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住的赵灵玥转过头看着付离。
付离摇了摇头开口道:“忘记我给你说的了吗?而且我们两人现在只是一个看客的身份,眼前出现的一切都是曾经发生的事情。”
“换句话说,我们对于他们来说不存在于那个时空,只能看着。”
赵灵玥听懂了,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想要跑过去,她想要告诉丘凉、想要告诉李晓依。
这个时候场景一转,变成了热闹的街市。
街市上很热闹,也许这也是因为世子娶妾的缘故,王府包下了庆安城的所有酒楼。
城内所有读书人、商人...但凡是有点脸面或是财力的都可以入楼吃酒。
“糖葫芦儿,诶,红火的糖葫芦儿...”
“油茶面...”
“糖人、泥塑呐...”
......
街上很热闹,各种吆喝贩卖的声音夹杂着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擦衣声,好生繁华!
但是这热闹繁华的街市上,有个年轻人和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喜庆中的孤寞!
“诶,世子娶妾你知道了吗?”
“骇,满庆安城的喜庆谁不知道啊!”
丘凉找了个路边的馄饨铺子坐下,刚叫了二两馄饨,就听见了隔壁桌两人的谈话。
又是这个!
丘凉想起身,不想去听,但是两人接下来的话头让他坐住了。
“是谁都知道,但是那新娘子,三惠园的李晓依的故事你知道多少?”
另一人摇了摇头连忙道:“有什么说道?”
“这李晓依呀,是咱城里三惠园,园子里的人,那青衣的角扮的是远近闻名呐。”
“这我知道。”
“你别急啊,先听我说,相传啊,一开始世子想要娶这李晓依,李晓依是死活不同意啊,知道为什么吗?”
另一人瞪大了眼睛盯着说话的人,我要是知道还要你说?不过他还是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丢给说话那人。
虽然两人是朋友,但是听人说点消息故事,还是得跟听书一样。
说话的人笑嘻嘻的将桌上的铜钱收进兜里继续道:
“李晓依原本是想傍个大人物的!”
“啊!世子还不够大?”
“和王爷比起来呢?要我说这李晓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戏子一个,谁知道她陪了多少达官贵人,诶对了,三惠园里面还有一个叫丘凉的,你知不知道,明面上他和那李晓依是青梅竹马,实际上李晓依就拿他当筹码来着。”
“这先前啊,传言她和哪个达官贵人‘走了心’之后人家没有拿出她想要的,她就推脱说她和丘凉两人,怎样,如此的,你说这‘心都走了’还提那青梅竹马。”
两人说着说着眉飞色舞了起来说到后面还自己幻想了一番。
而一旁的丘凉此时手已经抖得不像话了,他直接掀掉桌子,向先前说话的两人从了过去,就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不一会,有官差跑了过来,将扭打的三人压回了衙门。
......
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功夫,丘凉跟着一华服男子上了马车。
而在马车刚刚发动的时候,车边的童子跑到先前和秋凉冲突的两人身边,递过去一锭白银,像是辛苦费一般,只是车中的丘凉没有看见。
马车一路疾驰,只是出城的时候有一脑袋探出,有些不舍。
......
马车消失之后,付离和赵灵玥眼前黑了许久,像是预示着下一次出现的画面也会过很久一般。
果然,再次出现画面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
原本已经出嫁的李晓依此时却坐在三惠园戏台的角落,手中抱着一把木琴,但是却没有弹奏。
仔细望去这才发现,她的十根手指的指肚都缠上了纱布,而右手小拇指好像是新缠的一般还有些许暗红沁出。
被弃的女子本来谁也不待见的,只是班主念往日的情着往日的情分就将其留了下来,只是说好了,回不了这台子上。
而每当曲关人散之后,李晓依都会一个人抱着一把木琴坐在戏台角落。
一个人呆了良久,李晓依将左手大拇指处的包扎给拆掉了,伤口看上去像是什么扎的一样,已经结巴了。
下一刻李晓依的动作却是让赵灵玥受到惊吓一般捂住了长大的嘴。
只见李晓依从头上取下一根玉簪,一根在院子角落拾得的玉簪。
她右手握住玉簪,举起,不带一丝犹豫的狠狠扎下,只是一瞬间,原本已经结巴的伤口又一次被鲜血浸湿。
然后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将手重新包扎好。
......
十日之后!大火袭来,从民间回归皇庭的新进皇室成员刘凉,携天子令,领三千禁卫军夜袭秦王府。
秦王私下的一万精兵早已被刘凉这半年以来入侵得差不多了。
翌日,秦王谋反的消息传了出来,庆安城的人一下子就将目光全部转到了三惠园。
刘凉也带着一百人马强势入城,此城有反王世子的纳妾!
刘凉站在三惠园门口,上一次自己是丘凉入门听戏,这一次,他是刘凉。
三惠园后院,李晓依的房间。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推开的动静,证明了这间屋子的历史,不过屋内屋外的两人却是没在意。
李晓依背对着门,依旧抱着那把木琴,她头也没回就直接开口道:“你来了?”
刘凉或者说是丘凉,不过这不重要了,或许就叫做刘凉吧,丘凉已经死了!
刚转身将木门合上的刘凉皱着眉头,有些诧异但还是答道:“嗯。”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刘还是丘?”李晓依依旧没有转过身子,双手抚弄着琴弦。
刘凉走进两步,拉开凳子,自顾的倒下一杯茶水。
“随你。”
正当刘凉端起茶杯准备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的时候,李晓依开口道:“不嫌脏了?”
李晓依的话让刘凉的手悬停在了空中......
良久了,或许是手酸了,或许是想明白了,刘凉吐出一个:“脏”字就将茶水倒在了地上。
“啪。”
“啪。”
水倒在地上,弦断在手中。
刘凉转身走出房间,门关上的一瞬间,木门隔绝的两个空间,都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