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乃尔”，这是啥？自从认识了楚忆庄，莫熙文的脑子里就像安装了一台打字机，噼里啪啦地为她记录着凌乱的思绪。莫熙文没想到楚忆庄送她的礼物是一盒药，她翻转药盒，一眼扫到了功能主治的一行字：预防妊娠的临床补救措施。
莫熙文哑然失笑，楚先生还真是幽默，竟然送自己一盒避孕药？莫熙文实在无语，将药盒扔到桌上，继续看着电脑上的小说大纲发呆。呆了好一会儿，她起身倒了杯水回来。打开药盒，看看说明，拿出一粒吃了。吃完药，莫熙文还想继续发呆，可是手却不自觉地伸向了鼠标，她打开浏览器，输入了“楚忆庄”三个字。
一条条资讯跳出来，莫熙文看得目不暇接。
“婚期将近，水晶公主许小梦笑谈楚忆庄”；
“许小梦下嫁楚忆庄，水晶公主的童话婚礼”；
“娶新娘得上亿嫁妆，楚忆庄富贵逼人”；
“楚忆庄凭什么得到水晶公主青睐”；
“给我一个许小梦，楚忆庄还算什么”；
“楚忆庄豪掷千金为许小梦打**巢”；
“许小梦出入Baby Dream疑似奉子成婚；
“楚忆庄抱得美人归，林栋伤情赴美”；
“林栋VS楚忆庄，许小梦识人无术”；
“水晶公主的甜蜜爱恋：楚忆庄追我好辛苦的”
……
莫熙文一条条读下来，恍然大悟：原来这楚忆庄就是许小梦保养的小白脸啊。她明白自己误会了曾晓娴和图伟，他们俩之所以会在楚忆庄的面前不断劝自己考虑，只是因为要在道义良知和职业操守之间做出平衡——在楚忆庄的监视下对自己提出警告，真是难为了他们俩，果然，语言表达是门艺术。
关掉浏览器，莫熙文有一丝惋惜，天底下哪有真正有权有势有钱有颜的男人呐。就算有，也落不到凡间呐。摒除了心中的杂念，莫熙文打开文档，继续码字。生计生计，谋生之计，生命之计，长久之计。按着键盘，莫熙文感慨万分，只有自己码下的字才是最真实的——为了欺骗读者而创造的真实。
第二天早上，莫熙文被陈阿姨从床上拎起来，“小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贪黑，别赖床，早睡早起身体好。快起来，今天该洗床罩被罩了。”
莫熙文想要自己的被，她可以去沙发上接着睡的，这点儿小小的打扰实在不算什么。可是陈阿姨不允许，她要洗被罩，没了被罩的被子禁止使用。于是，莫熙文睁着无神的双眼坐在了餐桌前，等着开饭。
因为她起来晚了，所以早餐只能敷衍了事，陈阿姨为她准备了四个一，作为熬夜的惩罚。看着面前的牛奶、鸡蛋、面包、苹果，莫熙文如坠梦境。在梦里，她叫莫熙文，被自己雇佣的钟点工虐待，要吃没有青菜的早餐。
刚撕了一口面包放进嘴里，陈阿姨就拿着手机凑了过来，“小莫啊，你新老板上新闻啦，你看到了吗？”
莫熙文想，这果然是梦，自己一个职业宅，竟然有了老板。这个陈阿姨可能是个报童。“是吗？他怎么了？酒驾吗？”莫熙文咬着面包，觉得塞牙，为什么不是馒头？为什么她的正经早餐不能是馒头？她又不是每天都要去找人谈打官司的事。
“不是酒驾，是偷情。你到底看没看到啊？”陈阿姨戴着花镜，滑动着手机界面，看得极其认真。
“偷情而已嘛，又不是偷馒头。”莫熙文咬着苹果，感觉这苹果还不如西瓜皮有滋味。
“那要看和谁偷嘛。那女的是齐雪凇，就是演警察的那个。”陈阿姨把手机拿的远了些，“这记者也真是的，怎么没拍到正脸呢？唉，这个有，也不是，打了马赛克呀。你老板的车也是太好认了，难怪会被记者拍到。”
“陈阿姨，以后有时间写写小说吧，你可能会红哦。”莫熙文垂着眉，晃晃悠悠站起来，想从梦境中离开。
“我这把年纪还写什么了，你这孩子，净胡说。对了，你老板会不会让齐雪凇演你小说的女主角呀？要是她演的话，你能不能要到签名啊？能的话一定帮我要一个啊，我家小乐可喜欢她了。”陈阿姨喜滋滋地收拾着桌子。
