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三人确实是满怀着期望的,心情也是非常激动。可是,当一眼瞥见男子肩头上扛着的那把寒光凛凛的锄头之时,三人却又不禁头皮发麻腿脚发软,最终他们全都哆哆嗦嗦地撤了回来。
三人撤了回来,老男人就很快走了过来。老男人悄无声息没有一丝声响,他的脸上木木的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在老男人的眼里,站在一旁的三人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三人傻傻地呆愣着显得无所适从,眼看着这个古怪的老男人慢慢从自己的眼前飘过,此刻他们却显得是这般无能为力。其实在三人心里,他们是多么期待着能够从这个老男人口中打听到一点音讯啊。但这会,他们却始终没有一人敢迎上前去。
悄悄地来,悄悄地去,一切都是这般安静。没过多久,那扛着锄头的老男人就像一阵青烟在眼前袅袅散去。四周随即恢复如初,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三人哆哆嗦嗦着慢慢转过身子,他们眼睁睁地瞧着那老男人像仙人一样越飘越远。隔了好一阵子,三人仿佛才醒悟过来,他们面面相觑着,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刚刚出现的一道曙光忽然就这般黯淡了下去,三人都觉着有些懊恼。尽管老男人已经远去,可是如果加把劲努力追赶一下,照样还是有机会可以撵上去的。
然而,虽说有些懊恼,但三人当中却依然没有一人敢追上前去。
好不容易才盼来这么一次机会,居然就这样轻易地错过了。下次再要等到这样的机会还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呢!
望着渐行渐远的老男人,三人不由相互埋怨起来!
“算了,算了!”埋怨了半天唠叨了半天,最后还是二崴发话道,“既然已经错过了,现在埋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我看还是想办法抓住下一次机会吧!”
水生和狗乘便不再说什么。二崴说得没错,与其在这无谓地抱怨,还不如想方设法抓住下次机会呢!
不过抱怨虽然停息,三人心情似乎再也不如先前那般平和畅快了。三人话语开始变得寡淡起来,每个人都感觉胸口好像被堵了块石头,就连呼吸似乎也不再那么顺畅。
沉默中三人又继续向前走着,每个人心里似乎都揣着了心思,步伐也迈得不再像先前那么快了。
微风在悠悠地吹着,四下寂静无声。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荒凉越来越陌生,整个世界看上去是显得如此寂寥。
三人一边走一边用眼睛四下观察着,他们都在仔细寻找有没有可以问路的行人。虽然心中胆怯,但三人还是期盼着一个不期而遇的惊喜,他们希望能够尽快打听到有关西坡的消息。
窄窄的乡间小道看上去缥缥缈缈枝节横生,就像是一条缠缠绕绕的灰布带。在这“灰布带”的两旁长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草,这些粗野的野草把乡间小道肢解得四分五裂纵横交错。
在这望不到尽头的小道上,三人像蛇一样随着弯路不停地游走。恍恍惚惚间,三人觉得弯弯曲曲的乡间小道就似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肠子,在这条深不见底的肠子内,三人感觉如同闯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
辨不清南北,分不出东西,看不到路的尽头,也记不得来时的路。两眼发胀,脑袋犯晕,三人陷入了无限的困惑和迷茫之中,他们不知此时是几时几刻,又身在何处。
在这无穷无尽的乡间小道上,三人努力地左冲右突着,他们希望能够尽快找到一条宽阔平缓的大路。在三人看来,如果走上平坦的大路至少要少遭很多的罪。
然而令三人泄气的是,任他们怎么努力,那脚底下的路却总像一根绳索般缠绕着两脚,挣又挣不脱,走又走不动,真是费尽周折,让人苦恼不已……
真正走出这条蜿蜒曲折的乡间小道,已是三日之后的事了。那时已是某一天的午后。
在走出这条令人后怕的小道那一刻,三人不禁长吁了口气。此时的他们头上脸上身上布满了尘土和草屑,腿上胳膊上更是被划拉出了无数条血印。
回望身后那无边无际的乡间小道,三人不觉心中害怕。
站了一会,拐过一条窄窄的岔道,三人继续一路蹒跚前行。没过多久,在三人的正前方就呈现了一条宽阔的大路来。三人顿时感到眼前陡地一亮,天地之间仿佛忽然一下就开阔了许多明朗了许多。
三人惊奇地看到,在道路的两旁矗立着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杨树。在微风的吹拂下,稠密的树叶发着“沙沙”的声响。树荫之下,则遍布着星星点点叫不出名的绿色小花。在花丛中,有无数只蝴蝶在翩翩起舞着。这些快乐舞动着的蝴蝶就像一朵朵跃动着的花朵。
三人大张着嘴巴,他们感到非常好奇,他们谁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美丽的小花,谁也没见过这么多的蝴蝶聚拢在一起飞舞。
或许刚从那遥远漫长的乡村小道跋涉出来,三人心中已憋闷得太久太久,忽而看到这幅美丽景象,他们感到十分兴奋。
三人在地上坐了下来,他们实在是太累了。三人把脚上那双破烂不堪的鞋子脱下,清除一下里面的石子,然后又使劲在地上磕了磕上面的灰尘。
喘了会气息,稍事停顿,三人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又慢慢站起,接着他们便一起由小道拐上宽阔的大路上。
踏上宽阔平坦的大路,三人果然觉着两腿轻松了不少。虽然腿肚子依然发酸发胀,浑身也是乏力,但三人感到迈出去的步子却是踏实多了稳当多了。
沿着这条开满鲜花的平坦大路,三人一直朝着向西的方向前行。
虽然浑身疲惫,但三人心情却是轻松愉悦。
“我们唱唱歌吧!”狗乘说。
“好,那就唱吧!”二崴水生也这样说道。
于是三人一边走一边就开始唱了起来:
溪水在河中流淌
小鸟在枝头歌唱
我们走在大路上
我们的心情多么欢畅
在路上
在路上
在路上
我们永远在路上……
三人一边走一边唱,不经意间三人就又惦念起了西坡。三人不知西坡究竟在哪,还有多远。
三人忽然又开始渴望能够得到有关西坡的讯息,哪怕是一点点蛛丝马迹的讯息也好。当然三人明白,至少现在看来这几乎是一种奢望。
三人一边艰难地行走一边在胡思乱想着,虽然大路比先前的小路要好走了许多,但三人还是感到十分疲惫,毕竟他们已经走了太久太久。三人都大张着嘴巴摇晃着身子,他们累得几乎连眼睛都难以睁开。
就在三人迷糊着眼快要撑不住之时,忽然他们发现,前方似乎有个隐隐的人影正在缓步走来。
这一发现让三人有些触不及防,他们几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又碰上人了呢?
三人伸长了脖子大张着嘴巴,他们都在努力地辨认着。
看着看着三人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前方走来的确确实实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