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漠把表盘扣在桌面上，蓝色的字符从表下扩散，很快，那球体上多出了许多颜色各异的光标。
这就是纪录在册的人类世界所有魔法师。
……
“阿漠，你终于开门了。”
张漠慢条斯理地把咖啡豆倒进咖啡机里，并没有回应。
张雅歌，红桃Q。
张漠仅仅感受到胸口的牌有微弱的发热，如果不是仔细感应，他根本发现不了这微弱的波动。
怪不得之前没有发现。
虽然有些走神，但是拉花还算完美。
张雅歌脸上一闪即逝的异样并没有逃过张漠的眼睛。
张漠猜她一定在疑惑为什么自己没有察觉异常。
事实上，张漠并不觉得一个被改造的魔法师有多强。
小丑之所以能在人类世界笼络出马戏团的人，就是因为他的牌不止可以当做传送阵用，也可以成为符合他要求的人类使用魔法的道具。
在魔法世界，还没有足够的精神力量掌控元素的小孩儿也会用同样的方法，那个道具叫做契石，可以做成任何装饰，不过最多支撑中级魔法的释放。
魔法的分级靠的不过是对一次性操控能量的多少还有对精神力量的需求。严格来讲，魔法世界并没有将魔法分级。
但是人类很早就发现了自己的世界里有一些特殊的生命，并且给魔法师们分级，不过魔法师并没有延用这套分级，所以张漠也不是很清楚。
魔法世界很少发生争斗，战士们也不过是通过攻击、防御等测试彼此比较，分出更优秀的战士去执行难度更高的任务罢了。
说是任务，但是在虚冥之门没出现之前，也不过是去远一点的地方巡逻镇守，帮其他魔法种族一点忙罢了。
“嗡——塞壬请求连接。”
张漠意外地挑了挑眉，默不作声地瞥了张雅歌一眼。
虽然通讯器只能持有者自己听到看到，但是张漠总觉得小丑有办法偷听。
把咖啡推给她，张漠转身推开木门反手隔断了张雅歌的视线，连同声音一同隔绝。
张雅歌若有所思地看着木门，如果没记错，这门之前似乎是装饰品？
“塞壬。”
有了才华buff的加持，塞壬的脸怎么看怎么帅，又帅又萌，张漠感觉自己的粉丝热血开始沸腾……
他强行压下不断加速的心跳，保持着冷静自持的假象。
“哎呦，接了？我家正好在教堂附近，你要是过来要不要来我家？”
“你不在内陆么？”
“当然不在啊！隔海的差异挺大的，不太习惯。”塞壬看起来好像窝在沙发里。
“我过几天就过去。”张漠认真道，“我要把这边的事处理一下。”
“红桃Q应该不是那么好处理吧！”
好不容易压下的心跳重新躁动。
“诶！你该不会以为长老会让你来找我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吧！”
“那……你有什么办法么？”
张漠摸着剧烈的心跳，镇定道。
“毁了她的牌，清除记忆。”
“嗯。”张漠虽然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是……
张漠的表情有些凝重。
这个世界上应该只有一个人这么了解他的弱点。
“我安排好就去找你。”张漠切断联系，毫不犹豫地摸出了藏在胸口的牌，用力撕下去。
乌光乍现。
牌并没有被撕碎。
张漠感受着手下强劲的抵抗力，冷笑一声，“来找我。”
“哈哈哈哈～亲爱的漠～让我过去，你是不是该离开那该死的安全屋？”
小丑刺耳的笑声传了出来。
门外的张雅歌手一抖，放下没喝完的咖啡匆匆跑出了咖啡屋。
张漠推开门，走出那一片漆黑的屋子。
元素喷涌而出，很快凝聚成人形。
那身影向后一倒，翻涌的元素风暴就汇聚成了一把椅子，托着小丑飘在不高不低的位置，那双绿色的眼睛与张漠平齐。
如果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张漠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小丑那张滑稽又恐怖的脸。
“咦？你抓了我的人？”小丑啧啧笑道，却看不出高兴来。
“并没有，她刚走。”
张漠瞥了眼杯中还在晃动的咖啡，“你的红桃皇后被人骗了？”
小丑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漠，你真可爱！在人类世界这么久你的智商都没有稍微提高一点儿么？”
“……”
“我记得你只是给人当心理咨询师不是挺厉害么？来！猜猜我在想什么！”
“猜？用读心术不就好了？”
张漠面无表情道。
小丑咧嘴，血色的微笑变得更加恐怖。
“愚蠢，我果然对你抱的希望太高。”
小丑摇头叹息，连带着身下的椅子一同消失了。
张漠来着手中完好无损的牌，半晌，居然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