莫熙文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她拿起陈阿姨的手机，看到一张照片，照片里有辆车，从车窗里可以看到车后座上有两个人。“陈阿姨，你真适合写小说。我还真以为是我认识的人呢。”莫熙文还以为是什么劲爆的热点新闻，原来就是一张拍得模模糊糊的照片而已，亏得陈阿姨能补充这么多的故事情节，她真是佩服。
“怎么不是啊，这不就是昨天那辆车吗？带翅膀的小八。你仔细看看，车牌号都是一样的。”陈阿姨收拾利索，走到莫熙文身边，放大了照片指给她看，“喏，你看看，216嘛。”
“昨天那辆车”五个字让莫熙文眼皮一跳，她对216是没什么印象的，可是仔细一读新闻的内容，她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了。“6月2日晚”、“爱乐会馆”、“楚忆庄”、“停车场”、“银装素裹”、“五个小时”，一连串的关键词在莫熙文的头顶打起了连环炮。再往上看，“准新郎私会女明星，车内偷情忙半夜”的标题险些晃瞎莫熙文的眼睛。
“这是……”骤然回到现实，莫熙文有点儿找不到北了，她咬着手指，仔细看着照片，确定看不清人脸。“这是齐雪凇？这也看不清啊。”
“还有说是张禾的。我看着不像，我觉得是齐雪凇。”陈阿姨煞有介事地推理着，“张禾身材多好啊，这个绝对是齐雪凇。小乐她们同学说是丁淼淼，怎么可能呢？人家丁淼淼说自己有男朋友的。”
莫熙文点点头，“嗯，有道理。我也觉得是齐雪凇。没跑了。”
坐到书桌前，莫熙文拿出手机一顿翻，发现这条新闻已经在各大搜索引擎的实时新闻榜上炸开了花。“楚忆庄偷情女明星”、“楚忆庄背叛全世界”、“楚忆庄渣进娱乐圈”、“解密楚忆庄秽乱私生活”、“豪门婚变始于渣男楚忆庄”、“女明星挑战水晶公主”……相关词条后面都标注了红色的上涨剪头，说明网友对这则消息的关注度还在不断提升。
小白脸这次可惨了，会不会被悔婚啊？莫熙文有些担心。
对于这场激情的迷失，她也有责任，如果她能坚定一些，或许结局就会改写。可是，他的意志也不是很坚定啊？莫熙文忍不住给自己找理由。她不想背负破坏别人婚姻的罪名。可是，他们俩也没结婚啊？莫熙文继续给自己找理由。小白脸也真是胆大，竟然还想和她保持这种关系，幸好她没有答应，否则，她就真的变成第三者了。
莫熙文有些遗憾，看起来这么出众的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去做小白脸呢？莫熙文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爬倒在书桌上。
突然，莫熙文坐了起来，脸色沉重。网上的新闻都闹成这样了，小白脸会不会被水晶公主暴打一顿？毁容戒色、断肢威胁、陈尸江底都是有可能的吧。莫熙文被脑海中各种血流成河的场面吓得打了个寒颤。
拿起手机，调出那个电话号码，莫熙文犹豫了一下，发了条短信：“你还好吗？”
发完短信，莫熙文等了一会儿。可是手机很健康，睡着了连个呼噜都不打，她把手机扔到一边，不再去想小白脸的死活。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中午饭时，莫熙文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馒头，她一口气吃了两个，间歇时还和陈阿姨讨论了一下齐雪凇和张禾谁更可能是偷情事件女主角。陈阿姨的情感天平倾向于齐雪凇，她觉得齐雪凇长了豪门贵妇的面相。
莫熙文暗笑，还豪门贵妇呢，小白脸是个豪门贵夫，齐雪凇顶天就是豪门贵夫的情妇。这个梗倒是不错，以后没准儿真用得上。莫熙文闪过灵光，忙着找手机，想把这个点记下来。等手机摸到手，才发现有条未读短信。打开一看，是楚忆庄：“很好。你考虑好了？”
