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雷电从天空滑落,像是劈开了黑压压的天空……
……心,好痛……
火焰包裹着她的身躯,灼热的火苗像是有意识一般的跳跃着兴奋着……火焰中传来痛苦的呻吟,雨水也浇不灭的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浓重的血腥味在鼻尖缠绕着……
……“走,不要回头,走啊!”“记住,是北魏!”“公主,我就送到这儿了,剩下的路我怕是陪不了了。”
一张张熟悉的脸微笑着越走越远,陈思礼猛地扑过去,抓到的却是一手黄土:“别走……求你们,别走……”
……
“陈姑娘,陈姑娘……”陈思礼听见耳边有人在不停的呼叫着她的名字,她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好像在做梦,只是她想着要出去,可是奈何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她牢牢地束缚在原地。
不,不行,她要出去,要为她死去的亲人朋友报仇雪恨,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只要能报的血仇……
陈思礼觉得自己像是与天地在争斗,她艰难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昳丽的脸,她想如果自己是个男人绝对会娶了这个人,然而可惜的是这个是个男人……王高自小便男生女相,也许是习惯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是冷冷淡淡的。
王高是在年岐山的山腰看到这个女人躺在槐树下,衣衫上都染着火红的鲜血,样子倒是好看,只是这人一看就是什么富家子弟,救了怕惹麻烦,可这人却突然醒了,她猛地抓住他的衣摆,嘴里弱弱的喊着救命。
这命是就过来了,只是这病也是三天两头的来一次,每每都需要好些银两来吊着。
后来王高也问了陈思礼,知道了她叫什么,只是没说她从哪里来,只是不断地强调着自己已经无家可归了。
这王高也是个心善的,便把她留下来了,这远安戏园子是王高从他父亲那里接手过来的,他父亲是个唱戏的,组了一个男班,后来就越来越火,只是前些年战乱不断,这戏班子隐隐有走下坡路的趋势了,不过着这留下的银钱可是不少,至少也能凑合凑合。
……
“陈姑娘可有什么想法?如今这南州已经被我们北魏给灭了,这几年怕是没什么战乱了。”王高看着陈思礼病恹恹的样子,忍不住放轻了声音。
陈思礼听见这话,身子微微僵住,然后有些颤抖,最后平息下来,咳了几声,虚弱的说:“如今没有战事自然是好的,只是我也不知道做些什么,要不我就在这打打杂什么的也行。”
王高微微讶异的问道:“这能打打杂自然是好的,只是陈姑娘恕我直言,您应该不是普通人家所生的吧,这打杂的事您怕是做不来。”
陈思礼听了这话有点心虚,这以前打杂的事情都是冬春做的,她连穿衣都还不熟练……
“我可以试一试的。”陈思礼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底气不足,可是她不在这里寻得一处安稳,怕是在这北魏的京都里寻不到一处好的栖息之地。
王高细细的打量着她,心下有了别的主意:”这打杂的小活自然是有人做的,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能找得到几个丫鬟管事就不错了。“
听到王高拒绝,陈思礼心下觉得可能她报不了仇了,只是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报仇,她连北魏帝见都没见过……只是苦了黄泉下的亲人朋友……
“不过倒是有份差事比较适合陈姑娘,陈姑娘直到我这里是戏园子,是唱戏的,如今也算是安稳了,我这戏园子自然还是要开的,只是如今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我这儿连一个撑台柱的都没有,我看陈姑娘相貌不错,倒是合适的很。”王高兴高采烈的提议道。
这戏子本就是卑贱之物,如今更是被人劝着当戏子,陈思礼觉得自己的气得发疯,明明她是最尊贵的那个,如今却是最蹉跎的那个,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陈思礼低下头,眉毛微微蹙起,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