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家养的猪,那些猪特别的温顺,你只要把手放到它的肚皮上轻轻一抓,它保管倒在地上,叫你给它挠痒痒,并发出舒坦的哼哼声,显得特别的享受。
眼前这些野猪,和麻九记忆中的家猪比起来,简直就是一群疯子,一群野蛮的疯子。
啃吧!啃吧!
拱吧!拱吧!
一会儿就叫你们恶毒的嘴巴搬家。
既然抽打无效,麻九也不忙活了,把藤条收起来,仍然缠在了腰间,手握金龙剑,就等着大树栽倒,用金龙剑削野猪的臭嘴巴,砍野猪的猪腿,断野猪的猪尾巴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
以牙坏牙呗!
要不然,就懦弱了。
虽然,对这些蠢物,麻九实在不愿意动用武力,但,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了。
咔嚓!
一声脆响,大树终于被野猪们弄倒了。
麻九一按身下的树杈,就站到了树杈上,整个人随着大树划着弧线朝某个方向倒去。
噗!
树头撞到了什么障碍物,突然停止了运动,微微颤抖着,麻九一惊,定睛一看,原来巨大榆树的树头刮在了两棵稍微低矮的榆树的树冠上,旁边两棵榆树托住了这棵倾倒的大树。
因为较矮的两棵榆树距离较近,才阻止了大树的倾倒。
麻九一通大笑,身子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其中一棵榆树上,站到了一个大树杈上。
下面的野猪见此情景,发出了一声高于一声的嚎叫。
叫声中似乎有许多的不甘。
那个小猪看见大树没有完全倒下,而是被两棵树托住了,麻九安然地到了另外一棵榆树上,气得一通尖叫。
随着小猪尖叫的弥漫,一些野猪笨拙地朝倾倒着的大树的树干上爬去,眨眼的功夫,就有七八只野猪爬到了树干上,正摇摇晃晃地朝上面爬去。
野心大了,什么事都敢干。
自己就是一头猪,偏要干猫的事。
麻九嘴角露出一丝轻蔑。
一挥手,金龙剑呼啸着斩向大榆树的一些树枝。
很快,刮在麻九所在榆树上的一些大榆树的树枝被麻九斩断了,呼哧一声,大榆树缺少了支撑,倒向了地面。
噗!
尘土飞扬,枯枝败叶狂舞,大树落地掀起了一阵大风。
树干上的野猪全部被抛在了地上,个个嘴啃泥,一通杀猪一般的嚎叫。
麻九哈哈大笑。
随后,野猪们开始啃咬麻九所在的榆树。
一个时辰以后,这棵榆树也被疯子一样的野猪弄倒了,麻九顿时被野猪包围了,小猪发出了欢快的嚎叫,众野猪们都瞪着眼睛,噘着长长的嘴巴,张开臭嘴朝麻九咬来。
麻九的周围一片浊气,一片獠牙,一片乌黑,一片愚蠢。
斩!
麻九大吼一声,就要大开杀戒。
轰隆隆,轰隆隆。
一阵响声传来,麻九循着声响一望,原来附近是一处峭壁,峭壁上面是一个陡峭的山坡,正有几块巨大的石头从山坡上急速滚下来。
石头后面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闪现,正是白石山的女少主,青衣人孙香梅。
“注意躲闪!”青衣少女焦急的大喊。
声音甜美异常,再也没有戴着头套时的古怪了。
少女的话音刚落,大石头就纷纷落向了地面。
轰!轰!轰!
几声闷响传来,仿佛几颗炸弹扔到了野猪群中,砸得野猪东倒西歪,惨叫连连。
一块大石头连续撞倒了几只野猪,直奔麻九滚来。
不好!
麻九大叫一声,一个腾跃就跳到了旁边的野猪背上。
大石头轰轰隆隆地滚了过去,把倒地的榆树都撞到了一边。
“过来!大侠!”
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麻九心头就是一热。
麻九抬头一看,孙香梅已经来到了峭壁的边缘,正把一条绳索一样的东西从峭壁上放了下来。
麻九立刻领悟了。
身形一闪,麻九在众多野猪背上朝那条红色的绳索跳去。
野猪背虽然光滑,但弹性十足,麻九单脚跳跃,对野猪们的践踏可以说有一定的力度。
每当麻九踏上野猪背,野猪就会发出嗷的一声怪叫,几声怪叫之后,麻九就来到了峭壁之下,红绳就在眼前,麻九露出了一丝微笑,蠢猪们,不和你们玩了。
就在麻九伸手抓向红绳的一瞬间,背后三四头野猪发疯地狂叫一声,居然同时跳起来,朝麻九的后背咬去。
“大侠,当心!”
甜美的声音传入麻九的耳朵,麻九觉得眼前的峭壁忽然变得亲切起来,似乎熠熠生辉一般。
麻九身形一闪,就跳上了峭壁,牢牢抓住了感觉奇妙的红绳。
几头野猪扑了个空,都撞在了峭壁的根部,弄得嘴歪眼斜,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麻九手拽红绳,几个闪动就跃上了峭壁顶端,一个美丽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麻九就地一滚,想在陡坡上站起来,可就觉得后脑海突然一疼,就失去了知觉。
原来,麻九看见孙香梅,有点激动,仓促起身时,脑袋撞到了一个隐藏在荒草的石头上,昏过去了。
那么多的野猪,没把麻九咋样,一张花儿一般的面孔,却让麻九翻船了。
有时打败自己的不是敌人,而是身边最亲密的朋友。
······
麻九醒来的时候,已经黑天了。
自己躺在一张简单的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床头有一张圆形的木桌,木桌的烛台上一只大红蜡烛在滋滋地燃烧着。
一股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还有一种轻微的摩擦声。
孙香梅正坐在圆桌旁,在低头纳着鞋底。
锥子扎透鞋底的轻微爆破声,麻绳和鞋底拉扯的声音,还有孙香梅那轻微的喘息声,麻九统统感到十分的亲切。
一层一层又一层,
针针线线密密缝。
曾留印记金銮殿,
也蹬千仞万仞峰。
看到麻九醒了,孙香梅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来到麻九身边,关切地说道:“大侠可醒了,整整昏迷了一下午啊!怎么样,头还疼吗?”
麻九朝烛光中美丽的脸孔一笑,支撑着就要坐起来,孙香梅见状,赶忙相扶,麻九挣扎着坐了起来。
“头还有点迷糊,不过,不怎么疼。”麻九边说边朝自己的后脑海摸去,又是老地方,又鼓包了,不过,包不大。
麻九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还有一丝无奈。
“大侠,你的头以前受过伤吗?”
孙香梅看着麻九的神态,眼中灵光一闪,出口问道。
“去年撞在了大树上,昏迷了好几天,留下病根了,只要一撞,人就好昏迷,这已经是第三次昏迷了。”
“奥!原来是这样!那以后大侠可要注意了,再轻易别叫它受伤了,只要过了一段时间,我想,病根会逐渐好的。”孙香梅以安慰的口气朝麻九甜甜的说道。
“但愿如此吧!这是白石山寨吧?”
“正是!小女是孙香梅,这是我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