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沈宸烨不再多言,看向走进洗手间准备洗漱的身影,关上房门,面无表情的走回客厅。
闲置在茶几上的手机微微震动,只消看一眼上面的号码便知来人是谁,神色不悦的按下接听。
“哥,我回来了。”
“我让你三哥去接你。”沈宸烨挂断手机,额角跳了跳,总觉得今天这眼皮子也不安分了,从午间开始,心底就像是堵着什么,现在看来,原来跟这小子有关。
许菁菁站在盥洗池前,不由自主的伸手轻抚过胸口心脏的位置,那里正不安分的激烈碰撞着。
她深深的吸一口气,目视镜中那张惨白惨白的脸颊,洗去了多余的妆容,露出本质时,果真如他所言,自己的脸色真的可以出去上演午夜惊魂记。
隔日,阳光虚照,餐厅里,两人安静的对坐各自用着早点。
“等一下不用去公司,直接去海贸国际商城。”沈宸烨随意的翻看着报纸,轻声说道。
许菁菁放下牛奶,轻哼,“我知道了。”
“林娱会陪着你一起出席,她在公关这方面也做了十年,有什么问题不懂,可以问她。”
“我知道。”许菁菁擦掉嘴上的奶渍,抬头瞥了眼浅尝牛奶的男人,温文儒雅的托着杯子,视线自始至终盯着报纸,当杯子触碰到嘴角的一刹那,双唇微启,喉咙处哽咽下多余的液体,面色不动,安然平静。
“还有事?”沈宸烨放下水杯,她的目光明目张胆的投射在自己身上,不想不去注意都难。
许菁菁尴尬的低下头,撕着一块面包,“没事了。”
沈宸烨拿着餐巾擦擦嘴,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俯身凑到她的耳侧,“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许菁菁愣怵,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宸烨一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颔,当双目碰撞上她的双目,瞳孔里出现两人纠缠的影子之时,唇间带着奶香的味道萦绕而上。
许菁菁呼吸一滞,瞠目结舌的瞪大双眼。
双唇被他覆盖而上,软软的唇瓣流淌在自己的唇角处,两两带着清香的味道越来越浓。
薄唇开启,唇齿相连,是他愈发的攻城而上。
“下次接吻记得专心。”沈宸烨放开气喘吁吁的女人,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
许菁菁不敢置信的双手捂住双唇,抬头仰望身前挺直身躯,一副君临天下气场的男人,心口处,像似被置放了一双手,拼命的挠着挠着。
沈宸烨身体前倾,未曾给她退后的机会,直接抓住她的右手。
许菁菁诧异,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突然多出来的一把车钥匙,眨眨眼,显然还处于半昏半醒之中。
“会开车吧,早上高峰时期,计程车不好打。”
掌心暖暖的,她托着那把本是不重,却在她心底恰如千斤重铁的钥匙,“我是会开车,可是也有两年没有碰车了。”
“没事,只要不伤到自己,当碰碰车玩也没关系。”
“……”这话可以当做怂恿别人罔顾交通法则的呈堂证供吗?
“注意安全。”沈宸烨宠溺的再一次抚摸过她的脑袋,笑而淡淡的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静若无人。
许菁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埋下头,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嘴角高高上扬。
按照领导指示,某个女人巡视了一番公寓的地下车库,最后在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前找到了自己手中钥匙的原配。
许菁菁抬头望了望自己的头顶,好像有一两只乌鸦嬉笑嘲讽的从头顶上空飘过。
解锁开门上车扣安全带。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叭……”
许菁菁愣在车里,瞧着微暗角落里缓慢驶出的一辆黑色奔驰,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难以自禁的狠狠成爪相扣着。
江易泽打开车前灯,从车内走出。
他的目光带着戏虐的嘲笑望着,看的她心底一颤。
许菁菁不动声色的坐在车内,他很直接,上前不用主人的同意开门坐在副驾驶上。
“下去。”许菁菁来不及落锁,扭头瞪着泰然自若坐在车里的男人,放下扣在方向盘上的手,藏在身侧,紧握成拳。
“我原以为琬儿是在开玩笑,就凭你这资质有什么能力攀上天臣?现在看来,我还真是看错了你,四年来,我一直都错看了自己的女人。”
“别,江易泽,这句话从你口里说出来,你不觉得太不要脸了吗。”许菁菁点点头,冷笑一声,“就算我现在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与你,又有何关系?”
“是,我们是没有关系,但我不想让别人在我身后指手指脚,你要找男人,行,我有什么权利阻止,只是你别出现在我们身后,你丢得起那个脸,我可还想干净的活着。”
“哈哈哈,干净的活着?”许菁菁咂咂嘴,降下车窗,“你还会怕别人议论?”
“我跟你的婚姻只有我们两家人自己清楚,而我跟琬儿的婚姻,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琬儿的姐姐,也算是我的姐姐了,请你念及自己姓许,安安分分的做人,别勾三搭四惹得许氏一门肮脏腥臭。”
“啪。”难以抑制的一个耳光,手掌心火辣辣的生疼,而许菁菁只觉得自己打轻了,怎么不能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恶心难看的男人?
“你自己最好清楚,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结上天臣这豪门大事,你以前那些被藏起来的点点滴滴,便不会成为回忆,而只会被搬上舆论让人看一出精彩绝伦的笑话。”江易泽舔了舔嘴角的血腥,带着从容的讽刺得意的说道。
许菁菁面无表情,擦了擦手,“临到头你还是怕我们结婚又离婚的事被人知道?其实你不用担心的,别说你觉得这事见不得光,我也嫌丢人。”
“天臣和许氏的案子,你不用出席了,这样对我们两人都有好处。”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吧,许菁菁暗暗讽笑,说:“成啊,我不去也行,你马上给天臣打电话,就说与许氏的这次合同作废,这样一来,我们不就谁也见不着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