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的质地很软,并不能破开狼人的毛皮。所以你的子弹要瞄准狼人的弱点,眼睛,咽喉,胯下。”
恩多里昂拾起地上散落的弹壳,对卢齐拙劣的枪法十分不满。
“狼人的听力是人的24倍,先用闪光弹刺伤狼人的双眼和耳膜,再用圣水腐蚀狼人的皮肤,热武器提供火力压制,最后用冷武器刺入咽喉,进行收割。”
“您说的太对了,想必你单独面对狼人时也肯定是手到擒来吧!”
老猎人差点没一口气呛住,恹恹的说道:“格洛克18,满编弹夹18发,18枚银质子弹诚惠3枚金币。”
“老家伙,可是我救了你。”
“小子,狼人的嗅觉是人类的四十倍,能在三公里处找到猎物。如果不是你在狼人的作案现场没有抹干净自己的味道,我也不会迎接人生中第一个狼人顾客!”
老猎人将刀身擦拭干净,径直走到角落中,抄起一杆双管猎枪。“三条教条,每一条都能救你一命,收你3枚金币并不亏。”
卢齐无话可说,只能将金币奉出。
恩多里昂掠过金币,撕开披风内衬,露出一根斜跨在肩膀上的皮带,皮带上是一个个精致的环扣。
将狼毒药剂和圣水插入其中,恩多里昂又在腰上挂了几颗闪光弹。
“再附送一条,对付狼人,永远要主动出击!”
......
“我们要怎么寻找狼人的踪迹?”紧紧跟在老猎人身后,他们已经漫无目的的跨越了半个城区。
“狼人是矛盾的生物,他们同时保留人性和狼性,狼性让他们群居抱团,而人性让他们分头狩猎保证自己能吃到食物中最精华的部分。”老猎人耸动着鼻子,轻声说道。
“单独狩猎的狼人会选择尽量远离巢穴的狩猎点,将大部分时间浪费在绕路上,以防被人发现巢穴的踪迹。”
老猎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们会通过不断散布体液的方式记路,以防迷路,这种味道只有狼人才能分辨。”
恩多里昂脸上露出一丝骄傲,“我曾经猎杀过一头狼人主教,虽然是精英级敌人中最底层的,却也在向古神的献祭中获得了非凡的能量,不仅体质大为增强,就连嗅觉也强化了20倍,我能闻到这头狼留下的味道,找到他的藏身地。”
“直立行走的猎犬?在闻狼人的排泄物这件事上得心应手。”
卢齐嘴上嘟囔了一声,同时也露出一丝酸酸的目光。
“献祭”是这个世界唯一能变强的道路。
刚刚进入梦境的人类是纯粹的猎物,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中祈求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要知道,就连最低级的僵尸力量都远超人类,人类在与魔物的斗争中长期处于劣势。
终于,有一个英雄试图向恶魔之主“阿利盖利”屈服,奉上了一颗僵尸母体的心脏,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自此,人类才找到了摆脱猎物这个标签的办法。
“你也会有机会的,”老猎人敏锐的捕捉到了卢齐眼中的憧憬,“要记住猎人的第一守则:耐心、隐忍、杀戮!”
“人老了,话就多了。”老猎人有些感慨。
已经没有时间缅怀当初的峥嵘岁月,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一座孤零零的庄园坐落在佛杜娜西岸的角落中,庄园占地面积大约有三百平,门口25步是一座高9米的钟楼,而钟楼身后,则是一座三层的洋房。
“那里应该就是他们的巢穴。”老猎人窝在草丛之中,指向那座洋房。
恩多里昂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粒子顺着呼吸灌入他的鼻孔,形成一个偌大的信息网。
“钟楼里有一个放哨的,至于洋房中...里面有很多狼人的味道,掺杂在一起不好分辨,初步估测...在5匹以上。”老猎人的脸色并不好看。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毕竟如此多的狼人聚集在一起,即使是年轻时的他面对这种情况也很棘手。
“我们可以找治愈教会作为后援。”卢齐的脸色也很凝重,就像昨天那种狼人,在这里至少有五匹以上。
“治愈教会?”老猎人冷笑一声,对治愈教会的厌恶已经清晰的呈现在卢齐的面前。
“如果你叫他们过来,我保证第一个死掉的就是咱们两个。狼人清洗活动死了几万人,你以为其中又有多少是真正的狼人?我们和狼人接触的第一刻起,就已经是教会眼中的感染者了。”
“现在最为棘手的是钟楼上的狼人,这匹狼人居高临下,我们想要绕过他几乎不可能。而直接面对可能会引起混战,陷入被包围的局面。所以,在我们需要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
老猎人说着,将目光转向卢齐,看得他身上发毛。
......
月至中天,钟楼上也已敲响了新一天的钟声。
卢齐的手背被划开了一个细小的伤口,孤独的站在夜色中,手中的银质合金长刀没有给他一丝安全感。
他们身上已经涂满了隔绝气味的火绒试剂,不会引起狼人的警觉。
根据老猎人的话说:手上的血腥味在试剂的压制下,理论上的传播半径只有115英尺,恰好辐射到钟楼的范围。
老猎人的理论也没有让卢齐有丝毫安全感,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这么做了。
骤然,仿佛被一道嗜血的道目光锁定,卢齐身上汗毛炸起。
没有丝毫犹豫,卢齐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猛地向前扑去。
“刺啦!”
利器撕破空气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带走卢齐一缕头发。
一匹狼人正打量着眼前的猎物,眼中红光炽盛,鼻子不断耸动——他问到了卢齐身上的鲜血味。
丝毫不在乎这是否是个拙劣的陷阱,身为狼人社会最底层的他,一顿饱餐都是奢望。
去他的月圆之夜,去他的狼人国度,被食欲掩盖理智的他只想撕碎面前的猎物!
然而在他身后,一道敏捷的身影爆射而出。
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跨在他的背后,老猎人居高临下,手中镁铝瓶早已蓄势待发,横在狼人眼前。
“嘎吱!”镁铝瓶击发后发出令人牙酸的碰撞声,接踵而至的便是一阵剧烈的强光。
老猎人蜷缩起来,紧紧贴在狼人脑后,躲避闪光的刺激。
刹那,镁铝燃烧后剧烈的白光在狼人面前闪耀,仿佛千万根针刺入眼球,狼人的眼眶条件反射的流出眼泪。
双目的剧痛促使它刚想哀嚎出声,一个玻璃瓶又被顺入嘴中。
同时老猎人右手环抱,勒住狼人喉咙,手肘外翻一个巧劲嗑在狼人下颌上,将狼嘴合拢。强大的咬合力带来的是强大的惯性,狼人轻而易举的将口中的玻璃瓶嚼碎。
玻璃瓶中,滚烫的圣水和着碎裂的玻璃,顺着食道和气管滚滚流淌,灼伤狼人五脏六腑。
同时左臂抱住右肘,一个完美的十字固成型,狼人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却不能发出一丝哀嚎。
“咔嚓!”老猎人手势再变,臂肘翻转,形成一个杠杆,一把扭断狼人的脖子。
干净!利落!
行云流水,仅仅眨眼之间,老猎人便如同一个精密的仪器,精准的完成了猎杀的每一步,没有一丝差错。
不愧是一生都在与狼人斗争的老猎人,眼睛,下颌,脖颈,狼人身上的每一处弱点仿佛都刻印在他的DNA里。
卢齐懂得轻重,并没有自作聪明地贸然上前补刀。
只是默默的按照计划,第一时间将伤口处理,防止血腥气味的散播,戒备的扫视四周,以防其他狼人的袭击。
“很好,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