“切。”莫熙文将手机扔到一边，对这人的执迷不悟很是不解。
“又摔手机？这么没记性啊，之前那个手机的事都忘了？这孩子。”陈阿姨唠叨了一句，把手机挪回到莫熙文手边。
莫熙文拿起手机，想了想，又发了条短信：“看新闻了吗？”
这次信息回的倒是挺快，“看了。”
莫熙文心想，这人还真是淡漠，说话风格和长相气质也是一脉相承，如冰冷硬。“你没受什么影响吧？”
楚忆庄的回答让莫熙文莫名恼火：“什么影响？”
“没有就算了。”莫熙文回完短信，暗骂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
短信又回过来：“你考虑好了吗？”
莫熙文看着手机，按了锁屏键。将手机递给陈阿姨，“陈姨，帮我收好手机。”
“怎么了？没电了吗？”陈阿姨要去找充电线。
“不是。我怕我忍不住摔了它。”莫熙文摇摇头，擦擦嘴，重新回到书桌前。
第三天早上，陈阿姨广播电台播报了女明星偷情事件的最新进展：神秘人号称握有清晰视频素材，偷情女真面目一触即发。
莫熙文差点儿被牛奶呛死。本来还迷迷糊糊的脑袋立刻清醒起来，她抓过手机，打开微博，看了热搜榜，感觉鼻子里呛进去的牛奶可能会和鼻血一起流出来。
“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一定是齐雪凇啊。”陈阿姨剥着鸡蛋，嘴里碎碎叨叨，“小乐说啊，齐雪凇在微博上都发了，什么‘真爱无罪’，还有什么，‘就算不能私奔，也愿意等你到天荒地老’。哎呀呀，肉麻死了。小莫呀，你呀，就应该写这样的小说，这才有人看嘛。不要总写那些杀人啊、抢劫啊、爆炸呀，哎呀，吓死人了，谁愿意看啊。你都不用写别的，就把你们老板这些事写出来，就能卖发家呀。”
莫熙文已经平静下来了，陈阿姨一直在说她的老板，这个说法是从哪里来的呢？“陈姨，我哪有什么新老板啊？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那天去的大厦，不是你的新公司吗？不是要帮你出新书吗？偷情这人不是你的新老板吗？”陈阿姨一脸愕然，难道她一直都误会了？
莫熙文摇摇头，不无感慨地说道，“陈姨，别做钟点工了。回家写小说吧。我觉得你能比我写的好。”
“这孩子，就知道开阿姨的玩笑。阿姨要是会写，早就写了。名字我都想好了，《我的雇主是块冰》，就写我给你打工的事，也许能改变成电视剧呐。”陈阿姨乐呵呵地给莫熙文夹了一盘菠菜叶。
莫熙文没想到陈阿姨还有这么跳脱的想法，也很是佩服。她现在就担心自己的身份被爆出来，如果真有记者来向陈阿姨采访自己的事，她觉得陈阿姨可能会独自开一档解密节目，而且名字都不用想，现在就有了：《我的雇主是块冰》。
琢磨了一上午，莫熙文感觉这个事要是不处理一下，那么被暴打一顿、毁容戒色、断肢威胁、陈尸江底的，会不会变成她？强占豪门女的男人，给豪门女戴绿帽子，和豪门女婿牵扯不清，随便一条说出来都容易惹祸上身啊。豪门女可能对小白脸客气，但是对她可能就不会客气了吧？莫熙文下意识地望向头顶，感觉天花板正慢慢地压下来。
重压之下，莫熙文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她还是得跟楚忆庄谈一谈。
拨通电话后，等了好久，那边才接。听着那细腻的深沉男声踏过空气而来，莫熙文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悸动，悸动过后，又是一阵遗憾：这样的人怎么就鬼迷心窍地做了小白脸呢？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不行吗？
