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余小钱早早起床,整理好被子,推开房门,余小钱还自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才发现外面三三两两有六人,只见林守忠与林守义在下围棋,四人围观。
林守诚见余小钱清醒,笑道:“早啊,余小钱”
余小钱回应道:“早。”
余小钱见昨天五人还有一老头,自古有那观棋不语,那老头显然不知,从捻棋到落棋说过不停,林守忠、林守义倒也不生气,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余小钱心有疑惑倒是不问,林守诚见之,便指着那老头说道:“那个老头是我们的老厨子,虽然嘴巴子臭,菜做的倒蛮香的,阳山上也就我们几个人了。”
余小钱微微点头表示了解,一局以林守忠失败结束,齐齐起身,看来是打算不下了,只见那老头一脸沮丧说道:“守忠啊,要是听我的早就杀对面片甲不留了,木愚不可及啊。”
林守忠并理会,直径走向余小钱,老厨子见其不理,转身走开,嘴里碎碎道:“看你们两个臭篓子下棋浪费老夫时间,不说了,做饭去了。”
林守忠对着余小钱问道:“可要去往何处?”
余小钱回答道:“并不知去往何处。”
林守忠便说道:“既然不知,这里可停留。”
余小钱犹豫一会,接着说道:“那有劳了。”
林守忠笑了笑,说道:“作为代价,你每天要给那老头帮忙做饭还要清洗我们几人的衣物。”
余小钱点了点头,林守忠便转身离去,突然想到一事,转身问道:“等下我要去城内还马,你可要购买何物?”
余小钱摇了摇头说道:“谢了,不过现在并不需要何物。”
林守忠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开。未过多久,林守诚便叫余小钱吃早饭了,倒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是些田间小菜,味道倒是真的不错。余小钱见六人吃饭极快,便也如那般大口大口快速下咽,不过是半炷香的时候,已经收碗擦桌。
饭后,林守忠便带领四人骑马进城,再见房内只剩余小钱和老厨子,老厨子死死盯着余小钱,细细打量,余小钱被其这般,浑身不自在,便起身离开,走出房内,老厨子要跟着走了出来,老厨子拍了拍余小钱肩膀说道:“小屁孩多大了?”
余小钱回答道:“十一。”
老厨子砸了咂嘴说道:“那长的比较着急啊,还以为是个十五、六岁是小伙子了。”
余小钱并未理会,倒是觉得有趣,一口一个小屁孩还怎么觉得是个小伙子?
老厨子便又开口问道:“家住哪里?”
余小钱回答道:“黄埠镇。”
老厨子一脸疑惑说道:“黄埠县还是黄埠村?”
余小钱想了想说道:“我先生说黄埠镇最近的城池便是曲埠。”
老厨子点了点头说道:“曲埠倒是知道的,离这不远,当然也不近。周围数百里,不过是景阳、曲埠、鹿离、秋石、牧叶五座城池,贫瘠之地,可悲可叹。”
余小钱接着说道:“泱泱西秦,四国疆土最辽阔,可也不过寥寥四十城,不过人力不少,而且多是人高马大。”
老厨子拍在余小钱的手突然用力,余小钱一时不稳,摔倒在地,老厨子见此哈哈大笑道:“十一岁的小娃子倒也是人高马大,就是弱不禁风啊。”
余小钱慢慢起身,莫名其妙,倒也不怪,心里想到:这老头劲可真不小。
老厨子接着又说道:“刚刚你说先生?莫非你是个书生?”
余小钱拍了拍屁股回答道:“算是吧。”
老厨子一脸恍然大悟笑道:“难怪,难怪。”
余小钱一脸疑惑问道:“难怪什么?”
老厨子瞥了眼余小钱说道:“难怪一副穷酸样。”
余小钱一阵无语,林守诚果然诚不欺我。老厨子见余小钱站在原地,一脚踢向余小钱的屁股说道:“愣着干嘛,还不去把碗给刷了。”
余小钱挨了这一脚,揉了揉屁股点头道:“好的。”
也不过是几人早上所用的几只碗,想来以前饭后老厨子都会将碗清洗干净。
正值中午,林守忠五人便步行回来,显然是购买了一些生活必须品,老厨子便招呼余小钱准备午饭,只见厨房中老厨子一边一口一口个别碍事,一边指挥着余小钱做这做那。
午饭过后,林守诚便带着余小钱阳山闲逛,连绵不断的阳山气势磅礴,可惜树木并非茂盛,偶有几处满是黄土,行之数百米,来于邻山山腰,此处树木丛生,路上林守诚问道:“和老厨子相处如何?”
