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公孙胜灵魂误打误撞被时空虫洞捕获,重生到了169年的公孙豹身上。
东汉末年,170年五月。
常山郡城北外。
有一片茫茫的大山,巍峨灵秀,终日有云雾缭绕,胜似仙境。
传闻曾有人在山顶的温泉池中偷看到王母娘娘洗浴,所以这里就被世人叫做鲁山。
鲁山的山腰上,有一座道观,规模不大,却略有古意,门口大书“童子观”。
观里住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花发老者,近日却常有孩童叫唤声。
不少附近的百姓都对这个道观产生了好奇心,偶尔上山路过,都会偷偷瞄几眼,或者竖起耳朵听动静。
毕竟,观里十几年来,只有一个老头,突然多了个孩子,确实挺让人好奇的。
......
“当!”
“啊~!”
公孙度不由得一声痛呼,手捂住了额头。
“你父亲怎么就教了你这花拳绣腿?”
公孙度眼前,童渊打下一个板栗后,直指着公孙度说道。
......
“嘶~”
捂着肿起来的额头,公孙度火起,他打的明明是后世的军体拳,竟然被说成了花拳绣腿!
还有,他是挖了他祖坟了怎么滴?
一个老头,竟然打人这么痛!?
但转念一想,这老头好像有很厉害的功夫!
他现在身体仅仅只有十来岁,使出吃奶的劲,好像也打不出多少伤害,公孙度只好压住怒火。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一刀999!
不过,当他看到童渊一拳劈开一块巨石后,什么报仇不报仇的,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今天,疗养了半年,公孙度算是完全康复了,童渊也在今天决定教他习武。
当童渊在公孙度面前,表演了一遍武学招法,公孙度这才发现:“军体拳,还真是花拳绣腿。”
这时代的武学好像都很简单,但招招要命;相比后世,少了几分观赏,多了几分的搏命。
“当!”一个板栗带着童渊丝丝劲力,砸在了公孙度的头顶。
公孙度:“???”
“又在想什么呢?还想下山?”
“没有啊!”
“别不承认!我都说了你还小,下山只能把自己卖给别人当一辈子奴才!”
“我真没想下山!”
“真的?”
“......”
“好,孺子可教也。你今天就拿这个练习!”
说着童渊将一个木桶拿到了公孙度面前。
公孙度“???”
童渊:“今天你需到山上提水,将这个水池里水倒满。”
公孙度看了看才十几立方的水池,点了点头。
童渊:“我下山给你带个师弟回来。”
公孙度眼睛一亮:“好!”
说着公孙度开始提着水桶,往山上走去。
公孙度原本觉得还觉得挺简单的,不过,当他将水桶中的水装满后,才发现
提
不
动!
这身体休养了半年,也才差不多完全恢复,因为太久缺乏锻炼,根本就没力气提!
将水倒回一半,才勉强能提起桶来。
“造孽啊!”
一桶水提回道观之中,公孙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啊!!!”
不知道提了几次桶,公孙度终于将水池中灌满了水,手臂已经是酸痛难耐。
眼见天色渐暗,童渊却还没有回来,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走到门前,遥看着山下的景色。
不得不说,鲁山的风景还是极为秀丽的,而且没有后世那般污染,环境喜人,空气也十分清新。
“真想偷偷溜出去。”公孙度暗暗说道。
他不是没有溜走过,但是溜走以后,差点被人贩子卖给一个有钱人家当家丁。
因为身体瘦弱,力量也薄弱,他发现自己竟然连个普通的大人都打不过,要不是童渊及时出现,把他带回来,他估计已经成了哪家有钱人家里的劳力。
这个年代,像他这样无父无母的小孩,要么卖给有钱人家,要么就活活饿死,别无他法,也因此,他暂时还是打算留下来了。
和童渊一起,除了有代沟加上古今语言略有不通,显得有些无聊沉闷,其他倒还是很不错的。
凉风习习,很快把他身上的汗风干了。
公孙度回到观里,升起了火来,热了一下童渊留下来的冷饭。
吃着晦涩难吃的小菜,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
按照剧情的走向,接下来应该是一个人才辈出、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军阀混战的时代!
