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剑锋相交时碰撞出的星火扑闪,在烈日的照耀下更是灼目。
擂台下的围观者根本看不清两人的挥剑速度,只能大概知道白竹在猛烈进攻,而苍蓝在不断退守。
阿星一路沿着擂台跑圈,不停改换位置,想找个能看得稍微清楚的地方。他个头小,没有苍蓝抱着,根本是被淹没在群狐中了。好不容易,他爬上茶铺的扶杆,顺着扶杆到了二楼,终于看清擂台上的局势。
白竹并没有因为私下关系好就故意放水,反而对苍蓝步步紧逼,根本不让对方有喘息的机会。其实她也想让苍蓝偶胜,但两方实力过于悬殊,她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地故意输给对方,还不如快快结束比赛,以后还能用这事打趣苍蓝。
台下的人神色各异,族长和乾冲等人见到苍蓝败局已定,总算松了口气;而方才押注打赌苍蓝能赢的几个大户个个耷拉耳朵、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白竹收剑紧握,准备给对方来个致命一击。她在尽量控制自己的力道,确保能把苍蓝打下擂台,但又不误伤到他。
白竹一剑劈下,苍蓝手里的铁剑被震落到几米开外。他没了抵御的东西,被白竹的剑气逼得节节败退,眼见着就到了擂台边缘。
剑气锋利,苍蓝光顾着躲闪根本没有心思看身后。一道剑气斩过擂台后挂着旌旗的粗木柱。这柱子本就是因为比武要用才拿来的,钉得并不牢固,受到冲击就往茶铺的二楼倒。
木柱子侧倒的方向并没有人,茶铺二楼的人群都坐在另一个方向观战,所以就没人在意这柱子的动静,光顾着看台上的苍蓝要如何应付白竹的猛攻。
可是柱子撞到二楼墙壁,竟然反弹回来,就要往苍蓝所站的位置倒下来。
白竹一时慌乱,也不顾得还在比赛,拉住对方的衣服,直接拽起来跳往半空。
粗木柱砸在擂台上,砸出好大一个凹槽。
两人落下,先是白竹脚沾地,继而放下被自己抱着的苍蓝。
“胜了,胜了!”阿星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冲着茶铺底下的群狐大喊,“比赛胜负以谁先出擂台、脚落地为准,虽然出现了意外,但先落地的是白竹姐姐!”
乾冲刚还在担心白竹有没因为突然砍倒的木柱受到惊吓,听到阿星这话辩驳道:“这可不能算,这小子就是赢了那也并不磊落,况且若不是白竹施救,他现在八成都被压在木柱底下了。”
底下的民众意向也是两边倒,都希望自己押注的对象能胜,负责不是亏大发了。
意见不统一,大家都等着族长出面定论。
“若按原本的局势看,应该是白竹胜,若按最终结果看,应当是苍蓝胜。那就算个平手吧,大家也别为这事再争执了。”族长显然有心转移话题,“这祭典盛世出现木柱砍倒的事,还差点砸伤圣女,肯定是哪个干活的偷懒没钉实,此事我肯定是要追究下去的……”
其他看客倒也对平手没什么意见,虽然自己没捞到好处,但至少也不算吃亏。就是乾冲得意之神色、阿星失落之表情尤为明显。
比武结束,茶铺前围着的人慢慢散去。没几个人看到了,当事的主人公,自落地后都面色潮红,久久都无法恢复平静。
白竹也是松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救人心急,竟然直接伸手拦住了对方的腰腹。
她的手上现在还有苍蓝腰腹残存的温度。白竹紧紧攥着手,想让这种热度冷却得慢些,想让他的温度在自己身上待得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