“怎么不说话？你考虑好了？”楚忆庄的声音冰冰冷冷的，虽然说的是一个炽热如火的话题，可是说出来的语调却好像海上只露一角的冰山，令人望而生畏。
“你就这么急切地想跟我上床吗？干嘛总问我考虑好了没有？”莫熙文不想发火，她打这个电话多少带些有求于人的意思，可是这小白脸倒好，除了她的考虑结果外，似乎就不在意别的事了，这简直是罔顾莫熙文的安危，誓死将求欢进行到底的意思啊。
“如果你还没有考虑好，就不要随便跟我撒娇，调情也不可以。”楚忆庄的声音又冷了几分，这几分冷漠里还带来一丝疑惑。
莫熙文很难理解，自己说的哪句话像撒娇了？调情有没有啊！这人是不是饱暖思**啊？可是现在还没到午饭时间，他是不是早餐吃多了？莫熙文忍住抬杠的冲动，平心静气地说道，“你看新闻了吗？有人说要把清晰视频爆出来。要是我的身份暴露了，你未婚妻会不会报复我？”
“你在说什么？”楚忆庄这边正在进行高层视频会议，他特意叫了暂停，出来接了莫熙文的电话，原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结果却说到了许小梦身上。这个许小梦怎么这么阴魂不散？楚忆庄有了想骂人的冲动。
“你没看今天的新闻吗？有个人说他有清晰视频，能看清偷情女主角长相的视频，他要是爆出来，我会人肉搜索的。你别跟我装糊涂啊，快帮我想想办法，摆平你的未婚妻！”莫熙文急了，她感觉楚忆庄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说过了，不要撒娇！有什么事就直说。”楚忆庄觉得莫熙文这一点很不好，就是喜欢针锋相对，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就偏要做什么。
“谁跟你撒娇了？”莫熙文感觉要哭了，她感觉自己和楚忆庄好像是两个星系的人。“我这是气愤好吗？你到底看没看新闻？”
感觉到了莫熙文的急切，楚忆庄也有些无语，“你为什么总问我看没看新闻？我看过了。每天早上七点到七点半是我看新闻的时间。你为什么这么关注我看不看新闻？你为什么不关注一下我的提议？难道我看不看新闻会影响你考虑的结果吗？难道看了新闻就不能和你上床吗？”楚忆庄不想发脾气，可他也是有自尊的，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如此践踏自己的尊严，他心里着实火大。
“能不能别提上床的事？好好说正事不行吗？”莫熙文感觉他们俩的沟通有问题，说来说去都像高速公路的两侧道路，始终平行没有交点。“要是我真被爆出来了，你和谁上床去？”
楚忆庄平静下来，这个女人在害怕，就像那天晚上被人追赶时一样，她虽然强自镇定，但是楚忆庄能感觉到她的恐惧。“你做了什么事？为什么怕被爆出来？”楚忆庄必须知道前因后果，才能确定如何帮助她。
莫熙文彻底无语，她想挂电话，可是挂电话之前，她想让楚忆庄知道，他是多么地可恶、可恨、可气。“你到底看没看新闻？”
“为什么又问我看没看新闻？难道你写的小说要在纽约交易所上市吗？还是你准备用南非血钻给你的小说定价？你的小说能够影响原油期货价格变动了吗？”楚忆庄迅速回想了这两天新闻报道的内容，实在想不通莫熙文纠结于新闻的缘由是什么。
“……你看的是什么新闻？”莫熙文意识到自己被鄙视了，被一个理科生用财经知识鄙视了。虽然不甘心，但是她似乎找到了她与楚忆庄之间的问题所在。
“财经新闻。你以为呢？”楚忆庄从莫熙文的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点儿心虚。
莫熙文长长地叹气，欲哭无泪。到底是她在对牛弹琴，还是楚忆庄在对牛弹琴。也许在楚忆庄的世界里，牛就是她这个样子的。“你从来都不看娱乐新闻吧？”
