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白天的时候她总是打电话给我,我在上班,根本就不能接电话。有次是晚上也就这么个时候打的,说要我跟她一起去吃饭,但是我没去。怎么了?”任夏天在电话里听子怡说过,好像是在练歌城里上班,一个月能挣好几千块钱,是阿丹介绍的,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无论子怡在背后真的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不到最后关键时刻,她是绝不会说出去的。
“听阿丹说,她在那里做小姐。我们家领导最讨厌在那里工作了,她要是进了那里就完了。”
“什么?”任夏天惊讶的把嘴巴都张大了,他们都知道了。
“问她,她说是在单位里上班。”
“不用去管那么多,时间久了,谜底自然会解开。”
任夏天与姚祥就站在马路边上,任夏天顺势拦了一辆计程车。
“我走了。”
“真不好意思,让你在外面受冻。”
“没关系啊!”
任夏天刚要进车门,姚祥急忙推开她。
“你坐后面,我得把你安全送回去。”
“我没事儿,自己可以的。”
“别说了,上车。这是我叫你出来玩的。”
“那好吧!坐在前面可是要付钱的哦!”任夏天开玩笑。
“没问题。”
任夏天坐在车里一言未发,突然间真的好想逃离这个城市。离单位还有二三百米的时候,她喊住司机。
“司机师傅,停车,多少钱?”
“你不用付钱了,我付钱就可以。”姚祥说。
“那怎么可以呢?”
“我还要搭这辆车,我也要回家。兄弟,掉转车头。”
任夏天见状,“那好吧!谢谢你了,姚祥哥。我走了。”
任夏天不知是怎么走回宿舍的,只知道她的心情很沉重,有一股咸咸的东西落入口中。虽然这些她已经想到,但是不想它真的会发生,也真的不想去承认这个现实,不想破坏叶总在她心中完美的形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是啊!只凭姚祥哥的片言碎语,就能相信它是真的?明天反正也休息,去问问他们不就得了吗?子怡倒是好说,但是叶总呢?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跑去找他呢?左想右想,对了,可以用书信的方式写给他。想着,想着……睡着了。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一阵阵的电话铃声响起。
任夏天闭着眼睛,边用手去摸手机边嘟囔,“谁这么大清早的,无聊,打电话,吵死人了。”
“您好!”她在电话里懒洋洋的声音。
“你还没睡醒啊!”她听出是姚祥哥的声音。
“是姚祥哥。”
“嗯。我只是提醒你,如果你问他们的时候,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好了,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说的。”
“那好吧!你睡吧!领导出来了,我挂了。”
任夏天终于睁开眼睛,看了看其他的姐妹们都在睡觉。她又闭上了眼睛,在想用书信的方式写给叶总,到底要写些什么啊?没过多久,电话铃声又响了。
“这又是谁啊?这么讨厌。”
任夏天拿起电话,是子怡。
“子怡。”
“夏天,我发现你从来都不知道给我打电话,今天休息吗?”
“是啊!怎么了?”
“你过来玩呗!看看我的工作,要不要也过来干。挣这么多钱很诱惑人的。谁也没告诉就告诉你了,够意思吧!”任夏天原本不想去,要不,去看看她的工作如何?为什么刘哥讨厌在那里工作?
“那好吧!我下午过去。”
“行,我先睡觉。拜拜!”
“拜拜。”
挂完电话之后,任夏天纳闷昨晚没睡觉吗?还要睡。管她那么多干嘛。她也睡不着了,从床边的包包里拿出一本信纸,又拿起笔开始想,应当怎样写给叶总呢?先打好草稿再说吧!
