看好你,那么外公,也相信你。”
“外公,你放心吧!自从我出生以来,我经历了许多事,也许都是小事吧,但它们给我的感触都很深,这也使得,我至少不会轻言放弃的!”
“嗯,好孩子。”说着,外公的脸开始憔悴起来了,还伴随着几声咳嗽。
我连忙把外公扶住,让他躺在了床上。
他对我说:“我本就是个医者,自己的身体,当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像我这样,其实本该在几天前,就该走了。主要还是撑着一口气,还想要见见小北你啊。我的时间大概就是在这到神源消散之后,就会消失,不要声张,让我最后这一段时间,好好静一静吧!”
然后,外公缓缓闭上了眼,这一闭,不知又是多少的哭声与之伴随。
我半个跪在床前,双手放在外公的身体上,头对地面,不声不响的,泪流满面起来,我强忍着不哭出声音,因为外公最后的交代,我想要静一静…………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那个声音,响彻天际,不知方圆几公里的事物,都听到这声哀嚎。
我忍不住的原因就是:外公他永远的闭上了眼。
爸爸妈妈以及外婆,都循声赶来,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外公,以及在旁边失声痛哭的我,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妈妈是最先跟着我哭的那一位,她的心灵很脆弱,应该就比之前的我要好一些吧,爸爸含着泪,想要劝阻妈妈,让他冷静一些,但很快就被哭声感染,无法自拔。
到是外婆,她是最冷静的哪一位,但应该也是最伤心的那一位。
她来到床边,提起颤抖的手,握住了外公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脸边,好似灵魂,顺着手臂来到外婆身边一样,永久地陪伴着她,与她共同度过新的一天,直到她的离去…………
送葬那天,全村的乡亲们,都来了,哭声到处都是,全都再说这一些离别时伤感的话语。
外婆站在我身边,低声地对我说道:“他这一辈子都留在山上了。”
那一年,我一岁,你七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