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她每天就顺着小溪,到达目的地训练。可另她感到纳闷的是,每天不是扎马步举重物,就是连续蛙跳,跌扑翻滚。一开始她还有些不适应,可是时间一长,冬去春来,夏至秋收。她便开始慢慢的习惯了。
也许这是基本功,等到有一日,父亲觉得水平已经到达他满意了。也许就会学些有用的东西。
不知不觉,马上就要到她及笄的日子了。
村中此时正值买春困,她背着比她高出整整一个人的柴火,慢悠悠的往家赶去。村中务农上山的孩子,看到她都有些发怵,背地里偷偷叫她大力婆。
“瞧啊,她背的柴火比我爹背的还多,力气这么大,以后谁敢娶了作娘子。”
“啧啧啧,长得倒不似一个莽汉,哈哈哈哈哈!”
她听到后不发声,却也狠狠的瞪了回去。那群小孩瞬间屁声都不敢吱一声。
把柴背到了家中,望向了不远处的村庄。不禁有些皱了皱眉。
她要去小茶家看望看望,听闻她最近要嫁人了,却听说是临村卖猪翁家的大儿子王大壮。自前些日子遇到她后便发觉,小茶有些心不在焉,喊她时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小溪看。她此时有些担心小茶的心理状态,再过不久,她就要随着村里的大人们去采春茶了。
到了他们家门口时,小茶她爹正在与一伙前来道贺的人寒暄,满脸的喜色。她向小茶他爹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打算进去。却又被小茶她爹叫住:“哎,岚儿!我有些事拜托你!”说完便赶忙让寒暄的人进大堂休息,急急的拉住她往偏僻的角落走去。
小茶她爹叹气道:“哎!小茶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帮我劝劝她可好。”
她不解道:“我自当是要好好和她说说话的,只是。。。。。。我听闻是要与临村的大壮哥哥成亲,她不高兴难不成是不乐意?”
而此时,她爹有些郁闷道:“这。。。也没有吧。人家大壮长得不赖待她又好,家里也与我家相匹配。她年幼时还吵吵着要嫁给大壮呢!哎!”
有些意外,她爹确实也是上心了。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要嫁给一个好人家。
“些许是姐姐大了,有些想不开吧,或许是不想离开家中。再怎么说姐姐也才19而已。”
“这我也理解啊!这门婚事若是她不同意,我其实也不敢随便下决断。可是这门婚事却也是她亲口答应的,最近这来贺喜的人多了起来。她便开始这般的魂不守舍的。。。。。。”
“您先别急,我去好好劝劝她,这毕竟也是她一生的大事。”
随后她进了屋,来到了她闺房前。敲了敲门,里头却也没有回声。她便轻轻的喊道:“小茶姐,是我,岚儿啊。”
里面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随后门便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里头的小茶,身着素衣,仅仅几件单薄的衣裳,却也显得她瘦弱了不少,双颊也是瘦的凹陷下去了不少。原本红润有光泽的小脸,此时却黄不拉几,呈现出一种病态。
她有些心疼,小茶也恍惚的盯着她看,慢慢的开口道:“岚儿这才多大,竟长得比我还要高些了。长的也愈发的美丽活泼了。”
相坐无言,她有些难受也有些自责。自上次看望过她后,便也没有再拜访过她,整日沉迷于练功。。。。。。想不到这些年年,她变成了这样。
每次来到村中时,若是遇到了,便也会打声招呼。却从没细细的看过她。
“小茶姐?我今日是来了,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让我有些难过。不知可否能向我说说话,我也是愿意听你说的。”
小茶姐愣愣的看着她:“岚儿。。。。。。细细看真的是出落成美人了,不知会便宜哪家的小子。”
“小茶姐。。。。。。”
“我当年也是在你这个年纪情窦初开的呢,也是在你这个年纪遇到公子的。”
听闻她这么说,她忽然想到了曾经她向自己说的事:“可是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忘记过他?你没有像你爹说过此事么?”
小茶叹气,“其实在那不久后,我便也平复了些心思,人家是城里的大户人家。我是不可能与其结成连理的。当年也只是一时妄想,这种事情怎能同爹娘提起呢。”
“既然姐姐自当年起便放下了,为何现在确实这般模样?若是真有什么苦衷,向我说说也无妨啊。”
小茶别过头去,眼中似有些泪光,却又隐忍着不去哭。她看的委实心里一紧。搂过小茶的肩,把她抱着,安慰道:“有什么苦,就哭出来吧,若是你真的不想嫁,我便随着你同你父亲说去。我想你爹也不会逼你去嫁一个你不喜欢的。”
小茶闻言,便缩在她怀里抽泣起来“呜呜呜。。。没有,大壮人很好的,我两打小就认识。。。。。。”哽咽着抽泣着,似乎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她轻轻的拍着小茶瘦弱的背。等着她哭完。
过了不知道多久。抽泣慢慢减弱,缓缓的从她怀中起来。抹了抹泪眼,淡淡的说:“岚儿,前些日子。。。。。。我又遇到他了。”
“!,那,那位白衣公子么?”