“很久没看了。”楚忆庄敲敲桌子，秘书走进来问他有什么需要。楚忆庄抽出一张纸写道，“我要看近两日娱乐新闻”。秘书脸色一变，略显惊诧，然后点头离开。楚忆庄觉得秘书的表现很奇怪，对莫熙文的态度便多了些包容。“你登上娱乐新闻了？”
“拜你所赐，快了。”莫熙文有些沮丧，关于新闻的误会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和楚忆庄各自身处的世界，如同两极，却是两个世界的两极。
秘书再次进来，将平板电脑放到楚忆庄面前，还偷偷瞄了他一眼，随即肃容端手立在一边。
“娱乐新闻报道什么了？”楚忆庄翻看着信息，一条一条点进去看，越看神色越轻松。
“……那天晚上，咱们俩被人拍到了。”莫熙文叹气，感觉自己祸不单行，“一开始，大家都怀疑和你一起的人是个女明星。可是今天有个人发帖子，说他有清晰的视频素材，能揭露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我知道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你未婚妻还挺厉害的。我怕我的身份被爆出来之后，会遭到你未婚妻的报复。”莫熙文捏着睛明穴，希望自己变成火眼金睛，以后别再招惹这种麻烦。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楚忆庄已经把这沸沸扬扬的偷情事件回顾了一遍，他理出了头绪，也知道是谁的手笔。他把“神秘人即将爆料偷情女真身”的新闻留在屏幕上，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找到他。秘书看到，伸手在脖颈处一抹。楚忆庄摆摆手，敲了敲纸上的三个字。秘书点头，拿着电脑走了出去。
“你能不能跟她说说，就说咱们俩之间什么也没发生。都是误会。至少别让她找我的麻烦。我这种小人物，可惹不起她那种大神仙……”莫熙文拿着鼠标在“水晶公主”四个字上一通狂点，打开了数十个网页。
“我拒绝。”楚忆庄靠在椅背上，在这得来不易的闲暇中放松着精神。
“为什么？这件事你也有责任，难道你想让她因此而抛弃你吗？你不要荣华富贵了吗？”莫熙文没想到会被拒绝，这个男人的风度难道都被冻成冰块泡伏特加喝了？
楚忆庄蹙眉，感觉莫熙文在套用小说情节，“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什么要帮助你？”
“谁说咱们俩没关系？你……”莫熙文刚想指责楚忆庄出尔反尔，就想起了自己签字的保证书。他们俩还真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签署了情侣合约，我就会根据合约要求处理这件事。可是，你还没有考虑好，那我就没有义务帮你这个忙。”楚忆庄就事论事。
“……你不会真的这么小气吧？”莫熙文耷拉着眼皮，用鼠标在楚忆庄三个字上一通狂点，又是几十个网页跳了出来。
“被拒绝的人不可以小气吗？被冷落、被忽视、被误解，随便一个理由都值得我变小气。”楚忆庄觉得自己可以小气一些，尤其是对这种喜欢撒娇的女人。
“你是在跟我撒娇吗？”一种错位感席卷了莫熙文的感官。
“随便你怎么想吧。等你考虑好了可以再联系我。”楚忆庄挂断电话，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莫熙文枕在他胳膊上的头，那沉甸甸的脑瓜里，难道装的都是水吗？竟然认为他会害怕许小梦的抛弃？真是见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