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攥住手中的信,很迷惘很害怕。这对她而言是第二次的孤独,曾经她也是一个人,就那样静静地躺再病床上,等待着下一次化疗。现在她又是一个人,没有了父母。。。。。。
麻木的收好了眼前的卷轴,塞进了丧服内。该回去了,她其实还想再呆会的,不过担心村里的人担心她,到处找找不到她,于是抱着小黄绒便回去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架台上的星潜,好像变得非常遥远沉重。。。。。。
她先是回了村里,和他们报了一个平安。
事实证明,她没猜错,村里人已经打算要去寻她了。
对于她来说,这些村里的人都是自己的亲人,在自己最孤立无援的时候热心友好地帮着自己,他们朴实,美好。所以什么都还做不了地时候,她能报答他们的就是好好听话,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谷儿妈此时正在照看自己的孩子,见她回来还找着了猫便也欣慰的点了点头。她轻轻的说:“谷儿妈,我想去趟小茶姐家,不知道合不合礼数。”
谷儿妈似乎是有些为难,按这边的习俗说,守孝的人不能去刚刚大婚的人家,这不吉利,更何况这还是凶杀。她便劝导:“你过去想必是想找她说说心里话,只是她刚刚大婚。。。还是不去为妙,以免沾染了晦气。小茶同你要好,想必也是被家里人劝着了才没来看你。”
“是,我。。。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呆在家里的。”
谷儿妈心里想:这孩子有些太过懂事,倒是更让人心疼了。曾经听闻她与村里的娃娃们打闹,还以为是个顽皮的孩子。哎,造化弄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便是就那样麻木的生活着。早起,发呆,到了午饭时候,便有村里的汉子来送饭。她之前拒绝过,只是大汉们都表示这不行,不缺她那一口饭,以后就由他们来照顾她云云。便也不再劝说了。吃完接着发呆或是坐着小舟顺着那河流一路向下。到了晚上,吃完饭,看星星看月亮,然后便睡了。小黄绒最近却是变得越来越粘人,还懒了起来。
她不有地吐槽她:“你便和这天一般,明明是那么悲伤的一件事,我看别的小说里都是逢悲伤便下雨,这都一个月了,天竟然还如此晴朗。你也是,倒没有失人的悲伤,整日好吃懒做,越发的胖了起来。”
村里采茶的婆子姑娘都回来了,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多安慰。
村里的红婆子,也就是媒婆,居然还打算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马上要到夏天了,虫鸣开始多了起来,夜晚也格外的亮堂,看着远处隐隐飞舞着的照夜清,竹林被风吹着的响动,远处黑压压的山群,抱着小黄绒便在躺椅上打起了瞌睡。。。。。。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她揉了揉惺忪的眼回道:“娘,别喊喊了,我马上起来啦。。。。。。”
“岚儿妹妹。岚儿?我是小茶姐呀!快醒醒。”
她猛地一机灵,什么?
“小茶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
“嘘,是大壮送我来的。”说完指了指站在小茶姐背后,提着灯笼地男子。
意识瞬间清醒,她赶忙将他们请进了屋子,而小茶姐却转头对大壮哥说:“你且先在门外候着吧,我和姐妹要说说心里话。”
大壮哥也不恼,点了点头,便在门口候着了。
“小茶姐,这样。。。行么?”
“有什么行不行的,他还不得听我的。哼!”
看着眼前这个面色红润的女子,她有些好奇到:“我看姐姐面色红润,也不似之前那般消瘦了,也不是那般的惆怅姿色。”
小茶姐似乎有些脸红,没好气的说:“能怎么办,既然都选择嫁过去了,还能抑郁一辈子不可,再说。。。再说我今后还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呢。”
“啊?这才一个多月。孩子都有了么?”
“是啊。。。可能就是新婚那一晚吧,我也是最近才觉想吐,东西也吃不进去。。。。。。”
“那恭喜小茶姐了。”
小茶抚摸着还没有什么变化的肚子轻叹:“还好当年没有做下什么错事,我现在想想其实也是可笑,为了一个几面之缘的人差点放弃了自己的幸福。。。。。。想想也是。。。哎。”
既然小茶姐这么说,她自然也很庆幸没有去帮小茶姐去追求她的爱情。
“大壮哥,对你可好?”她自是觉得自己问的多余,却也想知道小茶姐是怎么想的。
小茶姐微微扬起了嘴角,温柔的笑道:“他对我极好,我脾气都发他身上,也绝无半点的怨言。又把收支全都上交给了我,好像当年喜欢他的感觉又重现了。那种悲伤的感觉慢慢退却,心里便也舒坦很多了。”
“那很好呀,祝你和大壮哥长长久久,恩恩爱爱。”
二人沉默了一会,又异口同声的说:“小(我)茶(今)姐(日)怎了(来)么(便)会(是)今(想)日(劝)来(劝)这(你)。”
她便不再言语。小茶姐拍着她的背说道:“我知道这对你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我希望你能快点挺过来。”小茶姐叹了口气道:“我倒是听人说了,你爹爹娘亲死于非命,难道你就不想报仇雪恨嘛?这都多久了,我也没听见别人议论你冲动报仇这事。我知道,我这样说自然是不好听,我只是想劝你,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自然可以不报仇,但是人唯独只有找到了自己的事情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她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这杀亲之仇我自然记得,只是爹爹已经和我说过原委了,我不去杀了那恶人,也只是为了我爹爹的嘱咐。”说完,便拿出了爹爹给的信给她看。
她把事情来源都说了一变,却见小丑面露疑惑之色。
“怎么了?小茶姐。”
“噢啊,没什么,只是。。。。。。”她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随后缓缓地说:“我听我爹爹说过,我三岁时,你爹爹才和你娘亲搬来了这里。其实当年还从别的村搬来了其它几个住户。但是我父亲唯独与我说了你家,我便记着了。”
“!!!什么?怎么可能?明明是从我祖父辈就在这里了呀?”
“啊啊啊,可能也是我记错了罢,别激动。毕竟这事情谁也没说起过,我也没当回事,搬来了就是一村的了,无需在乎什么外地不外地的。。。。”
小茶姐似乎还在说些什么,但她此时脑子里只有嗡嗡地声音,且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