“是啊,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点没有变,还记得我是曾经买卖布匹家的女儿。”说完她似乎又有些哽咽。“他还是那么温润如玉,说话彬彬有礼,还和我说了这些年来家道有些中落,现在已经只能靠着家中最后的家当做些买卖。。。。。。”
小茶回忆着。。。。。。
繁华的街道上,爹正为她置办彩礼。她闲逛着又来到了一家簪子铺。低头细细琢磨了好一会,却见在案台的最里面,着一支有着银流苏的彩凤蝶簪子。簪子很是美丽,却有点微不足道的是,蝴蝶前的花蕊似乎是被修复过的。她觉得这只簪子有些眼缘,便打算买下来。正取打算取出来看看,却听闻:“姑娘一如当年,选了这只簪子啊。”她有些意外,抬头一见。
仍然是那个温润的白衣少年,她微微有些愣神。男子却说道:“不知姑娘是否能记得我了,我曾与姑娘你有一面之缘。”
她怎么可能记不得,她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少年郎。她只愿意在心里想起的的人儿。怎么会忘呢!思绪仿佛被打乱了一般,她紧紧的攥住簪子。颤抖着说:“啊~原来是你呀,你,你怎么会在这?”听着男子娓娓得诉说着这些年发生得事情。
男子又说:“这只簪子我本是不卖的,也是我修复的,既然原主人来取了,便带回去吧。”
她没有言语,就那样看着他,喃喃道:“我够得着你了,可我却已经许配给别人了。。。。。。”
“什么?姑娘,你刚刚说什么?”
“没,没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也是有妻儿了吧。”
“哦哦,不曾有,曾经许下的婚约被对方毁了,我也不急,我兄已经生儿育女,血脉得以相传,我便寻思着寻找一个有缘的姑娘哈哈哈。”
“你这么好的人。。。。。。愿你寻得一个可与你相伴一生的好女子。”
说完便急匆匆的向远处跑去。
“爹,爹!”她想像父亲她爹说些什么。却瞧见了在父亲身边的大壮。父亲与大壮此时相谈甚欢。大壮看着她,温柔的笑了起来,连忙来迎接,温柔的问道:“茶妹妹,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我带你去买如何?”
看着这个从小到大对自己好的男人,自己也曾对其极其的仰慕,为何现在却又觉得难过呢?但是不能,她不能毁婚约!她不愿意辜负父亲,辜负王大哥。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去辜负这些爱她,疼她的人,她做不到,但是她的心却向着别处。她为自己的这种感受丢脸,难堪,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好差!她不明白,明明有着对自己极好的男人,为什么要想着那连相处都没相处过的泡影?
“岚儿,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拥有了别人羡慕的东西,心却依然向往别处,是不是不知好歹?”
“。。。。。。”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她不懂她的这种感情,只是轻轻的拍抚着她。
“我回来后,一直强迫自己忘了他,和大壮成亲之后好好过日子,但是。。。但是我脑子里却总是想到他,总是梦到他。我真是个坏女人!”她难受的捂着脑袋摇晃起来。
“才不是,小茶姐怎么会是坏女人!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苦吃么!你这种想法只是自己给自己加的,和任何人过不去,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啊!”
“我知道,可是我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越想越多,越想就越难受。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岚儿?”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是她呢?若是要付出爱自己的人的伤心去换取自己的快乐?她会怎么做?她无法深入她的想法中,但是她却也陷入迷惘。
现在她还太弱了,什么都改变不了。那试试呢?试着去和大壮说说,和小茶她爹说说。能行么?
可是如果小茶不愿意去,那么谁来相信她。
小茶缓和了些情绪:“谢谢你,能听我说。这压在我心底的话,说出来我觉得好多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想法子,想同他们说。”
她没有回答。
“谢谢你,这只是我的心结,和旁人无关。我的矫情没必要传给任何人!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嫁给大壮哥的,他对我极好。些许过些时日,我心里想往外飞的鸟儿便会回来了。”
她听完觉得有些难受。
“岚儿,以后遇到心上人,切不可同我一般。你从小就不受什么老规矩管制,活得也是自由。希望你能随心的去追求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