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寻独自在御书房做了一会儿,失神了许久,方才起身准备离开。整了整衣襟,正打算走出去。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只见程福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怪异的神色:“皇上!”
“怎么?”轩辕寻很少见到程福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皇上!淑妃娘娘回来了!”程福深吸一口气,反正早晚也要禀报的,拼了。
她回来了!?轩辕寻听到程福的话,身子明显地一震。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门外,可是,却不见半个人影。眼神中,带着些许落寞。又低下头,没有说话。
程福依旧弓着身子,皇上没有让他起身,自然是不敢抬头的。可是心下却是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跟着轩辕寻那么多年,程福知道,轩辕寻这样的动作,表示他不会龙颜大怒。可是,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却也是不好的现象。不知道皇上到底会怎么处置淑妃娘娘?
程福等了很久,御书房外面,颜慕凝也等了很久,等到蜘蛛都要开始在她身上结网的时候,御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颜慕凝抬眼望着门内,在刚刚进皇宫的时候,曾经想过无数次和轩辕寻再见面时的场景。也曾矛盾过,不知道见到他的时候,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而此刻,随着门打开,颜慕凝在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心。其实,是想他的,想见到他,想看一看他的脸,听一听他的声音。就算是愤怒的责骂,也好!
可是,门开了,门里面的那个人,没有出现在颜慕凝的眼中。
“淑妃娘娘,皇上有旨,淑妃娘娘刚刚回宫,一定旅途疲乏。就不必觐见了!”程福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下颜慕凝,却见她眼眶中的泪水眼看着就要落下,心中霎时一紧,急忙走过去,小声道:“娘娘先回慕歌苑吧!皇上想来是太吃惊了,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个惊喜。臣也会在皇上面前为娘娘说话的。娘娘回了宫,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是了!”
“有劳大人了!”颜慕凝根本没有将程福的话听进去,脑海中不断地闪过一些画面。和轩辕寻在一起的画面,当初离开时的画面,还有刚才自己想像当中,和轩辕寻再次相见时的画面。想着想着,眼前就开始模糊,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机械地转身,既然轩辕寻不愿见她,那就识相一点,离开吧!颜慕凝缓缓地走下台阶,瘦弱的身子有些踉跄,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下一样。程福看着她的身影,不禁叹了一声。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颜慕凝喊道:“娘娘留步!臣让含笑来接您吧!”语毕,立刻吩咐手下的侍女去叫含笑来。自己又过去,陪着颜慕凝站着。像是怕颜慕凝又会离开一样。
颜慕凝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转身,再次抬头。御书房的门口,没有那个人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绝望,颜慕凝抬头望着天,让阳光洒满自己的脸,也让再次涌出的泪水,渐渐地,藏入了乌黑的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