余小钱点了点头说道:“还好。”
林守诚便说道:“还好那就是不好,没少挨老厨子的毒骂吧。”
余小钱未作声,露出一副还是你懂我的表情。林守诚见哈哈大笑说道:“老厨子跟着我们在阳山十余年,十余年间倒也救过几个如你这般的孩子,都被老厨子骂得一脸怀疑,停留不过一月,便告辞下山。”
说着说着,二人来于一峭壁,悬挂一瀑布,飞流直下,底下有一河塘,旁边有一不小的水坑,河塘往下有一小溪,直流山脚。
林守诚指着那个水坑说道:“既然你答应清洗衣物,以后就在这水坑清洗。”
余小钱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林守诚便接着说道:“我们日常生活用水便来这挑,这小溪流入山脚,山脚下有一个不大的村庄,所以清洗衣物就只能在水坑里清洗。”
余小钱点头说道:“我知道的。”
余小钱打量四周,倒也没有什么惊奇的,只是这瀑布余小钱还是第一次所见,从山崖飞流而下,汇聚成河,倒是不知山崖之上是种什么景象。
林守诚见余小钱一直看着瀑布微笑道:“山崖上也不过是有一小溪汇聚成河,水溢而下。”
余小钱再次打量几番便跟随林守诚返回,一路上都是林守诚说余小钱回应,偶尔林守诚也会问起余小钱,余小钱认真而答。
数日,余小钱倒也习惯这般生活,清晨看林守忠和林守义下棋,偶尔林武、林动也会厮杀一番,再与老厨子准备早饭,清洗碗筷,挨老厨子几句毒骂,余小钱发现老厨子倒也是个奇人,有事就骂余小钱几句,没事就找事骂余小钱几句,每天几句,句句不通,倒是一天一个新花样,余小钱虽说与老厨子回骂,但骂人的本事倒是有所长进。
平平无奇一月时光,景阳有一大户人家花重金请林守忠五人押送一批货物前往沈辽,景阳西秦北疆与北徐相望,而沈辽西秦中心往西,倒是临近京都洛阳,路途遥远,林守忠五人与余小钱和老厨子说了一番,于明日起身出发。
竖日,五人与余小钱和老厨子挥手告别,阳山上唯有余小钱与老厨子二人。
老厨子突然对着余小钱说道:“你可知林守忠五人来历?”
余小钱摇了摇头说道:“并不知道,不过好像是林家少爷。”
老厨子回忆道:“不是好像,就是林家少爷,二十年前林家何等有钱,唉。”
老厨子指了指地接着说道:“就这里,阳山有山贼无恶不作,强抢民女,杀人为乐,林家幼子死于山贼刀下,景阳朝廷不作为,林家率头剿匪,一剿三年,林家耗尽家底与众人,阳山山贼清洗干净。一个偌大的林家只剩七人,七人定居阳山,过着除害、护送这般舔刀生活,有二人死于他人刀下,之后有事都是五人齐齐出马,你可知道,初来阳山林守诚也是你这般岁数。”
老厨子顿了顿,咽了口口水接着说道:“一晃悠悠,哪怕曾经少年林守诚如今也不年轻了,无一娶妻,人人道:我心不安,我身也不安,不该娶妻使我妻受此不安。”
余小钱听后阵阵无言,神色严肃直道:“恶人不该这般多,善人不该这般如此。”
老厨子嗤笑不以说道:“无用书生都爱这般说。”
老厨子转身走开,之后挑起水桶山下走去,余小钱坐于地上喃喃道:“世道该变好。”
余小钱望向远处,一山后有一山,一山比一山高。
未过多久,老厨子挑着一担水来于余小钱眼前,行走摇摇晃晃,看样子老厨子挑着十分吃力,余小钱便喊道:“还是我来挑水吧。”话刚落,老厨子飞奔而来,将单子放于余小钱肩上,笑嘻嘻说道:“小伙子懂事啊。”
余小钱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老厨子,倒也挑起这满满两桶水,并不轻松,尤其那水缸显然不是一担水就可以装满的,估摸还需要两趟。
余小钱见着装满的水缸如负释重,耸了耸肩,一阵酸爽。
入夜,余小钱回到自己房间,脱下上衣,肩膀竟有些红肿,揉了一番,接着余小钱拿出那把剑,抽出长剑擦拭剑身,然后抚摸剑鞘。
此时老厨子门也不敲直接闯了进来,可把余小钱吓了一跳,老厨子见余抚摸剑身,斜着眼睛说道:“哟,还擦剑呢,那你想不想学武功,练剑术?”
余小钱看着老厨子点了点头说道:“想的,应该很想很想的。”