任夏天写着写着,像是在写她内心的感受,感觉肉麻麻的。心想,不行,不能这样写给他。撕了,把它揉成团气愤的扔在了地上。就这样反反复复,撕了重写,写了再撕。把她的一本信纸撕的只剩下一页了。
“你在干吗?夏天姐。扔的满地都是小球。”李佳醒了,每次看见任夏天的行为都感到很不解。难道等她长到该找男朋友的年龄时,也会这样吗?这个她是不用愁的,老家那边会给介绍。
“没干什么,闲着没事儿干。”任夏天望着剩下最后一页的信纸,决定不写了,气得在上面写着:“叶晓波大坏蛋”。写了满满一页,然后揉成团又扔在了地上。她又重新躺到床上,不管了,还是发信息给他吧!决定了要忘掉他。为了不让同寝的姐妹们发现,这一次忍住了眼泪,否则那太丢人了。
下午,任夏天收拾完她分内的事务以后,去了子怡那儿,是与一位女孩儿合租的,那女孩就是安静。她坐在床上打量着安静,外貌上长得不错,身材也不赖啊!特别是那两朵桃花特别丰满,难怪叶总会看好。子怡则坐在一边化妆,安静也是如此。待她们化妆完之后,“夏天,走。咱们出去逛街买衣服去。”
“我不去了,盼盼。待会儿我男朋友过来,你们出去吧!”任夏天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子怡又改名为盼盼,而且安静有男朋友了,这是天大的新闻。
任夏天与子怡走在流行前线时尚馆里,天哪!这里的衣服好漂亮耶!她看着这些衣服也想挑选一件,但是她最近的钱非常紧张,初次到单位还未发工资呢,所以只能给眼睛过生日。在子怡左看右看左挑右挑来回试衣服的时候,问她,
“子怡,你怎么又称为盼盼呢?”
“这是工作需要,上班时哪能用真名呢?”
“什么工作啊!”任夏天不明白。
“我们买完衣服之后,我带你去。不过,下午的客人不多。”
“哦!”
“夏天,你不买衣服吗?”子怡在试衣服时,发现任夏天一直站着,也不挑选衣服。
“不买,这些我都不喜欢。”任夏天一直在给她加油打气,几次想问叶总与安静的事情,就是说不出口。
“我买这件,多少钱?”
“原本我们都卖120块,你是老顾客,给110块吧!”卖衣服的那位漂亮姐姐说。
“110块。”任夏天不相信的说出了口,她可从来都没有买过这么贵的衣服。
“嗯。”子怡在掏钱包拿钱的时候,身份证不小心掉出来。任夏天弯腰把它捡起来,发现身份证上的女孩与子怡长的一模一样,可上面的名字是:严一萍。
“子怡,这女孩与你长得一模一样耶!”任夏天惊奇地说。
子怡即惊慌失措又面无表情的从她手中飞快地夺过这张身份证。
“哦!这个嘛,她是我二叔家的妹妹。谁看了都说我们俩长得非常像,如同双胞胎。”
“是啊!”任夏天没再吱声,在想子怡到底在玩什么?搞什么花样?
在陪着子怡买完衣服之后,来到了她工作的地方。任夏天抬头,只见它的门头上面写着:凯旋练歌城。
“走吧!上去吧!”
“去哪儿呀!”
“去更衣室。”
“子怡,在这里能做什么?”任夏天不明白。
子怡笑着说,“服务生啊!今晚你试试呗!只是陪客人聊聊天而已。到时候你也过来,我们俩做伴,我就不与安静合租了。在这里大家都不喜欢她,她坐台的时候太下贱了。”
“就只有这么简单而已?那阿丹呢?”
“别提了,我恨死她了。她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而且还把我的手机偷走了。幸亏发现及时,这里的小姐与我一起去追赶她,才要的回来。她还不承认,说是帮我拿着,我的手机用她拿吗?后来这里的小姐总是丢钱,就把她给开除了,她还告诉了刘哥我在这里干。你得帮我解释。”
任夏天只是默默的点头,把眼睛移向电视,在这里坐着,全身都不觉得舒服。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两张破而旧的沙发,中间摆放着一个茶几,看上去很脏,地下跟垃圾场一样,还有烟头。心想子怡恨阿丹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来,那还把她带到这里来。终于憋不住了。
“子怡,我问你件事。”
“你说。”说着,子怡拿出了打火机和一包烟。
“你抽烟?刚学的?”任夏天不解,她变得也太快了吧!
“跟我前男友学的,他以前教过我。”
“子怡,我听说你把安静介绍给了叶总,这是怎么回事?”
子怡愣住了,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烟雾。
“你听谁说的?”
“这个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怎么可能呢?我们只不过是一起吃顿饭而已。就是那天我总是打电话给你,而你却不接。那我就只好拉她一起去了,你别听他们胡说,这是谁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噢!”任夏天点点头还是算了吧!她是傻瓜吗?有必要吗?难道她真的是喜欢上叶总了?就那么在意他吗?