正想得入神呢。
“快,进来!”一个声音从观外传来。
正是出去一整天的童渊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瘦弱的小孩,年龄比公孙度还要小上些许。
童渊走进观里,就看到了正在一块石桌前吃着饭的公孙度,“咦,今天怎么没逃下山去?”
公孙度:“......”
童渊:“也是,差点被人贩子卖掉,要是还敢下山,我都怀疑是不是被打傻了。”
公孙度:“你可积点口德吧!”
童渊:“你说啥?哦,对了,这是你的师弟,赵云!”
童渊对着公孙度说完,又对着赵云说道:“这是你师兄,公孙度!”
公孙度:“赵云!?哇哈哈哈哈,爹地!你真是我爹地!”
公孙度心里那个美啊~
赵云见到公孙度心里也是十分开心,不过却仅仅是孩童遇到了比自己稍微年长哥哥的那种单纯的喜悦。
童渊:“别乱喊,谁是你爹!我都说了,你爹已经......”
童渊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公孙度听闻童渊的话,也是愣了一下,原本喜笑颜开的笑脸,瞬间萎了。
在他身体恢复的时候,童渊就已经跟他说过他的身世,他爹公孙延为了去救自己的妻子、父母,结果全被官兵杀了。
虽然此父非彼父,但自己继承了这个身体,自然也要继承这份仇恨。
都说弑父之仇,不共戴天,灵帝这小儿,听信宦官,妄杀朝廷大臣,此仇不报枉为人!
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赵云被吓得都不敢说话。
童子观内,院中央站着一位面容清绝的白须老者,一双眼睛如星空般囧囧有神,眉头紧蹙,望着升高仅到自己腰部的一个瘦弱小孩。
被他看着的小孩,身着粗布衣服,双手自然的下垂,抬头同样坚定,刚强且倔强的看着白须老者。
老者身侧,还有一个年纪略小的孩童,一只手拉着白须老者的衣服,一只手耷拉在一侧,同样望着眼前升高略高于他的孩童,眼中有些紧张与慌促。
良久之后,公孙度平复了心情,拉着赵云嘻嘻哈哈的在观里玩闹了起来。
童渊看着在玩闹的两个孩童:“刚刚是我产生错觉了吗?”
这童子观不大,平时也没多少人会进来观里,大家都在为生计而忙禄着。
吃完晚饭,童渊早早就关了门,涌颂了一遍经文后,就睡觉了。
赵云也从这天开始,被安排跟公孙度同一间厢房,同一张床上睡觉。
山中无甲子,公孙度随着童渊在山中隐姓埋名,十年时间,一晃而过。
十年的朝夕相处,童渊将自己看家本领,都教给了公孙度以及后来新收的关门弟子赵云两人。
这天,童渊自觉大限将至,找来公孙度与赵云两人,对公孙度说道:“度儿,你跟随于我也已有十余年,我知道你很想去外面闯荡,但因有恩于我,所以才一直听从我的话,没有离开,今日,你已到落冠之年,我便同意了你,但你要带着师弟云儿一同,云儿刚过十六岁,你得护卫他的周全,你可知晓?”
“是!弟子记住了。”公孙度心中开心不已,终于可以出去一闯天下了,而且还让自己带上五虎将之一的赵云,差点笑出猪叫声。
“还有,玄菟郡太守是汝之叔父,你父亲生前本想带着你投靠于他,你可前往玄菟,如实告之,相信他会善待你们二人。”童渊再次对公孙度说道。
“弟子谨遵师父之命。”公孙度再次答应下来。
童渊交代完公孙度,又交代赵云,让他以后要待兄如父,听从公孙度之言,两人要互帮互助等等。
中午,童渊将两人盘缠都给了公孙度,有交代一番小心行事,这才看着两人背着各自行囊衣物,下山离去。
童渊眼泛泪花,送离两人,舒出一口气,才颤颤巍巍回到屋内,盘膝而坐,了无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