“夏天,你在想什么?”子怡看着任夏天低头不语。
“盼盼,在3A房间有3位客人要选台,橘子在里面,她们都没来,你去吧!”这位帅气的男生敲敲门,很匆忙的说完话就走了。
“走啊!夏天!”子怡拉着任夏天就往房间里跑去,不顾她有任何迟疑。
“你干吗?”任夏天想挣脱开子怡。
“别啰嗦了,你跟我一起去,能赚100块呢。”子怡硬拉着任夏天往房间里走去。
此时房间里已开始有人在唱歌,三位中年男人已喝得满脸涨红。任夏天与子怡分别坐在两位男人的旁边。坐在任夏天旁边的男人,伸出手想摸她的脸,她赶紧往后退,害怕地看向子怡,发现她也正被那男人乱摸,她一边哄那男人,一边向任夏天摇头。这男人又不怀好意的笑,然后递给她一杯啤酒。
“你不好意思吗?来,喝酒。”任夏天有点颤抖的接过这杯酒。
“我不会喝酒。”
这男人已把酒杯中的酒喝完,示意给任夏天看。
“你是新来的吗?在这里哪有不会喝酒的?”
这时,子怡走过来在任夏天耳边低语了几句,任夏天便一饮而下。
“这就对了吗?来,再喝。”任夏天又一饮而下。
“来,再喝。”一连喝了五杯啤酒,这男人又分别倒了两杯。
“来,再喝。”任夏天开始肚子不舒服,头有点晕。
“对不起哥哥,我不喝了。”
“那好,可以。”此时这男人已喝得烂醉如泥,开始对任夏天动手动脚,她吓得退到沙发的边缘摇着头。
“不可以。”
这男人不容分说的按住她,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地方除了叶总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碰过,她用力的咬了一口这男人的舌头。把这男人疼得嘴里流着血还不停地叫喊着,“你这臭婊子。”
任夏天此时气愤到极点,亲眼目睹这就是子怡所说的工作。嗳,早知道是这样,打死也不来这鬼地方做这种差事。竟然有人骂她婊子,于是拿起茶几上的任意一杯酒泼到了这男人的脸上,用力的吐出几个字,“记住,我不是婊子。”气愤地哭着转身离去。
在房间里,子怡与橘子急忙安抚住那位客人,而那客人嘴里流着血,还不停地骂,“你算什么东西?就是******臭婊子,给我滚回来。”幸好同行的那两位通情达理,对子怡他们说,“你们别介意,我这位兄弟就这样,他今天是喝酒喝多了。心情也不爽,在家跟他老婆吵架了,然后他老婆就跟别的男人跑了。要不,他哪有这胆子?回去安抚那姑娘别生气了。”
其中一人拿出300块,对着子怡与橘子说,“你们谁把这张给那位姑娘吧!我们走了,得送这位兄弟回去。”
子怡说:“给我吧!”
说着,那两位扶着那位烂醉如泥的兄弟到总台结账去了。子怡急忙出来追赶任夏天,问刚才的那位服务生。
“你看到我那位朋友了吗?”
“她好像是哭着跑出去了。”
子怡又追出去大喊,“夏天,夏天……”
马路上来回的车辆声,路旁店里的音乐声,扳子们的叫喊声,任夏天根本听不到子怡的喊声。此时她的心里恨死了子怡,这叫做什么朋友?她子怡能适应得了,而我任夏天却不能。与叶总发生关系交往这件事,是她弄巧成拙。发生就发生了吧!即使想不开,那也不能去天堂。何况叶总已进入她的心中,她的梦想还未实现呢。不许哭,不许哭……她握住她的拳头,止住她的眼泪。
“天哪!这家伙有钱不赚,到底在搞什么?”子怡跑着累了,半蹲下来喘口气,眼睛仍四处寻找任夏天的身影,在前面不远的拐弯处,她正擦拭着眼泪向公交车站点的方向走去。
“这家伙还真哭了耶!”子怡又追跑过去,当她追到公交车站点的时候,任夏天正往公交车里走去,她已累得气喘吁吁,但急忙拉住任夏天的手。
“你先别上车,夏天,我有话要跟你说。”任夏天挣脱开子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